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蘇在那邊處理魚卵，下麵這群人卻在神情激動地小聲討論她。
    “她真是0101啊？”
    “要不一會兒你問問她？”
    “我……我不太敢啊！你怎麽不問？幹什麽要我問？”
    “笑死，你不敢我就敢了？”
    “粉色鋼管不很有大佬特色，你們見誰沒事拿個粉色武器的？隻有大佬，才能駕馭這樣的顏色……天呐，我今天是走什麽運，居然在這裏遇上傳說中的大佬，這夠我吹好久了！”
    “0101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呢。”
    “你覺得大佬什麽樣子？”
    “不知道，反正不是這樣……”
    底下的討論沒有影響到銀蘇，等她解決那些魚卵回到地麵時，已經少了一大半的人。
    估計是去追剛才隨風逃逸的那些泡泡去了。
    親眼目睹幾個大泡泡被銀蘇消滅，調查局的人很激動，小心翼翼開口：“大、大佬，您是來幫忙處理這次事件的嗎？”
    銀蘇無情道：“不是，路過。”
    調查局的人反而更激動：“那我們實在是太幸運了，這都能碰上。”
    銀蘇：“……”
    別人的幸運何嚐不是自己的倒黴。
    銀蘇轉移了話題：“現在山池市什麽情況？”
    調查員有種被老師抽問的緊張，連忙回答：“市內已經出現泡泡了，而且今晚的風很奇怪，那些泡泡被帶到全市範圍，在夜色裏很難被發現。它們也並非隻能順風移動，還會主動尋找目標……這也是我們拉警報的原因，不接觸到泡泡，它們沒有其他攻擊方式，隻要跑得快，找到安全的躲避場所，是可以避開的。如果大家處於無知無覺的情況下，恐怕一個晚上會感染很多人。”
    調查員神色沉重起來：“也是上次山鹿縣的事讓大家害怕，不然應該沒這麽多人出門的。”
    山鹿縣死的人太多了。
    在恐懼的驅使下，每個人都會做出自己認為對的選擇。
    他們雖然生氣大家不聽勸，但其實無法指責誰的對錯，隻能盡力勸阻。
    銀蘇了解到一些線上沒有的信息，沒有再和對方多說什麽，準備繼續往長星湖去。
    離開那片街區一段距離，道路總算通了。
    穿過幾條街，銀蘇就看見不少卡車往山池市裏開，混雜著一些調查局的車和普通車。
    頭頂直升機轟隆隆的飛過。
    無人機群在高空排著隊搜尋泡泡的蹤跡。
    銀蘇感覺到代綾在回來的路上，停在路邊等她，並趁機給江歧打了個電話，詢問長星湖的情況。
    江歧那邊聲音嘈雜，他的聲音卻依舊冷靜沉穩：“長星湖汙染區擴散速度很快，如果阻止不了，最遲明晚就會抵達山池市。”
    “所以山池市要全市撤離？”
    “最壞的結果，今天天亮前還沒結果，就會開始撤離。”天亮前，各方準備工作差不多就位，可以開始撤離。
    江歧頓了下，“如果撤離程序啟動，就代表白霧徹底失控。”
    白霧失控，代表人類即將開始丟失城市陣地。
    這些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們要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撤離附近幾個城市的人。
    是的，不止是山池市。
    是以長星湖為中心，附近的幾個城市所有人。
    上次撤離山鹿縣都那麽困難了，更別提現在同時撤離幾個市的人。
    還有那些會分裂的泡泡……
    “蘇小姐有什麽阻止白霧擴散的辦法嗎？”
    銀蘇望著一輛又一輛拉滿人的卡車駛入山池市裏，淡聲說：“沒有。”
    上次雲靈山是遊戲主動邀請她……
    而且那次白霧沒有跑出隔離牆，情況應該沒這麽嚴重。
    江歧沒得到期望的答案，也隻是微微歎了口氣。
    銀蘇提醒他：“山池市裏出現的那些泡泡是魚卵，一種叫‘金刺鳳鯉’的魚卵，可以使用吞噬屬性的技能或道具試試。”
    江歧沉重的心情總算得到一點喘息機會，“好。”
    銀蘇：“另外，噩夢降臨的人應該在山池市裏故意擴散魚卵。”
    江歧聽見噩夢降臨都有點心煩，“我會讓大家注意。”
    銀蘇看見代綾的身影，直接掛了電話，衝她招手。
    代綾一蹦一跳地跑到銀蘇麵前，小辮子不知道被誰扯散了，披頭散發很像個女鬼。
    “姐姐。”代綾噘嘴，不高興的樣子。
    “抓到人了嗎？”
    “有個小熊不乖，我不小心把他弄壞了。”代綾哼唧一聲，衝後麵招招手，有人拖著一個床單包裹的東西朝他們這邊走來。
    【雷塵偉·小熊傀儡】
    銀蘇皺眉，不是噩夢降臨的人？
    雷塵偉神情麻木，將東西放在銀蘇麵前，代綾討好地衝她笑：“要不，姐姐你拚拚？”
    銀蘇：“……”
    銀蘇往床單裏看一眼。
    沉默。
    震耳欲聾的沉默。
    不是，這誰拚得起來啊！！
    【屍塊·曹斌·噩夢降臨成員】
    代綾綾下手都是為了做小熊，就算把人搞得缺胳膊缺腿兒，也很少搞成這個樣子。
    這人做了什麽，把她惹怒成這樣子。
    銀蘇指著雷塵偉，“他怎麽回事？”
    銀蘇不知道他是普通人，還是因為被代綾做成小熊，不顯示噩夢降臨成員的身份了。
    “他跟著他啊，他們一起在那兒戳泡泡呢，肯定是壞人啊！”代綾對了對手指：“我可沒有亂找小熊呢，我很聽話的。”
    銀蘇略帶狐疑，“你問問他，那些泡泡怎麽回事？”
    “哦。”
    代綾和雷塵偉‘交流’片刻，“他也不知道，他就是跟著這個不乖的小熊做事。”
    雖然知道問不出什麽，可真的問不出來，銀蘇還是沒忍住罵：“廢物。”
    “廢物。”代綾扭頭就把這個詞拋出去，絕不讓它落在自己腦袋上。
    “……”
    銀蘇起身，踩到旁邊的平衡車上，吩咐頭發怪：“把他處理掉，走了。”
    代綾啪啪打掉伸過來的頭發，“姐姐，我們不能帶著他嗎？”
    銀蘇攤手：“你看我把他揣哪兒？”
    “……”
    代綾剛獲得的小熊還沒揣熱乎，就成為頭發怪的口糧，她氣哼哼的化為小熊，爬進銀蘇口袋裏生悶氣。
    銀蘇摸摸她的熊頭，隨口安慰她：“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代綾很好哄：“好吧，那我們去找新的小熊吧。”
    ——歡迎來到我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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