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如何合作？”
    終究，第五男人還是冷靜了下來。
    活了一把年紀，他太清楚，事情沒有到最後定局的時候，都不能輕言放棄。
    當初若是鄭開稍微聽一些自己的話，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一步。
    並且，第五男人也好奇，周錚所謂的合作，到底是什麽合作。
    自古以來，帝王和上古五大世家合作的不在少數，但多大多是都是為了追求長生不老，亦或者是會為了獲得政權，但是這周錚是哪一種？！
    第五男人比誰都清楚，這周錚確實相當有能耐，也很清楚他的非同凡響，更明白這樣的人心氣極高。
    可越是這樣的人，一旦露出了破綻，一旦露出了軟肋，那麽自己就有機會扭轉局麵。
    見到第五男人開口，周錚嘴角同樣是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知道第五男人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輕易求死的，更是不可能輕易言敗的。
    他們這種人都是相當自信，自信隻要自己抓到任何的機會都有翻盤的可能性。
    而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讓他機會。
    “上古五大世家和朕之間，暫時還沒有死戰的理由。”
    “隻要你回去，周旋上古五大世家，讓他們暫時不要對朕出手，就可以。”
    周錚身體微微後仰，言語看似輕鬆，但餘光卻是一直盯著第五男人的表情。
    嗡嗡嗡！！！
    果不其然，這句話落下的時候，第五男人的呼吸都急促了不少，甚至他原本死寂的心再度被點燃起來。
    這便是周錚所謂的合作麽？！
    看來周錚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橫，亦或者說周錚同樣是有超級多的顧慮。
    否則，周錚為何會擔心上古五大世家對自己出手？！
    不過這倒是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畢竟此時的周錚也好，大周朝廷也罷，都是虛弱不堪到了極致，確實經不住所謂的上古五大世家的出手。
    換言之，此時不是上古五大世家擔心周錚，而是周錚對上古五大世家充滿了忌憚。
    一想到這裏，第五男人的心便是再度強硬了起來。
    此時他隻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為何剛才膝蓋這麽軟，腳軟直接就跪下去了。
    隻要自己再堅持一下，這周錚或許就是妥協了。
    不過就在第五男人準備站起來，重新拿捏周錚的時候，卻剛才與周錚的四目相對，這瞬間，一股寒氣開始在他的心底彌漫起來。
    這個時候，第五那人才是發現，這周錚可能忌憚上古五大世家，但並不在意自己，。
    當下也隻能心中訕訕一笑，知道自己不能站起來。
    可同樣，他對周錚的殺意也再度提升了不少。
    他第五男人，能屈能伸，但有仇必報。
    “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第五男人是聰明人，他自然知道周錚現在是將自己和上古五大世家分離開的，但同樣對於第五男人而言，隻要是對上古五大世家沒有傷害的事情，他自然是願意做的。
    況且，身為上古五大世家在世俗界的話事人，他比誰都明白，現在的上古五大世家同樣是不願意真正的出手。
    畢竟，上古五大世家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世俗界的勢力，他們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所以即便是世俗界亂成一鍋粥，他們也不會在意。
    在這，第五男人似乎已經察覺到上古五大世家仿佛是在準備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現在根本就無瑕在意世俗界的任何變化。
    所以，周錚的這提議，對於第五男人而言，簡直就是太簡單。
    當然，他深諳談判之道，這些消息是不能隨便說出來的。
    “很簡單，第一，朕會保守你的秘密，並且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周錚說出來的第一個條件，第五男人自然是認可的。
    “第二，這京都之內有不少你們上古五大世家的勢力吧，你可以帶走一半。”
    然而，周錚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第五男人的麵色卻驟然一變。
    這家夥還是要對上古五大世家出手麽？！
    要知道，上古五大世家雖說並不參與世俗界的事情，但對於世俗界的消息卻是相當的靈通，這並非是完全是天下的世家大族對於消息的主動申報，更是因為上古五大世家在京都之內還有自己獨有的網絡。
    數百年來，朝廷的都是有所警覺，可是從未有人真正能找到這些地方。
    久而久之，曆朝曆代也就懶得管了。
    這使得上古五大世家在京都之內的眼線超乎想象的詳實，仿佛大周的一舉一動都是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可周錚不同，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身為大周的帝王，若京都之內都是自己的眼線，那麽自己這皇帝黨的未免也是太過憋屈了。
    所以他一定要將這些連根拔起。
    而這件事情，自然是宮檀在暗中處理的。
    她不僅僅隻是成立了尖刀隊，在關鍵時候發揮了絕對的作用，更是暗中不斷摸索上古五大世家深藏在其中的眼線。
    隻可惜，數年的時間過去了，也隻是窺視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已。
    但周錚知道，第五男人一定知道！
    所以，這才是周錚核心的訴求。
    “不要說朕沒給你機會。”
    見到第五男人神色的變化，周錚直接就從袖口中扔出來一張紙條。
    第五男人眉頭輕皺，緩緩將紙條展開，裏麵赫然是榮記茶樓、李氏糕點、張記鐵鋪！
    這三個名字出現的瞬間，第五男人麵色驟變！
    因為這正是上古五大世家蟄伏在京都之內的暗線。
    這三家，都存在了有超過百年，而且都是在市井之內，絕對不可能被查到。
    可偏偏，周錚都知道。
    “不要說朕沒給你機會。”
    “所有的眼線都在朕的手中，現在朕要你做的事情，就是默寫出所有的上古五大世家在京都之內的眼線。”
    “若是其中少了一個朕知道的，那麽朕都會將你的事情全部說出去。”
    周錚嘴角上揚，他這個方法不可謂不狠，無論第五男人猜周錚掌控了多少的眼線，可隻要少了一個，周錚都可以發現。
    唯一的破局之法，可就是全部說出來。
    可這樣的代價，太大了。
    第五男人緊咬牙，這特麽是合作？！
    這特麽簡直就是要了自己的命啊！
    這根本就是比死更讓人難受。
    “記住，你可以帶走一半的人。”
    “這，可是天大的好處啊。”
    周錚似乎並不著急，而是慢悠悠的開口。
    而這句話，在第五男人的腦海中突然炸開，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這句話的含金量可太大了，隻要操作得到，自己還真是大功一件。
    畢竟，周錚找出來的這些暗線的線索，也很正常，反正他已經找出來了一部分。
    上古五大世家也不是鐵桶一塊，相互之間的利益糾紛同樣是不少。
    而自己可以帶走一半的人，同樣是意味著這裏麵有很大的可操作性。
    一想到這裏，第五男人心中猛地一熱，這種事情的操作，以他的水平，不僅可以讓自己全身而退，還可以立大功，甚至可以讓上古五大世家對自己欠一些人情。
    當然，這裏麵的話術也是要弄好。
    不過這對於第五男人而言，並不難。
    “我要帶走七成！”
    緊咬牙，第五男人倒是果斷。
    隻是對於這個數字，周錚搖搖頭，七成是不可能的，但他還是願意讓一步，六成！
    第五男人可以將京都之內上古五大世家的六成眼線，安全帶走。
    並且，周錚會配合他們演這一場戲。
    聽到周錚承諾，第五男人眉頭緊皺，但終究還是點點頭。
    他是一個聰明人，也知道六成算是相當不錯的一個數據了。自己回到上古五大世家也是有足夠的理由交代，。
    若是再強求，或許就不禮貌了。
    “好！”
    深吸一口氣，第五男人終究還是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而這一次的應承，瞬間讓鄭開懵逼在原地，說好的骨氣呢？說好的忠心耿耿呢？說好的不畏生死呢？！
    結果自己看到的就是這？
    這就是自己不顧一切都要舔的男人？！
    還不如一個小人物！
    想到這裏，鄭開真有一種眩暈的感覺，不過他也知道此時輪不上自己插話，畢竟他的要求也很簡單，那就是可以活下去就行。
    至於這天下如何，其他人的生死如何，都不是鄭開在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