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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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就是安侄女吧,想必安侄女聽過一句話,寧毀十座廟,不毀一樁親。”此刻他的語氣也是帶了些許冷意,神態也是震懾之意。
安寧輕笑出聲,頗帶些諷刺意味。
“親事也分好親事和壞親事,嫁於你丞相府是什麽好親事?知道的人都知道,徐潮長年累月癡迷於煙花柳巷,府中姬妾無數,除了他是你徐丞相的兒子之外,一無是處。”
“安寧!”徐潮暴怒,“你這個賤人!難怪當初太子不願意娶你,你這樣的女人,誰會要?”
徐旭也眉眼冰霜,並未阻止徐潮的辱罵。
安寧又笑了,若是方才的笑是不經意,這次的笑就是明目張膽的嘲笑。
“你真可憐,辱罵一個女子你也隻有用能不能嫁得出去來說話了?誰說女子一定要嫁人?百年前的雲杉長公主,終身未嫁最後成了攝政長公主,京城富豪之女雲嬰終身未嫁最後成為了首富,一代俠女曾寒終身未嫁遊遍了整個大鄴。女子如今是因為環境、因為思想的壓迫所以沒得選隻能嫁人,若是有的選。”
她停頓一秒,笑得更為輕蔑,“徐潮,若是有的選,誰會要你?”
安寧看徐潮的眼神像是看垃圾。
徐潮氣的眼前隻剩一片漆黑,他手指著安寧,“賤人,賤人!總有一天本公子要將你按在胯下狠狠···”
“潮兒!”徐旭打斷他,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安寧。
“安侄女剛剛的話未免太過。”
“怎麽?他辱罵我的時候,你覺得太輕?”
徐旭被一個小輩下來臉,頓時臉上也一片鐵青。
“哼!”他拂袖,“謝大人,你怎麽說?”
又將話題拋給了謝靖。
謝靖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他沒想到安大小姐居然如此剛硬。
“徐大人不妨問問當事人的話。”
眾人視線又回到安寧身上。
當事人?
徐旭沒見過謝楠。
他看著安寧身旁切切諾諾的姑娘,“這位是謝姑娘?”
謝楠又一次站了出來,“我就是謝楠。”
徐旭點點頭,模樣倒是比安寧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乖了不少。
“這孩子看起來倒是溫德淑良。”
“我不嫁!”
徐旭前腳剛說完,謝楠就大聲的拒婚了,聲音響徹整個街道。
徐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他很快調整好,以一副溫和長輩的話語對謝楠道:“為何?謝侄女,方才我已經解釋了,我兒做的那些荒唐事,都是誤會。安大小姐口中的那些,也是子虛烏有。這樣吧,我們兩家找個地方好好商討此事,這樣站在別人家門口也不好。”
別人兩個字,他咬的各位重。
想的好,離開了將軍府。謝楠的性子,還不是由他們搓圓捏扁,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安寧在謝楠耳畔輕聲道:“別怕,大膽告訴他你不想嫁,我會護著你。”
謝楠抓著安寧的衣袖,眼中閃過堅定的眼神,她不能被帶走。
她向前又堅定的邁出了一步,大聲而又篤定道:“我不嫁。我不想嫁給徐潮,我不喜歡他。既然之前的事情是誤會,那我父親手中的婚事也不作數了。不用再商議婚事了,我不嫁!”
這是她有史以來,除了逃婚,做出的最勇敢的事了。
她竟然當著眾人的麵,說了很多次她不嫁,在說完的那一刻,像是慶幸,又像是解脫。
謝靖夫婦此刻尷尬的不得了,但是卻不能上趕著說他們想讓她嫁。
沒有辦法,他們隻能硬著頭皮對徐丞相道:“徐大人,您看···要不然···這樁婚事就作罷吧,小女實在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徐旭此刻就是心裏再窩火也隻能溫聲道“好”。
直到丞相府的人狼狽離去,那道始終用淫穢眼神看著安寧的視線才消息。
安寧看著徐潮離去的方向,肮髒的眼睛,便留給肮髒的驅蟲吧。
“安大小姐···”謝靖此刻說話無比的客氣,與上午對比態度明顯。
“回吧,謝大人,王夫人。謝楠在我這裏住幾日,兩位沒意見吧。”
“沒有沒有!”謝靖連連擺手,連徐旭都不敢在安寧麵前做的太過火,他們更是得罪不起。
王氏也對謝楠道:“楠兒,那個···你···你這幾日便好好待在將軍府,少麻煩安大小姐。等你回來的時候,娘給你做你最喜歡的桂花釀。”
若是從前,謝楠必然開心的答應了。隻是如今經曆了這些許事,她現在再聽見這話,心裏卻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難過。
見謝楠不答,王氏也隻能悻悻的不語了。
“咯吱”一聲,將軍府的門關了。
隔著這道門,王氏的心裏突然變的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麽一樣。
“安姐姐!”在門裏麵的謝楠猛地跪下來。
安寧立馬將她扶住,“快起來。”
“不!若是沒有安姐姐,我此生便算完了!”
“砰砰。”謝楠猛地對著安寧磕了兩個頭,她眼淚汪汪道:“安姐姐,我真是何其有幸能遇到你。”
安寧無奈,將她扶起來,摸了摸她的頭溫柔道:“乖,我也很慶幸遇到了你。你這樣的姑娘,怎麽能嫁給那種肮髒的男人,待日後尋一個真心喜歡你的人吧。尋不到也沒關係,可以一輩子不嫁。”
“嗯!”謝楠重重點頭。
安寧讓月色送謝楠回去休息,而她則徑直走向了書房。
這件事對謝楠來了已經完了,但對丞相府和謝府來說,還沒完。
阮傾城聽見門外有人推門,遂放下了手中的筆。
“阿寧”,她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外麵結果怎麽樣?親事退了嗎?”
因著她的身份不方便出麵,所以隻能在這裏等待結果。
“退了。”
阮傾城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姑娘今後也算是可以婚嫁自由了。”
安寧點點頭,確實如此。經過此事,謝家夫婦斷斷不敢再拿女兒換兒子的前程了。
安寧走向書桌,“你畫了什麽?”
墨跡未幹的紙上畫的人是一個女子。
是上次在宮宴畫的那張圖,她畫了一個有正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