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蘇覺得栗新月的能力不僅僅是破除技能這麽簡單。
    不過這種猜測，她沒有往外說。
    康老板果然開始後悔。
    不過想到栗新月身上的麻煩，康邁的後悔又減少了許多。
    康邁不去想栗新月了，“那我先去查查那個沈東青。”
    調查局手裏有沈東青的照片，銀蘇直接要了一張過來。
    沈東青身邊的書生和蝴蝶雖然不知道樣貌，但是可以提取喻維的記憶碎片查看。
    不得不說，遊戲帶給玩家的東西，有些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
    ……
    銀蘇從康邁那裏離開時，又換了一個樣子，連衣服都換了，這樣子，就算是祖宗來了也認不出來。
    銀蘇在外麵漫無目的地溜達，順便還吃了個晚餐，確定無人跟蹤自己，這才回了家。
    當天夜裏下了一場大雨，銀蘇被雨聲吵醒，坐起來看向窗外。
    代綾窩在床尾睡覺，頭發怪嫌棄她沒有進來，所以房間很幹淨，沒有拉嚴實的窗簾透著一條縫。
    銀蘇起身，代綾也跟著抬起頭，歪著頭看她。
    縫隙外電光雷鳴，風聲大作，雨珠拍打在玻璃上，劈啪作響。
    銀蘇下了床，走到窗戶邊，望著窗外大雨中的城市。
    黑沉低壓的天空仿佛即將壓倒這座城市。
    “姐姐，你睡不著嗎？”代綾坐在床邊，晃著兩條腿，“我們不如去散散步吧。”
    銀蘇：“……”
    現在能睡著了。
    銀蘇唰的一下拉上窗簾，躺回床上閉上眼。
    代綾噘嘴，手腳並用爬到銀蘇旁邊趴下，開始吹耳邊風，“姐姐，這樣的雨夜很適合散步呢，說不定還能抓到兩個怪物，姐姐真的不想去嗎？”
    銀蘇不搭理她。
    代綾碎碎念半晌，沒得到銀蘇的回應，隻好趴在她旁邊生悶氣。
    翌日。
    雨還沒有停。
    銀蘇吃了早餐，拿上雨傘出門。
    白天的雨比昨晚小了很多，街上有不少店鋪已經關門，但大部分的店都還開著。
    大型的商超則都是正常營業，物資方麵供應充足，前期出現過囤貨現象，現在幾乎已經看不見了。
    整個城市總體來說是平和安穩的。
    銀蘇抵達調查局。
    她來的次數多了，嚴元青給她辦了證件，所以現在也不用人接送她。
    銀蘇從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進了調查局。
    銀蘇一進調查局就覺得裏麵的氛圍不太對。
    表麵上看一切正常，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太對勁。
    銀蘇穿過一條走廊，前麵迎麵走來一群人，他們身上穿著淺灰色的製服，和調查局的成員以及銀蘇見過的其他人著裝都不一樣。
    這些人之前沒在調查局出現過。
    銀蘇側身站到一旁，想等他們過去。
    誰知道那群人居然停在她麵前，領頭那人直接道：“請出示證件。”
    銀蘇：“……”
    銀蘇的證件沒什麽問題，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調查員，所以她直接遞給對方。
    領頭那人查驗一番，沒找到什麽問題後還給她，帶著人走了。
    銀蘇：“……”
    什麽玩意？
    調查局在搞什麽？
    等那群人過去，摸出手機給嚴元青發了消息。
    嚴元青沒有回複。
    ……
    ……
    銀蘇聯係不上嚴元青，連江歧和度夏都沒有回應，她決定先去訓練場那邊看看。
    她剛進大樓，還沒走到電梯口，就被蘇月蟬叫住了。
    “蘇小姐。”蘇月蟬快步走過來：“您今天怎麽來了？”
    “調查局出什麽事了？”
    蘇月蟬左右看看，帶著銀蘇往電梯方向走。
    電梯停在地下6層，一出去銀蘇就發現走廊裏有不少人，都是這段時間參加訓練的熟麵孔。
    就連鄔不驚都在這兒。
    鄔不驚瞧見銀蘇眸子就是一亮，屁顛屁顛跑過來，“大佬，早上好。”
    “早……”
    銀蘇看向蘇月蟬，“到底怎麽回事？”
    蘇月蟬示意銀蘇去旁邊的房間，鄔不驚立即屁顛屁顛跟了進來。
    他那個保鏢都竹白倒是不見蹤跡。
    蘇月蟬知道鄔不驚和銀蘇關係好，也沒阻止他，等他們進門後，將門關上，麵色嚴肅：“昨晚我們接到消息，局長身亡。緊接著上麵就立即派了代理局長過來，試圖接管調查局。”
    這件事發生得突然。
    代理局長半夜帶著人過來，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也沒有想到，局長身亡，不是副局長頂上去，而是直接空降過來一個代理局長。
    銀蘇隻聽過副局長，這位局長倒是幾乎沒有聽他們提起過。
    “局長怎麽死的？”
    “具體不清楚，隻說是遇見SS級的怪物了……”
    S級的怪物已經很難對付了，SS級的怪物，如果局長真的遇上，身亡也是有可能的。
    但現在的情況，他們不得不懷疑局長的死有問題。
    舒安易和江歧現在正和新來的那位代理局長僵持著呢。
    鄔不驚皺眉：“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解決遊戲的問題嗎？為什麽這個時候還要內鬥啊。”
    蘇月蟬：“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即便我們的大方向一致，在某些事情上，依舊會有分歧，分歧一旦多了……有些事就不能避免了。”
    蘇月蟬眸色微沉：“更何況，我們的大方向現在不一定一致。”
    有神論和無神論最初並不是很重要，大家隻是討論遊戲到底是科技還是神話。
    但是隨著遊戲一次又一次展現出來的能力……
    有神論和無神論之間的爭端越來越大。
    銀蘇：“分派了？”
    “這兩年，有神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蘇月蟬指了指上麵，“甚至有不少人認為，人是無法跟神抗爭的，他們現在所做的都是徒勞。即便一直在幹預，但大家的消極情緒還是沒有緩解，每個月都有自殺事件。”
    當聲音不一樣了，那就得爭取更大的權力，才能讓自己的聲音更大，拉到更多的同盟。
    更何況權力這種東西，從古至今總是誘人。
    有神論……
    噩夢降臨不就是堅定的有神論者。
    他們製造血案，殺掉官方的人，真正的目的也許就是扶持自己人上位，讓有神論的聲音更大，從而徹底站穩上層陣地。
    他們殺掉的人真的隻有淩月館和翠竹園的那兩個人嗎？
    調查局都有他們的臥底，那在調查局之外，他們又扶持了多少自己人？
    現在的局麵，說不定就有噩夢降臨在後麵推動。
    銀蘇看一眼蘇月蟬和鄔不驚，參加訓練的玩家，她都用鑒定術提前篩查過一遍，沒有噩夢降臨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