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擠開的嚴元青也很懵逼：“蘇小姐，剛才怎麽了？”
    審訊室一切正常，沒有被任何力量入侵。
    不過剛才閔煦的眼神確實不太對……
    “有朋友造訪。”銀蘇將手揣進兜裏，睨向皺眉的閔煦，“你剛才什麽感覺？有沒有被人控製的感覺？”
    那次她在喻維身上抽離的力量，應該就屬於剛才那位訪客。
    那麽……
    她挖噩夢降臨的員工牆角，噩夢降臨那邊估計可以實時收到。
    要是這樣……就更想挖牆腳了啊。
    閔煦：“沒有。”
    銀蘇盯著閔煦片刻，他應該沒撒謊。
    噩夢降臨裏某個人，擁有和神類似的能力，下屬成員就像待機的終端，可以隨時被那個人登錄訪問。
    就是不知道，對方是隻能利用這個終端觀察，還是可以操控其身體。
    該死，狗東西跑太快了。
    這種訪問無法被調查局目前設立的任何警報程序發覺……
    “有病毒啊。”銀蘇拍下嚴元青的肩膀：“得升級升級你們的警報係統了。”
    嚴元青扭頭吩咐：“把人轉移到S級隔離室。”
    ……
    ……
    會議室，江歧忙完手裏的事，推門而入。
    銀蘇和嚴元青各自坐一邊，一個窩在椅子裏玩手機，一個埋頭工作，安靜的氣氛格外融洽。
    “江哥。”
    嚴元青叫一聲。
    “嗯，怎麽樣？”江歧拉開椅子坐下。
    嚴元青將手中已經分析整理過的資料遞給江歧：“這是閔煦加入噩夢降臨後，幫噩夢降臨做過的事，一共就三件。”
    “2042年9月，幫他們處理過一個工廠泄露事件。”
    “2044年3月，讓閔煦利用職務便利，幫他們換走了一份封存道具，根據閔煦的描述，應該是‘鵲橋’。”
    “2045年5月，往長星湖汙染區運送了某種東西。”
    江歧眉頭微蹙，覺得事情不太對，“隻有三件？”
    嚴元青再三確認過，點頭回道：“就三件。”
    嚴元青抽出新的資料遞過去，繼續往下說：“這是工廠的資料，是一座化工廠，不在瀾江市，成立時間很早，不過出事前效益就不好，拖欠了很多員工的工資，出事時員工正在為討要工資罷工。”
    “噩夢降臨不知道在那裏做了什麽，造成汙染傳播。閔煦隻是接到消息去處理，並不清楚細節。他隻記得當時工廠裏死了很多人，滿地都是屍體，少數活著的幸存者也處於深度汙染，無法救回。”
    “工廠出事後就被關閉了，因為是軍方行動，我們這邊沒有多少資料，當年的詳細資料我已經讓人去調了。”
    嚴元青說完頓了下，見江歧沒說話，便繼續說第二件事。
    “鵲橋，SS級，高危道具，出自副本‘七夕祭’，屬於玩家伏四夷。2043年3月，伏四夷利用鵲橋製造‘同心橋’慘案，死傷過萬。”
    “伏四夷被當場擊斃，道具‘鵲橋’鑒定為高危道具，使用者會逐漸淪為鵲橋的傀儡，因此被收容封存。2044年，調查局實驗室調整擴建，需要轉移一部分高危道具，其中便有鵲橋。”
    被判定為高危道具的道具，如無意外，便不會再輕易打開，特別是那一批都屬於無法被使用、被研究的高危道具，轉移後更是直接被封死了。
    “掉換不是閔煦親自讓人做的，他從始至終都沒接觸到鵲橋，不過當時確實有03局的人參與，啟封高危級收容室不是小事，所以還未驗證鵲橋是否真的被調換。”
    嚴元青也沒權限直接打開高危級收容室，得江歧去和調查局目前最高領導人代理局長舒安易申請。
    玩手機的銀蘇突然問：“道具還分高危級？”
    “對，有一類道具就是越使用越危險，最終使用者無法控製該道具，反被道具操控時，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這類道具就被我們歸納為高危道具。”
    遊戲出品的道具一般有使用次數和使用方式的限製。
    常見的都是次數和特定使用對象的限製，但有些道具就需要使用者付出其他代價，使用次數越多，使用者就越難保持理智，逐漸淪為道具的傀儡。
    調查局也將此類情況稱為道具汙染。
    鵲橋就是這類道具。
    “那個鵲橋危險在哪裏？”
    牛郎織女的故事誰沒聽過。
    鵲橋是讓牛郎和織女相會而搭的橋，所以聽到這個名字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和愛情有關。
    和愛情有關的道具，最多是死個愛人，很難造成上萬人傷亡吧。
    除非這兩人的愛情驚天地動鬼神，需要無數人為他們的愛情殉葬。
    嚴元青拿過旁邊的平板點了幾下，遞給銀蘇：“鵲橋是個空間道具。”
    銀蘇目光落在平板上，圖片上兩個人鑲嵌在一起……是的，沒看錯，就是鑲嵌在一起，半個身體融入對方身體，像連體嬰兒。
    銀蘇沉默，這怎麽不算鵲橋連接彼此呢……
    “人與人融合都不算什麽，你看後麵，鵲橋跨過空間，將兩個地方進行了連接，並融合……”
    銀蘇滑過那些無數人與人相融的圖片，直到圖片上不再出現人。
    圖片有些模糊，似乎受到什麽東西影響，但不難看出，兩邊是不同的建築風格，正被粗暴地融合在一起。
    轎車融進牆壁。
    街道穿過房屋正中間。
    房頂長出大樹。
    模糊的畫麵充滿荒誕感。
    這道具在副本裏使用或許並不危險，反正融合的是怪物和副本建築。
    但是，放在現實世界裏，在它會反向操控使用者的情況下，那就變得極其危險。
    銀蘇放下平板，看向對麵兩人，“噩夢降臨製造汙染區，用到了空間道具，他們要這個道具，是為了製造新的汙染區？”
    築夢公寓的‘風之回廊’，銅人村的‘彩虹門’，它們都是空間道具……說是道具不太準確，因為風之回廊疑似某個玩家的技能。
    不過可以確定它們是空間係。
    “有這個可能。”江歧道：“山鹿縣沒有成功獻祭，噩夢降臨不會就此罷休，他們一定會再次行動。”
    畢竟噩夢降臨的最終目的是迎接他們的神降臨這個世界。
    未達目的，噩夢降臨豈會就此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