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麒麟女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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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青看著燭光下的那張絕美臉龐,心中想著:“她該不會一直在亭內等著吧?”
    燭火搖曳,讓顧銀玉身上的清冷感消減了幾分,增添了一抹暖意。
    這使得路青想著:“大師父平日裏應該是過著很無聊的生活吧。”
    師姐關音是個大嘴巴,路青得知,大師父因為功法原因,對除了煉器以外的事情,都會冷淡得多,都不怎麽感興趣。
    於這種人而言,生活應該挺無趣的。
    或許,也早已習慣了這種無趣。
    也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原因,路青站在亭外,沒有直接回屋。他遙遙地看著亭內的女子,閑聊道:
    “大師父,師姐還未出關嗎?”
    顧銀玉搖了搖頭。
    “我今天入了道盟的體院。”路青開始匯報起了今天的經曆,絮絮叨叨地說著。
    顧銀玉一直沒有回話,但好像也有在認真地聽。不似關音和司徒欲與她閑聊時那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偶爾還會衝著路青微微頷首。
    就如路青所想的那樣,自己不管做什麽,大師父好像都不會幹涉,也不會告訴他自己做的對不對。不管是入了體院,還是其他決定,她都隻是默默地聽。
    這讓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大師父就像是個樹洞。
    隻不過這個樹洞隻聽你的故事。
    把自己今日的一切經曆都講完後,夜風拂麵,路青倒是覺得酒勁幾乎都散了。
    “那弟子先行回屋了。”他對顧銀玉道。
    身穿黑色道袍的女子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有……有人在等……等你。”
    ……
    ……
    路青覺得,大師父應該挺嫌棄我的修為的吧。
    因為她說話結巴的緣故,所以喜歡與人傳音。
    可隻有在至少第三境的時候,才能接收到她人的傳音。他現在神識境界太弱,聽不到的。等於是還未解鎖該功能。
    但路青挺愛聽她說話的。
    特別是知道她說話結巴之後,有一種逗弄大師父的感覺。
    “說來也是奇怪,她知道有人在屋裏等我,但一開始卻沒說,一直在聽我絮叨。”路青一邊往屋裏走,一邊心想。
    他暫時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麽。
    今天,司徒欲依舊沒住在宅子裏,也不知道又忙什麽去了。
    路青來到自己的房間外,遠遠地就看到了門外的那道倩影。
    此女身穿一身白衣,雪白的腰帶,雪白的鞋履。好一朵清秀可人的小白花,而且還很禮貌,一見到路青就微微欠身道:“公子。”
    他也想不明白,沈般般為什麽這麽喜歡叫自己公子,是因為一開始在牢中是這樣稱呼的?還是因為她的……職業病?
    不過好在她現在已經不再自稱奴家了。
    “早就來了?”路青問。
    沈般般點了點頭。
    孤男寡女在天黑後的房門外碰麵,讓她臉上沾染了些微的紅暈,使得純欲的氣息越發外露。
    “找我有事?”路青問。
    “般般想先與公子再解釋一下今日之事。”她心中早已打好了腹稿,卻被路青抬手打斷。
    “不用說這麽多,咱們算是自己人,不用那麽見外。”他道。
    他知道沈般般是司徒欲的人,隻是不清楚二人具體的關係。
    如今司徒欲乃是他的二師父,大家自然算是一夥的。
    此刻,他站在麒麟女麵前,見她低著頭猶猶豫豫的,好像想說點什麽,但又說不出口。
    “進屋說吧。”路青推開房門道。
    沈般般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邁著小步跟在路青身後。
    見他坐下後,她也低著頭坐下,雙眼看著自己那隻能看到一部分的腳尖。
    “般般姑娘,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如果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肯定會幫忙。”路青道。
    沈般般聞言,快速抬起頭來,鼓足勇氣道:“公子,般般今晚可不可以留在這裏修煉?”
    她說這句話時,語速都是偏快的,重在一個一鼓作氣。仿佛說慢了的話,半路就會說不下去。
    一個姑娘家家的,深夜來男人的屋裏說要練功,誰信啊。
    如果不是從小在青樓長大,她都沒法這麽厚臉皮。
    路青看著她,微微一愣,然後爽快答應:“可以啊。”
    三倍煉體速度,誰不愛呢?
    但他也能因此反推出:“這麒麟女與我一同修煉,估計也能得到好處。”
    總不能是在別的地方修煉都不舒服,隻有在我房裏才自在吧?
    這種雙贏的雙修模式,路青會拒絕才怪呢。
    隻是這個事情若讓她劍院的那種擁躉知曉,也不知道會是何感想。
    隻見路青從儲物腰帶內取出蒲團,然後遞給她。
    他平日裏都是坐在床上修煉的,但今天沈般般在場,二人也不好在同一張床上盤膝對坐,總感覺這樣更怪。
    “說起來,這個蒲團還是師姐那日在天牢裏給我的。”路青想著。
    隻見純欲少女接過蒲團後,跟給自己打地鋪的陪房丫鬟似的,很認真的擺放了一下蒲團的位置,在地上挪來挪去好幾次,似乎是在盡力思考,與床保持怎樣不遠不近的距離,才最合適。
    她明明是一個極度愛幹淨的人,可在接過一個男人用過的蒲團後,卻沒有任何的不自在。
    “隻是,怎麽感覺它還香香的?”沈般般心想。
    她挪了挪自己挺翹的臀部,在蒲團上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坐姿。等到她抬頭偷看路青時,隻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眸,端坐於床榻之上,使得她需要仰視才行。
    沈般般就這樣抬著腦袋,仰視著這個身穿黑袍的少年,見他閉著眼睛,便長舒了一口氣,沒那麽緊張和羞怯了。
    她就這樣看著他,觀想他,如同在觀想一張道圖,但更像是在悟劍。
    不消片刻,她的內心中就一片清明,快速入定,進入到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中,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處於一種極度舒適的狀態。
    於她而言,現在不管是修煉功法,還是修行劍道,都有一種事半功倍的感覺。
    而路青那邊,則再次感受到了什麽叫高效煉體,什麽叫痛並快樂著。
    痛那是真的痛。
    可爽也是真的爽。
    實力進步太快了,以至於煉體所帶來的疼痛,完全可以忍耐。
    這就好像沒人願意挨揍,但有傳言稱,撕蔥打人後賠了那人209萬,後來全網都在叫著去哪排隊挨打。
    路青一直覺得,自己的這套煉體之法,很詭異。
    血肉之力和尋常煉體者似乎差別不大,自己和普通的淬體境體修,幾乎沒差。
    但筋骨方麵就完全不同了。
    ——老子現在絕對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尋常體修需要修煉到一定境界後才能產生質變的筋骨,路青在淬體期時就已經開始質變了。
    他現在覺得,經過今晚的修煉,明天若是再給劉江來上一拳,能讓他多飛好長一段距離。
    爭取早日讓他飛出外院的大門。
    此時此刻,路青感覺就跟天牢裏的那次一樣,沈般般身上散發著一股玄妙的氣息,但它們在自己的感知裏,卻宛若一條條細線,再向自己蔓延。
    似乎隻需自己心念一動,就可以和它們纏繞到一起。
    在天牢裏,他沒敢貿然嚐試,主打一個穩紮穩打。
    但現在不同了,大師父在家裏呢。
    有人在家護法,底氣自然就不一樣了。
    這就是頭上有人和頭上沒人的差別。
    “大師父既然默許了我和她一起修煉,想來不會出太大的岔子。”
    懷著這樣的念頭,路青嚐試著去接受那些細線。
    但他並沒有一下子就全盤接收,他心念一動,隻去控製了其中的一條細線。
    詭異的是,一開始都好好的,細線快速朝著自己蔓延,而且是朝著自己最為堅硬的右臂蔓延。
    可在它與自己的身軀隻有毫厘之差時,卻直接停住了,怎麽都無法前進分毫。
    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仿佛一切都顯得徒勞無功。
    路青靜心研究著,有點開始較勁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漸漸深了。
    一道聲音突兀的出現。
    “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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