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人類文明的領導者
    城池之外，蛇嘶怒吼異常喧鬧。
    濺射的鮮血都凝結成氤氳的血霧，連同天與地都渲染猩紅。
    可城池之內，卻是一派寧靜祥和氛圍。
    柔和的潔白色光輝自山嶽間揮灑而下，滌淨城內一切罪惡與不幸。
    純白光輝淋灑在小鹿肌膚上，肌骨都舒服得鬆弛下來，骨髓深處酥酥麻麻的好像沐浴在冬日的第一縷暖陽下。
    可是在如此溫暖聖潔的光輝映照下，小鹿卻是情不自禁低下頭顱，五肢顫栗著彎曲跪下。
    隻因在光輝中不僅蘊含有如沐春風般的溫柔愛懷，更摻雜有不容置疑的王者威嚴！
    那是帝王的威嚴，那是帝王的光輝！
    小鹿掙紮著從沙粒間抬起腦袋，透過顫抖的眼簾仰望那耀眼的輝光。
    那是五具猶如山嶽般偉岸的巨人，端坐在黃金般燦爛的巨大王座上。
    祂們的形體盡數隱藏在耀眼的純白色輝光之中，猶如正午時分的烈日般燦爛，根本看不真切細節，隻能勉強看清五道魁梧壯偉的人形輪廓。
    小鹿站在這五座閃耀巨人座下，就如同桌椅下的螻蟻般渺小。
    強盛的光芒不斷從五道朦朧巨人間刺射出來，使得小鹿都不禁流下了眼淚，血紅的眼眸濕潤後更像是在滲出血的淚。
    純白輝光猶潮汐般洶湧，衝刷著她的精神與魂靈。
    積壓在心底深處不願回首的記憶瘋湧了上來……她曾犯下的過錯，她曾犯下的罪孽……統統湧現出來。
    曾經不以為然的殺戮，此刻卻讓小鹿感到前所未有的愧疚與羞赧。
    她羞愧，她自責，她深深認知到自己的過錯……簡直都後悔得想要埋首躲進土壤中。
    她的精神根本承受不住這番聖潔光輝的洗禮。
    她再度低垂下腦袋，任由羞愧的血淚洶湧流淌而出。
    血色的淚水頃刻間染紅了身下的沙土，匯聚成一片不大不小的血泊。
    血泊如鏡，倒映出許許多多的畫麵。
    童稚的小女孩無意間目睹見母親臥室內那團糾纏旖旎的白肉，卻因為恐懼與害怕而不敢告知休假回來的父親……那是她生命中第一次撒謊。
    為了博得舞團演出的名額，流浪少女將同事的不倫之戀寫成信件公開於眾……那是她生命中第一次損人利己。
    當心相成長的進度逐漸放緩放慢時，俏媚少女不得已將幽會的貴族完全吞噬……那是她生命中第一次自相殘殺。
    她過去的錯失、她過去的遺憾、她過去的不淨……生命中的種種不純潔，此刻也跟隨著血淚的流淌排出體外。
    她的精神愈發純淨，她的魂靈愈發清高，體表的毛發愈發晶瑩剔透，猶如無瑕的鑽石。
    小鹿的心博動得愈發有勁，體內奔騰著透徹的血，血肉間流動著閃耀的電光。
    血色眼眸深處也醞釀起蒼白的雷霆，實質化的雷電不斷遊走於形體內外，骨骼迸發出陣陣雷霆轟鳴。
    肌膚與血肉都在蠢蠢欲動，心髒更是興奮地搏動起來……這輝光將會洗滌去小鹿舊有的部分，為新生的形體騰出空間。
    雷電途徑之處，血肉的性質都輕微地改變，細胞的潛能愈發深厚，極限分裂的次數更是翻了數倍。
    肌膚與血肉都更具延伸性與可塑性——來自於魂體之內的性相法力現在已經可以幹涉命體的形狀。
    &t;div cass=&ot;ntentadv&ot;>    恰當合適形狀的命體是更優良的導體，來自精神的力量經由命體的轉換將會更加容易幹涉堅固的物質世界。
    可是，還不夠啊，還遠遠不夠啊……
    現在的輝光還遠遠不足以洗滌去我的舊形體，甚至都不夠洗滌幹淨我的骨骼……
    我還需要更多，我還需要更多的輝光！！！
    女舞者知道，自己的命定之舞已經來到最為關鍵的高潮部分。
    無影帝國的眾王，才是這曲命定之舞最為重要的觀眾。
    唯有以舞蹈取悅麵前這五尊神祇似的帝王，以曼妙的舞姿調動祂們的情緒，討得祂們的封賞……聽起來似乎十分庸俗，像是脫衣舞女取悅舞台底下鹹濕佬那樣的低俗交易。
    但事實上，哪怕是最為古老的原始年代，舞蹈便具備有取悅神明的屬性。
    族群會在狩獵與戰鬥前進行舞蹈，奉獻於部落敬仰的神明，以動人的舞姿祈求神明的護佑。
    古老的祭祀之舞與現代的低俗之舞其實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一樣是為了博得某人某神的關注，一樣是為了討好某人某神的心情……
    區別隻是在於舞蹈奉獻的對象——
    奉於卑劣者的舞蹈是低俗豔情的下流舞蹈。
    奉於高貴者的舞蹈是富有韻律的高雅藝術。
    奉於神明的舞蹈則是神秘聖潔的祭祀活動。
    但核心的取悅本質基本沒有變化——依舊是為了取悅。
    女舞者艱難地抬起頭來，鮮紅氤氳的眼眸已經可以稍微抵抗住五位無影帝王的強盛光芒。
    她終於可以勉強洞見五道輝光內部隱藏的事物——五具數千英尺高的幹枯人形癱坐在黃金王座上。
    碎裂的亞麻布裹住祂們幹屍般的軀體，隱隱約可見幹枯的肌膚上留有一道道刀劈斧砍似的傷痕。
    在這些傷痕的至深處……赫然殘留有某種霸道至極的火焰！
    那火焰正在吞噬自無影帝王血肉間迸射出來的輝光！！！
    女舞者愕然再抬頭，更是驚奇地發現五位無影帝王的顱骨形狀不太對勁！
    無影帝王的頭骨下顎像獸一樣向前凸出，就連牙齒都是鋒利的形狀……這絕對不是人類的頭骨……反倒是……
    反倒更像是狼的頭骨！！！
    女舞者感覺自己似乎即將參透某個隱藏在曆史至深處的可怕秘密……古老無影帝國的帝王竟然都是人類以外的相貌……是因為祂們都是極其強大的密傳者嗎？
    無影帝國的利刃帝王都已經參透了精神與物質之間的秘密，可以隨意塑形自己的命體？
    抑或是……另外一個更可怕的可能？自古至今的古老帝國王室……
    它們其實都不是人類，而是懷揣著其他血脈的怪物後裔？！！
    人類的文明，從古至今都是由這些怪物掌控的嗎？
    就連人類的發展，其實都是司辰的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