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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畏進內廳見過了龍大將軍,獻過茶後便告辭出來,龍大將軍命龍寶相
    出了花廳,外麵便是一座院院中間的石徑小路曲折幾彎,穿過幾座假山,便分為兩道分別通向外廳的環廊處的假山之間,遍植了各種花草,一叢叢雪柳從假山之上傾瀉而下,像一道道飛旋的綠色的瀑布夾雜著無數片雪花,一陣風吹來,這些綠色的瀑布便揚起夾雜著的雪花便隨風一簇簇地飛舞開來,就像是翩翩起舞的少女甩動著她那頭珍貴的頭假山之下,一束束嬌黃的迎春花已顯凋零,落地零落的黃色花瓣淹沒了地上的石盧畏深深地嗅著這記憶裏熟悉的味道,小心翼翼地避開足下那枯萎柔嫩的花泥,一邊欣賞著風景一邊朝院外走此時,不知哪裏來的一隻蝴蝶翩翩飛了幾圈,停留在了盧畏前麵的一枝桃花之蝴蝶停留在花朵上,正努力地吮吸著花粉,又偶爾不忘扇動著它那雙大翅盧畏不覺停下了腳步,他凝住雙眼,眼光穿過那雙蝴蝶撲簌簌的大翅膀,他仿佛看到了一雙烏黑分明的大眼睛此刻正看著自蝴蝶漸漸模糊,那雙大眼睛下的臉龐正逐漸清晰,那一張粉白嬌嫩的圓臉上,嘴巴微微張大帶著好奇和驚異,又稍稍歪斜的腦袋透露出稚嫩和無邪,那滿頭烏黑油亮的頭發,隻在頭上盤出慵懶鬆散的發髻,還有她那滴溜溜亂轉的眼神之中,正透露出的野蠻和挑這一切讓盧畏看呆了!盧畏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又好像是昨天,他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份久違的期盼,他看到了壓抑隱藏許久的思盧畏的眼睛頓時模糊了,我控製不住自己,不禁伸出了自己顫抖的雙手,想要撫摸住那張讓他朝思夜盼魂牽夢縈的臉
    此刻在前麵帶路的龍寶已走到環廊之處,他見身後盧畏並沒跟來,便轉身望隻見盧畏踟躕院子之間,佇立不動,手臂前伸,微笑著張開嘴巴,似要抱住什麽東龍寶便高呼道,盧大人,莫非有何不妥嗎?盧畏正沉湎在回憶和假想之中,被龍寶此刻一喊,頓時便被驚醒,我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發現桃花上的蝴蝶早已飛開,那蝴蝶停留處的桃花後邊,隻是一片假山起伏的峭壁在光線明暗之下,顯現出似人臉的圖案罷盧畏心中懊惱,臉上的失落之情稍縱即他回頭衝龍寶笑笑說道,寶叔可是嚇著我了,剛才不疑正要捕蝴蝶來誰知被你這一唬,蝴蝶也飛了,真正掃興!龍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笑道,沒想到盧大人還是童心未減,在這個院子裏還是想玩捉蝴想當年,你和我家小姐,在這院子之中,一起嬉戲打鬧,賦詩聯對,真正讓人高興……說到這,龍寶看到盧畏臉上僵硬的笑容,似乎想起了什麽,又忙拿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說道,不提了,不提了,你看我這張嘴,年紀老了老是記不住重要的事,盧大人還是趕緊請吧,省得誤了進宮麵盧畏也連忙點頭稱是,便走到環廊,正欲出去,卻被龍寶一把拉盧畏迷惑地問道,寶叔意欲何為?龍寶笑道,盧大人還是先將身上的花朵兒拍打拍打吧!盧畏俯身察看,果然見到自己渾身沾滿了雪白的嬌黃的粉紅的等等各種花盧畏不好意思地向盧寶笑笑說道,讓寶叔見笑說著話就連忙拍打自己的身龍寶一邊走到盧畏身後用袖子幫盧畏拂去後背的花瓣,一邊笑道,沒事沒事,你們小時候一向如此,每次亦是我來給你們擦臉洗聞龍寶說起幼時之事,盧畏不覺臉紅,笑道,那時幼稚無知,寶叔現今不可再取笑與我龍寶聽到盧畏哀求,哈哈笑道,我都說了,年紀老了,記性不好,僅存的一些記憶,便是年輕時候的事
    盧畏和龍寶出了花廳,來了前廳之此時卻看到盧義拉著龍厚一邊嚷嚷著一邊尋找著什盧畏遠遠看到,連忙喊道,盧義放手,怎麽這等粗俗無禮?盧義見到盧畏,連忙鬆了龍厚,快步跑向前來,對盧畏說道,少爺你評評理,我們和這位龍大叔理論半天,他硬是不帶我們去見太我想太傅正在養傷,傷勢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是先讓我們這些家人見上一眼,再回屋靜養,總是可以的吧?可是這盧大叔就是百般阻撓,說什麽現時太傅正在大將軍屋裏,又說什麽太傅現在靜臥調養,反正就是一百個道理說出來就是不讓我們與太傅相正好少爺你來了,你就跟這老龍大叔說叨說叨,好呆也讓我們見一見太傅,不然大家心裏始終不放心啊?此時龍厚也走到跟前,因見盧畏到來,他也懶得再與盧義解釋,隻一邊笑嘻嘻地一邊搔著盧畏趕忙向龍厚施禮,口中說道,我家中這位兄弟,年輕氣盛,因心急家父安危,故忘記了禮節,冒犯了厚叔,厚叔請多多原龍厚揮揮手說道,說哪裏的這兄弟是個好小夥子,心急主人,稍顯魯莽,人之常情你來得及時,他們二十餘人,左一嗓子,右一嗓子的,喊得我頭都麻了,我正掰開了八張嘴,也跟他們說不清楚,現時這事就交給你解決盧畏道了個然後他又轉身麵向盧義嚴肅地說道,我們來時,在家中是如何交待?盧義見盧畏生氣,便低頭不盧畏接著說道,既來之,則安這裏是大將軍府,乃是天子敕造,平常人進出,須得持皇上令牌,並不是你平日地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我等來這裏,須得皇上恩準的,現時因為事急,故我們先進入了大將軍府中,待會兒我還得進宮向皇上請罪,請他恩準我等留在大將軍府保護太若是皇上不準,治我先斬後奏之罪,我吃了官司不說,免不得你等被攆出這大將軍府不說,還得進牢獄之盧恩說到這,停言觀察盧義,隻見盧義正深低著頭,捏著衣角,此時卻嘟噥著一句,人家就是相信太傅嘛,掛念太傅的安危有什麽過盧畏聽到盧義有不滿之言,便又說道,太傅安危,隻你一人關心麽?上至皇上,下至庶民,關心太傅之人,何止千若是外邊黎民百官,便個個想你一樣,都跑到這大將軍府門關大鬧一番,吵著俱要看看太傅安危,若是不予滿足,便圍著大將軍府不願離去,那此刻大將軍府不是亂了套?此時盧義便默不作聲,隻顧玩弄衣角盧畏稍稍放低聲音,寬慰他道,你這裏便回去向他們傳我的就說不疑已在大將軍室內見過太傅,太傅現時並無大礙,隻因昨夜受了驚嚇,傷了風,故需要在室裏靜休用藥,不能出得室外見風,若是出來再加重了風邪,太傅病情加重,誰也擔待不盧義聽完盧畏說的話,便向一旁的龍厚陪了不是,說道,盧義粗鄙,剛才失禮太甚,無意傷害老叔,請老叔原諒盧義一時急躁糊塗之龍厚連忙還禮說到,不可不可,我龍厚禮數不到,招呼不周,讓太傅府眾人受了委屈,實是罪過罪
    二人言罷,俱歡笑如舊,然後便向盧畏辭盧畏又叫住盧義說道,爾等且記,客隨主爾等現時不在家中,而是身處大將軍處,此處一花一草,一磚一瓦俱屬官家所有,若是爾等亂走亂動,壞了人家的東西,輕則賠償,重則有入獄之你去後傳了我的話,切勿掉以輕心,老老實實跟在龍校尉後邊,聽其調度,才是正若是我再來之時,聽到龍校尉言爾等不稱職守,不守規矩,待我稟過太傅,定要家法侍候盧義自幼及大,哪曾聽到盧畏說出這般大話兒,現時見他當著大將軍府眾人的麵,話語如此嚴厲,不留情麵,他頓時臉紅耳赤,張口結舌地說道,小的定遵了少爺的令,回去訓誡大家,一切依龍大叔的安盧畏聽盧義表了態,便滿意地點了頭,令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