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在我身邊,就要幫我
字數:3604 加入書籤
她拉著人進入臥室,想著門隔音不好,又帶他去了狹窄的衛生間。
空氣裏全是她的氣味,混雜著一點沐浴露的清香,初霽的臉上出現陶醉,鼻子狠狠嗅了一口,溫和的聲音克製著詢問:“需要我幫忙嗎?”
“對。”
林喬跟祂現在擁有的這具身體差不多高,她站直了走到祂麵前,麵頰蹭到祂耳朵邊,放輕了聲音說:
“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麽辦法,但昨晚的動靜我在房間內聽的一清二楚,我父母今早送我去農莊後,會拿到五十萬的報酬去買人工腎,我需要你用這副皮囊幫忙安排他們住進三巡醫院,我不來,你就不要動手術。”
很長一大段話,初霽隻捕捉到了我不來三個字,祂忍住將腦袋埋進她頸窩裏的衝動,不高興的說:“你要離開我。”
“暫時的,這不光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林喬對祂說:“三天,如果我超過三天沒有出現在醫院來找你,那我可能遇到了危險,需要你來幫忙。”
她的手指蹭到初霽的手背上,勾引似的輕輕摩挲,“初霽,你要留在我身邊,就得幫幫我。”
溫熱的呼吸灑在祂頸邊,帶去陣陣癢意,怪物明明知道她帶著目的性做出這樣的舉動,卻喜歡的頭皮發麻,想狠狠的吸她,就像人類擼貓時的那種渴望。
“我會幫你的。”
祂實在忍不住,悄然低下了頭。
林喬任由祂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直到感覺有濕黏的腕足蠕動在鎖骨處遊走,又纏繞到了後頸,意識到那是什麽後,她心中微顫。
她無比慶幸自己此刻是背對著鏡子,光是腦補出怪物將臉撕開露出內部洶湧的觸足來親近她的模樣,就足夠讓她把這輩子為數不多的美好瞬間想了個遍。
被一隻怪物纏上,要習慣祂的接觸,是一件困難的事。
林喬努力忍著任由祂在肩上作亂,輕聲在祂耳邊說了許多悄悄話。
例如她知道祂肯定還不懂人情世故,讓他按照這具身體的記憶,學著去用錢賄賂醫生,在自己父母麵前做出一切順利的表象。
最後兩人衣著整齊的出現在客廳,林德順二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初霽按照林喬的要求,對著林德順說:“我幫你們去辦理住院手續,讓林逾去三巡準備手術。”
羅金玉眼睛一亮,連聲說好。
林德順也壓下了壞脾氣,拿了車鑰匙,“走吧,時間不等人。”
林喬告別初霽跟著父母出門,碰巧對樓的黑暗樓道內走出來一個抱孩子的女人。
黑色長發和樸素的棉麻裙裝,懷裏兩歲多的孩子捂的嚴嚴實實。
林喬之前在這工作偶爾也見過她幾回,臉上總是帶傷,有時午夜裏睡意朦朧間,也總能聽見對樓有夫妻吵鬧和孩子的哭聲。
她明白這家人以丈夫暴力占據主導地位,是以從前碰到女人,從酒吧帶回來的多餘食物總會分給她一點。
“怎麽了?林喬。”
莊懷忽然轉頭,發絲勾著唇角,問她。
林喬回神,知道自己盯著對方的目光有些久了,說:“最近還好吧。”
莊懷眼下有很深的黑眼圈,麵色發白,聞言微微一笑,壓了壓孩子腦袋上的帽簷,“說真的,從沒這麽好過,謝謝你的關心。”
羅金玉催促,“別聊了,趕緊走了。”
林喬衝她點點頭,跟上父母的步伐。
又說起來,這兩天夜裏對樓從來沒有吵鬧過,莊懷臉上的傷痕也沒增新,她丈夫似乎想通了。
落在她後頭的女人,笑意收斂,死死抱著懷中如蚯蚓般劇烈扭動的孩子,溫柔低哄,“寶寶聽話啊,那是個對媽媽很好的姐姐,你不能像對爸爸那樣對待她。”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的寶寶格外躁動不安。
莊懷無奈退回黑暗處,低頭在孩子的耳邊輕輕低語,直到將他徹底安撫下來。
宋連城的農莊在靠北部的沙丘上,能在滿是沙子的旱地種上桃樹林,關於他的新聞報道也是滿天飛。
就是這樣一個高調的人物,之前曾被林喬一刀捅死。
她想了很多種他複活的可能性,義體橫行的世界裏他把五髒六腑左右換了個位都不是什麽大事,現在送上門去,隻等於是羊入虎口。
坐上林德順從汽修店專門開出來送她的汽車,林喬望著外麵的風景越來越偏離城市,打破了寂靜說:“我被你們送去農莊的那晚,失手殺了宋連城一次。”
車子一個刺耳刹車,差點撞上路邊的指向杆。
羅金玉驚魂未定的拉著把手,林德順猛然回過頭,“你說什麽!?”
林喬看著父親突然猙獰的臉,平靜道:“我殺過宋連城一次,但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死透,也沒告訴你們我曾經對他的所作所為,之前消失的那段時間,我確實逃了。”
“你在開玩笑吧?”羅金玉臉色蒼白,“這麽大的事,人家怎麽可能還會要你?”
林喬說:“所以我也很好奇。”
好奇宋連城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好奇她父母的又一次選擇。
林德順隻是沉默了片刻,就再次發動了車子,塗了一口唾沫到窗外,“管你說的真假,你今天必須去,磕頭也好下跪也好,那五十萬反正一分都不能給我少。”
林喬對上車內後視鏡裏,父親凶狠而絕情的目光,平靜問:“我死了也可以麽。”
“亂說什麽,他犯得著花五十萬買你回去隻是為了弄死你?”
羅金玉抓了林德順的手臂一把。
怎麽沒可能?對那種人來說,這不過是芝麻大點的小錢,再把林喬要回去折磨死,一個算不上公民體內沒身份芯片的女人,也沒人會在意。
林喬會死。
林德順和羅金玉都心知肚明。
幾分鍾後,林德順緩了口氣說:“你今天先過去,等我們拿到錢明天就來看你,如果情況不對,我們就報警,反正不會讓閨女出事的。”
羅金玉的眼珠亂轉,心態不穩,可到底也沒有出口反駁丈夫的話,她也一向隻聽從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