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蘇伸手將頭發怪撈起來，在頭發裏一陣翻找，沒發現剛才那幾個泡泡。
    “東西呢？”
    頭發怪在銀蘇手裏扭動，並在她腦海裏大聲囔囔：
    “吃了啊……不吃留著過年嗎？我才不吃陳年飯！！這點東西給我塞牙縫都不夠！餓了餓了餓了餓了，我要吃飯！！”
    銀蘇：“……”
    什麽陳年飯啊！！
    況且……你吃的那是飯嗎？
    銀蘇無語地扔開頭發怪。
    頭發怪拍拍打打地爬回銀蘇身上，對著附近的無主食物點餐：“這些看上去都很好吃，我想吃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還有那個！”
    銀蘇不搭理它，抬頭往前麵看去，汽車爆炸後燃燒，波及到附近幾輛車，車裏的人都跑了。
    也有人拿著滅火器上前去滅火。
    車主肯定是沒救了。
    不過車主將車開上人行道，已經撞飛好幾個人，所以落得這個下場，也沒人同情。
    “那人是不是瘋了……”
    “嚇死我了，差點就被撞上，菩薩保佑啊！拜拜果然有用！誒……被撞的那些人不會死了吧？”
    “打120啊！”
    “打了，根本打不通……”
    “我剛才過來看見救護車在後麵堵著呢，打了也沒用……有沒有醫生，先幫他們看看。”
    “這個已經沒氣了……”
    “那個還在動，不要動他，造成二次傷害怎麽辦。”
    “讓開，不要圍在這裏。”先前喊話的那人將人群疏散開，“馬上回家去，不要聚集在這裏！！”
    在他們麵前有人死了，不少人都有些動搖，棄車回家，或是往附近非開放式的公共設施走。
    有人動起來，很快就帶動一批人開始行動。
    但是也有一些人選擇下車，往出城的方向去。
    銀蘇目光掃過人群，附近肯定有玩家，但對方救完人後沒有露麵，估計是不想暴露身份。
    還有那個泡泡……
    剛才隻出現一個泡泡，銀蘇沒看見它從哪兒鑽出來的……
    人群裏會不會還藏著泡泡？
    銀蘇使用鑒定術，密密麻麻的文字浮現在半空，在大基數的普通人群裏，能看見零星的玩家。
    銀蘇對玩家不感興趣，普通人更沒什麽看頭，掃一眼就移開，往其他方向看去。
    【感染者·曾福生·初代】
    【感染者·曾佳·第二代】
    有兩個頂著感染者頭銜的人。
    泡泡攻擊性很強，幾乎沒有潛伏期，這兩人應該是被別的東西感染了。
    看上去應該是某種魚類，就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麽……
    銀蘇一邊思索一邊往那邊走過去。
    那是一對父女。
    兩人正從車裏下來，戴著口罩，穿著不合身的寬大衣服，從頭套到尾，連鞋子都看不見。
    下車的動作僵硬又詭異。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們的皮膚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像……有魚鱗在皮膚下，頂出一層一層的詭異弧度。
    他們下了車，扭動僵硬的脖子看下四周，隨後往人流最多的方向移動。
    是的，移動。
    那根本就不是人類正常姿勢的行走。
    銀蘇幾步追上去，伸手拍在曾佳肩膀上，熱情地問：“朋友，你們好像遇上困難了，需要幫助嗎？”
    曾佳想往前走，但銀蘇抓住她的肩膀，她掙脫不開，無法前進，隻得悶聲說：“我不需要，請放開我。”
    蘇大善人往前湊，直到看到對方的眼睛，笑眯眯地說：“不，你需要。”
    “……”
    曾佳目光避無可避，和銀蘇的目光撞上，她的眼睛隻有眼白，沒有眼珠子，像極了死魚眼睛。
    離得近了，能聞到這兩人身上的水腥味。
    還有……血腥味。
    曾佳嘴角微微一扯，下一秒咧開嘴露出一口鋒利的牙齒，反手抓住銀蘇，朝著她脖子咬來。
    “啊——”
    驚叫聲從更遠的地方傳來。
    還沒咬到銀蘇的曾佳都被這一聲慘叫驚得愣了下。
    “這個時候怎麽還三心二意呢？”銀蘇掐住曾佳脖子，將她拉到自己身前，一腳踹開想要攻擊她的曾福生。
    “啊！”
    曾福生摔出去，旁邊路過的人嚇一跳，一蹦三丈高地跑開。
    曾佳猛烈掙紮起來，寬大的衣服下，露出了不屬於人類的魚尾，附近聽見動靜的人們見此嚇得驚慌失叫，東滾西爬。
    驚叫聲和遠處的慘叫聲相互呼應，在整條街上空回蕩。
    “哢嚓——”
    曾佳的腦袋被擰得旋轉一百八十度，可是她卻沒斷氣，反而掙紮得更厲害。
    曾福生從地上爬起來，衣服下的魚尾快速擺動，再次撞向銀蘇。
    銀蘇解決掉曾佳，抽出鋼管朝著曾福生腰間橫劈而去。
    曾福生隻是一個感染者，哪裏扛得住鋼管這一劈，衝過去的身體刹不住車，形成上半身停在原地，下半身繼續往前衝去的詭異畫麵。
    “咚！”
    曾福生兩半身體一前一後倒在地上。
    曾福生瞪著隻有眼白的眼睛，還沒斷氣，死死盯著銀蘇。
    銀蘇蹲下身，在曾福生怨毒的目光朝著心髒位置補一刀。
    “嗬……”
    曾福生嗬嗬兩聲，半截身體微微抽搐，逐漸沒了動靜。
    銀蘇扯著曾福生幹淨的外衣擦了擦鋼管上的血，麵露同情：“我就說你們需要我的幫助吧，乖乖接受我的幫助不好嗎？非要折騰，瞧瞧，都不能留個完整的人生，多慘啊。”
    曾福生呼哧呼哧兩聲，徹底斷了氣。
    銀蘇起身，她附近形成一個真空地帶，人們在遠處惶恐地抱團取暖。
    曾佳和曾福生衣服下的魚尾告訴眾人，這兩人不是正常人，所以人們害怕的是怪物，而不是有人殺‘人’。
    銀蘇無視了這些人，從容地收起鋼管，繼續往前走。
    還沒走出幾米，就有一群人尖叫著往這邊狂奔而來，還不斷呼喊這邊的人，“快跑快跑！它來了！怪物來了！！”
    “快跑啊——”
    “啊！”
    “那是什麽！！”
    驚慌失措的人們紛紛看向遠處天空。
    隻見夜色下，一顆巨大的泡泡升上半空，隱約能看見裏麵有個人在掙紮……
    隨後是第二顆，第三顆……
    直到十幾顆泡泡一起掛在天空，被交錯的光束掃過，映出裏麵掙紮的人。
    ——歡迎來到我的地獄——
    頭發怪：嘻嘻嘻，不投票我就要開始點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