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章 為什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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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虎山中野草叢生,林木深深,有的地方雜草能有一人多深,林中蚊蟲無數,更有毒蛇猛獸在其中出沒。
    陳長安仗著自己有龜雖壽的被動防禦,他扛著崔玉婷在叢林中橫衝直撞,蚊蟲叮咬根本不破防。可惜崔玉婷如花似玉一般,但是她細皮嫩肉的,被陳長安扛了一路,身上被樹枝刮出許多傷口不說,還被蚊蟲咬的滿頭包。
    陳長安爬到半山腰,發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這山洞原主人是一家子狗熊。陳長安一看,這好啊,熊洞裏麵幹燥少有蚊蟲,有熊的氣味還能防止其他猛獸前來打擾,就它了!
    狗熊一家子見到有生人闖進洞來,熊爸人立而起,發出滲人的咆哮聲,陳長安一點不客氣,唰的一劍將熊爸那顆大腦袋給砍了下來。熊媽見狀嚇得吱哇亂叫,趕緊帶著熊大熊二跑路,上天有好生之德,作為陳長安這種善良正義的武林少俠,當然不會趕盡殺絕,於是放任狗熊母子離開。
    聽說熊媽帶著熊大熊二去了狗熊嶺,在那裏安居樂業,後來認識了光頭劉華強,因為幾個西瓜起了爭執,最後還是被砍死了。隻能說人命有天定,該死的你活不了。
    熊窩鋪滿了幹草,柔軟舒適,山洞裏隱蔽而僻靜,孤男寡女,氣氛曖昧,正適合談情說愛。陳長安興高采烈把崔玉婷放到幹草堆上,抬頭看去不由得嚇了一跳:“我艸你誰啊!”
    眼前一個大頭胖子……滿臉包,眼皮都被蟄腫了。
    要不是衣服還算眼熟,陳長安差點就把這個大頭胖子給當場打死,他醒過神來,噢噢,原來是崔玉婷,怎麽一會兒不看變這麽拉了?之前不還是個美女呢?現在可好,一身土灰,衣服破破爛爛,頭發亂七八糟,臉上全是包……
    收破爛的乞丐都比崔玉婷強!
    陳長安一臉嫌棄,要不是係統任務強製性,他根本對崔玉婷一點性趣也沒有,什麽貨色,比紅浪漫的技師可差遠了。
    崔玉婷現在很想死,隻想盡快去死,沒有別的想法。
    本是一帆風順的人生,出身大戶人家的嬌小姐,機緣巧合下搭上了皇家快車,成為七皇子的貼身侍女,雖然七皇子的目的不那麽單純,可是隻要他睡了就得負責。崔玉婷一心期待成為皇子的女人,沒想到在房間裏洗著澡唱著歌,忽然就被人打暈塞到床底下了。
    等崔玉婷意識清醒的時候,身體被控製不能動,但她親眼看著陳長安殺人放火凶殘無比,這讓她感到恐懼,難以想象,這就是當初那個被人稱作方圓百裏最廢物的尿床少爺陳長安?
    不過被陳長安擄走,崔玉婷心中還有一絲得意,當初退了我的婚,現在還不是要主動來劫持我?你就是放不下我!這個時候崔玉婷還沒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覺得,了不起被陳長安給睡了,給誰睡不是睡呢?陳長安這麽有本事,又是原本的未婚夫,似乎被他給睡了也挺好的。何況陳長安這麽大費周章從七皇子身邊把自己搶來,可見自己對他來說有多重要,男人越是舍得花心思,越是舍得付出,那就代表對女人越重視呀。
    女人嘛,男人有錢有本事,幹什麽都是對的,你殺了她她都覺得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男人要是沒錢沒本事,那你做什麽都是錯的,呼吸都是浪費空氣,不如早點死掉。
    崔玉婷此前對陳長安有三分恨意,恨他退婚讓自己丟臉,七分無視,大家形同陌路,以後也不會有什麽交集,當做陌生人罷了。現在看到陳長安如此強橫霸道,崔玉婷莫名其妙的春心都動了三分呢。
    可是接下來的劇情大大的不對勁了,崔玉婷以為陳長安會把自己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強迫自己,她都想好了要怎麽欲拒還迎,要怎麽發揮出女人的魅力。男人去征服世界,女人則征服男人,古往今來皆如此,陳長安能例外?陳長安確實把崔玉婷往隱蔽的地方帶了,可這地方怎麽是深山老林?怎麽有這麽多的大花蚊子?怎麽是個熊洞?
    好好的黃花大閨女,現在變成收破爛的神經病啦,還是個大頭胖子!看著陳長安嫌棄的眼神,崔玉婷真的羞憤欲死。
    陳長安有點為難,係統任務說得很清楚,崔玉婷是玄陰之體,擁有玄牝之門,與其交合可奪走她的元陰助長修行,大幅度增加真氣,大幅度增加破境概率,大幅度純化真氣性質。
    再加上挖牆腳這個支線任務,現在搞定崔玉婷,等於直接完成主線任務三,順便把支線任務也給完成了。
    陳長安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找地方弄點水來,把崔玉婷洗洗涮涮,再給她臉上抹點藥,等消腫完了,這又是一個如花似玉美嬌娘,那就可以下手了。二是幹等,直接等天黑,天黑了啥也看不見,
    陳長安認真思索起了兩種選擇,究竟哪種最實用?
    時間過去那麽久,禁錮崔玉婷的真氣慢慢鬆動了,崔玉婷小心翼翼活動了一下,發現丹田氣海得自斷水流的傳承似乎正在激活,激活之後自動護主,很快就把陳長安留在體內的異種真氣全部驅逐。
    崔玉婷長出一口氣,問道:“陳長安,伱在想什麽?”
    話說出口,聲音沙啞而低沉,山洞裏的倆人都嚇了一跳,崔玉婷沒想到自己的嗓子怎麽變成了這樣,陳長安則直接跳了起來:“你會說話?”
    崔玉婷心裏那個氣呀,她悶聲道:“我又不是啞巴,當然會說話。”
    “那你之前怎麽不說?”
    崔玉婷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憋死,一肚子話差點脫口而出:“艸你媽!你去死吧狗男人,還不都是你害的,你把老娘禁錮了,老娘拿什麽說話?”
    可是形勢比人強,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崔玉婷強忍著氣,說:“之前不說話,可能是因為不喜歡吧。”
    “咿?有性格,跟我一樣,我這個人也不喜歡說話,我一向奉行沉默是金,男人就得學會閉嘴,學會沉默,你知道嗎?當一個人喋喋不休的時候,他的魅力值默認減10,但如果一個男人保持沉默禮貌微笑,那麽他不拉不拉不拉不拉……”
    吐沫橫飛,陳長安硬吹了十分鍾牛逼。
    崔玉婷擺出應付式微笑臉,做一個傾聽者,實際上陳長安說一句她就在心裏罵一句,陳長安說了十分鍾,她就罵了十分鍾。
    “艸你媽!幼稚的狗男人,說到底還是想在老娘麵前表現自己,賣弄自己,我呸!什麽東西……”
    好不容易等到陳長安閉嘴,崔玉婷趕緊問道:“你把我抓來,到底想幹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崔玉婷自己先臉紅了,不過她那大胖臉被蟄的全是包,紅不紅的也沒啥區別。
    “我怎麽?”
    “你現在是武林高手了,”崔玉婷低頭小聲說,“我知道你跟我……跟我那個,是為了變得更強,但如果你能等一等的話,效果會更好。我體內有妖刀的傳承,融合之後大有裨益,這就跟做數學題一樣,乘數越高,積就越大。”
    “什麽意思?還能變大?我已經很大了。”
    “不是說那個,我是說數學啊,數學你不懂嗎?你沒上過學?”
    “沒有,我是盲流子。”
    崔玉婷感到無語,你是真他媽誠實啊!她隻能努力嚐試用更簡單一點的說法去讓陳長安理解。
    “假如我是一個雞蛋,你現在吃了隻能塞塞牙縫,但是你等一等,我孵化出來變成小雞再長大,到時候你不僅能得到更多的雞蛋,哪怕把我吃了也能飽餐一頓。這麽說你明白了嗎?要有耐心啊男人。”
    “懂了,喝前搖一搖。”
    “別再玩爛梗了!”崔玉婷氣得渾身發抖,“老娘跟你直說了吧,你想睡我,可以,但是要等我融合了妖刀的傳承之後再睡!”
    “憑什麽?”
    “就憑我融合之後你再睡的好處更大!原本你是二階,睡了我能變成二階半,撐死了三階,但是等我融合之後再睡,你就有可能直上四階!你懂了嗎蠢豬?現在不要睡我!”
    “我就不,就睡。”
    崔玉婷要瘋了,你這狗男人油鹽不進啊,怎麽回事?你怎麽回事!
    “為什麽?你聽不懂人話嗎?”崔玉婷做出了最後的無力掙紮。
    “你隻說雞蛋孵出來之後變成雞可以吃飽,但你卻不說養雞過程的艱辛和苦難,隻展望未來的美好,卻不提中間要承擔的風險,萬一雞蛋碎了呢?萬一小雞子沒長大就死了呢?萬一被黃鼠狼叼走了呢?我明明可以直接吃一個雞蛋,為什麽要去承擔那些未知的風險,為什麽要去承受那些無謂的艱辛和苦難?”
    陳長安冷笑一聲,接著說:“你得到了斷水流的傳承,妖刀是誰?他是曾經的天榜高手!等你融合了他的傳承,我還打不打得過你都兩說,你到時候變得比我厲害,那就不是我睡你,變成你睡我了。還有七皇子正在外麵急的跟瘋狗一樣到處找你,拖得越久,就越有可能被他找到,萬一被七皇子追來,我吃不到狐狸再惹一身騷,何苦呢?男人要懂得克製自己的欲望,要學會及時止損,不要總想著利益最大化,那樣容易掉進陷阱裏去。”
    崔玉婷深情木然,原來不是陳長安蠢,是她自己傻,人家根本就是在逗著玩,虧得她還當真了。
    “你非要現在睡了我,我就嚼舌自盡!”崔玉婷惡狠狠地說,“一拍兩散,讓你什麽都得不到!”
    陳長安不屑地說:“你趕緊吧,死了我還能趁熱。”
    硬的不行,崔玉婷隻能換了語氣,“陳長安,咱們好歹也是熟人,還是老鄉,既然你鐵了心要睡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總不能讓我就這樣失身吧?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拜托你做個人好嗎?給我弄點水來,讓我梳洗打扮一下,我不想自己的第一次這麽潦草。”
    “也不是不行……”強迫和主動是兩種不同的滋味,陳長安品德高尚絕對不是變態,做不出強迫女性的事情來,他沉吟片刻說,“那你可要主動配合一點哦。”
    崔玉婷無奈點頭答應。
    “還有,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
    褲子都已經脫了,還差這點嗎?崔玉婷說:“你問吧,我知無不言。”
    “當初我家滅門,是你幹的吧?因為被我退婚,你惱羞成怒,你爹也覺得丟了麵子,所以就指使清風山盜匪來滅了陳家滿門。”
    “啊?這是什麽話,你家的人不是你自己殺的嗎?清風山盜匪不是你自己勾結的嗎?我當時還說呢,看不出來你這小子還挺狠的。”
    陳長安一愣,這個答案有點出乎預料,他冷著臉說:“你有點不老實啊,這個時候了還不說實話,看來我得給你點顏色瞧瞧。”
    崔玉婷氣憤地說:“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看看,你看看!我有撒謊的必要嗎?我簡直生不如死,我有撒謊的必要嗎!”
    “陳家滅門,真的跟你沒有關係?”
    “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是一個被人退婚的淒慘女人罷了,就因為這點事就去滅人滿門,我有那麽變態嗎?我爹當時的確氣不過,但他也隻是花錢請人給你們陳家商隊找點麻煩,再過分的事他也不敢啊!”
    陳長安看著崔玉婷,她的表情看不出來真假,因為臉上全是包,但她的眼神很真誠,不像在說瞎話。陳長安仔細回想了一下,的確,從頭到尾,崔家的人沒有一個承認過他們是陳家滅門主謀這件事,一切都是陳長安自己推斷的。
    其實仔細想想,以崔家的體量,他們哪來那麽大本事能指使清風山大當家?又哪來的底氣去使喚縣老爺徐厚?陳家被滅門,大荔縣上下集體噤聲,這麽大的事,當時的崔家真能做到嗎?
    可是以崔良和崔恭後續的表現來看,崔家又確確實實和陳家滅門脫不了幹係,他們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
    崔玉婷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這話陳長安是相信的,因為這麽大的事,不讓一個女孩子知道,這很正常。所以陳長安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七皇子那幫人,是什麽時候到的大荔縣?什麽時候把你帶走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