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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元接著說道,我等先是查封了這和記藥鋪,把裏麵的草藥及人參一並拉至衙門清點,並會稽查和記藥鋪裏這些年銀子出入的賬簿,定要看看這張老板口中所說的幹幹淨淨的生意到底是如何經營的,也要查查這和記藥鋪近年來進出的銀子,都流向了哪些朝中大員的口待我等把和記藥鋪裏的事情忙完,回到衙門之後,已是散了朝會,天色已晚,故我等也沒來得及審問這和記藥鋪的張老板,隻得明日先把賬簿和草藥統計清楚,便是要過堂提審現時小鳳姑娘的令尊與這和記藥鋪的張老板還在北衙的牢裏,現時無虞,明天過堂之後,藍某就不得而知
聽到藍元說還未曾審問這張老板,小鳳姑娘稍覺放心,心道,如此爹爹現時當無性命之憂,沒受到大的折磨,既然已知道他現在的去處,這一趟也還未算白想到這她便又對藍元說道,藍將軍既已查封了這和記藥鋪的草藥和人參,當已坐實這張老板屯集人參之事,雖家父與這張老板相交多年,舍命擔當其無罪,不想終究誤信此人,受其連累,當受到連坐,落得今天這種地隻是這張老板果然屯集人參犯罪,可家父雖是與他交往過密,一來並不知此事,二來也未參與其這前因後果,現時看來家父頂多就算個疑罪,想必藍將軍也是知情的,將軍可能酌情先將家父放了回來?小鳳別無他意,隻是擔心家父年齡大了,晚上睡眠不好,他現在在衙門之中,到了陌生的地方,恐怕這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萬一憂愁出病來,便是大大地不好了,我們這些做子女的不忍老父在牢獄之中受這無名之我知小鳳不情之請,將軍聞之當左右為難,然小鳳以人格保證,小鳳父女俱是善良本分之人,此番小鳳請求將軍先將小鳳家父放出,不是欲辨無罪,隻是純粹出於孝道之家父現時既是疑罪,這將軍若能賣小鳳一個人情,先將吾父放回歸家,小鳳保證小鳳父女當在家緊閉家門,哪也不去,將軍或是衙門有喚,必當速速到場,絕不遲
藍元見小鳳一般說辭下來,說得天真爛漫,情真意自己聽來雖覺幼稚,卻是感念其一片赤誠,甚覺可當下也是點點頭笑道,小鳳姑娘對父親一番孝心,藍某聞之亦備受感藍某因與姑娘曾有一麵之緣,又念姑娘垂青藍某特來藍某家中造訪,乃深感姑娘是至真至誠之人,故冒死違令將令尊去處告之姑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現今和記藥鋪之事未明,令尊亦牽連其中,現時令尊擔保這和記藥鋪的張老板,這張老板基本已是坐實蓄意屯集人參,犯了滔天大罪,而令尊與其過往甚密,在一般外人看來,便很難相信令尊與這張老板沒有利益關若是此事還未曾察明,令尊便先回到家中,外人觀之不說令尊無罪,反而隻道藍某受了姑娘的賄賂,有意將令尊放歸家中,莫說此事藍某難以辦到,便是那龍大將軍親自過問此事,恐怕也不能將疑犯放回去吧?
小鳳姑娘聽到藍元這番說來,知道現時請求藍元將父親放回,幾無可能,頓時心急如焚,便在椅子之上,扭動身體,不能安許久方才說道,小鳳知北衙所在,其兵士雄威,一幹犯人進了彼處,重則當場殞命,輕則終身殘疾,皆不能全身而我父年事已高,這和記藥鋪的張老板因為犯罪,受大刑伺候當不為過,可憐小鳳這老父親,一世行醫濟人,救人無數,不想臨老之時,還因誤信奸人,受此刑罰,豈不冤哉?北衙刑罰頗重,小鳳隻恐父親捱不了這刑罰幾下,便倒地不起,或是蒙枉一命嗚呼也未可說到這裏,小鳳姑娘強忍眼淚,竟抽噎起
藍元見小鳳姑娘坐立難安,此時竟哭泣起來,不覺心中惻隱,便安慰她說道,小鳳姑娘稍安勿躁,此事原本沒有姑娘相像的那番嚴北衙雖是以刑罰出名,到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地方,那些各種利害的刑具刑法雖是刁鑽惡毒,確也是專為那各種十惡不赦之大罪之人或意欲僥幸涉險過關的小人而設,那些小人因知其本身罪惡極大,若是招供,便是死路一條,故便打算捱得一時,便是一時,隻要自己不招供,北衙便查無實證,隻得將自己放北衙為斷了這種小人的各種念想,這些年來不停地改進刑具,鑽研方法,務必設法使這種小人能夠盡快盡量全麵地招出自己的罪惡然令尊之事不同,藍某一見小鳳姑娘便認為姑娘是玉一般純潔的人物,那令尊的人品亦是好到極致,北衙的各種刑具,原本便是為保護像小鳳姑娘這樣純潔善良的人受到壞人傷害而專為壞人而設,豈能反而將保護好人之刑具反而加諸己身?小鳳姑娘隻管放心,隻要有藍某在堂上,定不會讓令尊受那枷鎖之苦,刑具之隻要明日那張老板過了堂,招了此事,隻說自己屯集人參乃為獲利,令尊並不知情,亦未收取好處,令尊當無虞,頂多受個誤信奸人,擔保不明之想這等輕罪,當可回府緩辦,隻要按時向衙門自報便也安然無
小鳳聽到藍元如此一說,心情稍寬,隻好歎口氣說道,這真正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想父親一世清白,便白白折損於這等小人之就如將軍所言,小鳳現時便是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回家中幹等麽?將軍適才所言,謂小鳳之父不用受那刑具加身之苦,小鳳萬分感激,竟不知何言以小鳳這裏祈求將軍,即使將軍不在堂上之時,還望北衙的各位大人切不要傷了小鳳父親,念在家父與各位大人皆是朝中同僚之情,請略施人情,對家父稍加嗬護,小鳳這裏便是感激不
藍元欲待接著安慰小鳳姑娘,便又高聲笑道,小鳳姑娘放心,令尊一向妙手仁心,行醫濟世,醫術人品俱佳,藍某亦是早有耳聞,且這滿朝之中,誰人還沒三親六眷?這北衙之中即便沒人受過令尊的恩施,恐怕他們的親人至友中間,總有一兩人曾受過令尊的照顧,現時這些人看著令尊受人牽連,相到早時曾受到令尊的援手和救治,誰還沒有憐憫和感激之心?既令尊現今受了小小的無妄之災,被小人所累,被人蒙蔽,隻要自己潔身自好,未受其利,藍某這裏便可以向姑娘保證,此番這牢獄之中,隻是暫且委屈今天,過不了三五天,令尊當全身而退,自會全須全尾地回到家令尊這在幾天之中,隻要藍某在衙門之中,定不會讓令尊受到那些下人們的辱沒,一幹飲食起居,藍某亦會親自一一過目物色,確認無誤之後才會交有心腹之人照
小鳳姑娘聽到藍元如此貼心之說,也是倍受感動,勉強撐起了笑臉,連忙起身向藍元道謝,口中說道,藍將軍適才這一番話,足見將軍高風亮節,急人所難,乃是一位智仁之將軍既願對小鳳父女施以援手,小鳳這裏哪還有什麽不能放下心來?將軍如此對小鳳父女照顧有加,小鳳感激涕零,喜不自勝,大恩不言謝,將軍對小鳳父女的恩德,小鳳此生若不能報,來世亦生當銜枚,死當結草,必要報了將軍的恩請將軍這裏先受小鳳一說完小鳳便起身欲行大
藍元見小鳳姑娘起身向自己施禮,亦連忙起身扶住小鳳,不欲她下小鳳便藍元扶住自己雙臂,怕旁人看到不雅,無奈隻好行了半禮,藍元亦還禮,口中笑道,小鳳姑娘言重了,藍某當受不姑娘原本不必如此,令尊乃朝廷官員,與藍某亦是同僚,此事既是藍某辦案,定要讓令尊不能受小人所累,無故牽連其中,而受迫害,藍某當要使令尊受到公正對待,還天下清白之人公稟公處理,乃是藍某職責所在,通達人情,乃是藍某敬佩胡太醫之大德,愛慕小鳳姑娘之人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