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農家女的帝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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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臨玉說漂亮合歡花樹藏在禦花園深處,這棵合歡花樹似乎是有許多年頭了,比兩人合抱還粗,枝繁葉茂,層層枝葉掩映著,粉白漸變花枝在綠葉中嬌俏的冒出頭來。
    麵對令嬋的讚美,謝臨玉的笑容得意極了,“這可是禦花園裏麵最漂亮的花樹!我以前從來不會帶人來看的!你是我最好的手帕交,是我唯一的例外哦!”
    她的得意言論還沒發表完,就有宮女腳步匆匆的走進來,跟她低聲說了幾句話,謝臨玉秀氣的眉毛皺了起來。
    她為難的看著令嬋,有點臉紅,“抱歉,淑妃娘娘突然有事找我……我可能要先走了,你是要回皇後姑姑那,還是?”
    令嬋笑笑,“這棵花樹確實漂亮,我來都來了,就欣賞一會,你先去吧。”
    “嗯!”謝臨玉用力點頭,急匆匆的便走了。
    令嬋環視一圈,隨口吩咐道:“這兒風景不錯,去幾個人回宮裏給我拿一件外套,再搬個桌椅和吃食來,我想在這裏用些點心。”
    身邊的幾個宮女頓時散了大半,隻留了一個宮女在令嬋的身邊守著她。
    僅剩的宮女擺好了梯子,懷裏抱著竹籃剪子,她輕聲問:“姑娘要親手剪花嗎?”
    令嬋搖了搖頭,“我有點怕高,能勞煩你上去撿幾隻花來嗎?”
    宮女義不容辭的接下了這個任務,龐大的樹冠下隻留了令嬋一人。
    令嬋提著裙子,好奇的圍著花樹轉了一圈,卻不防身後突然伸出一隻炙熱的手掌,扣腰捂嘴,強行把她往一邊帶。
    令嬋驚恐的睜大眼,嗚咽著不住掙紮,可完全抵抗不了身後之人強硬的力道。
    她被按在了假山上。
    雙手被一隻大手扣在掌心裏,舉過頭頂,腰背之後是火熱的胸膛,強硬的力道不容反抗的轄製她的一舉一動。
    令嬋忽然溫順下來。
    於是死死扣住她半張臉的手掌,也猶疑著放輕了力道,給出她說話的空間。
    “安王殿下……”令嬋小聲道:“你能輕一點嗎?”
    “哼,”身後的人冷笑一聲,清朗的音色熟悉至極,果然是澹台時,“這種時候倒是聰明起來了。”
    “好痛……”令嬋小聲地嗚咽。
    她麵前是嶙峋的假山,怪石表麵坑坑窪窪,坎坷不平,這些堅硬而冰冷的石頭戳在她柔軟的胸腹上,疼的令嬋直抽氣。
    “這個時候知道疼了嗎?”身後的力道稍微輕了一些,卻依然不容反抗,澹台時的聲音咬牙切齒,“勾引太子殿下的時候,怎麽不知道丟臉?”
    “我才沒有!”
    “你沒有?你沒有他從燈會回來之後就巴巴的去找了父皇和母後求娶你?你沒有你在皇後的宮中住了大半個月?”澹台治冷笑,“你當我是傻子嗎?”
    “關你什麽事?”令嬋道:“殿下不是很討厭我嗎?太子殿下喜歡我又與你何幹?”
    圈這她雙腕的大手用力的似乎要捏碎她的骨頭,鎖骨重重的磕上假山上的碎石,澹台時的語氣狂暴,“你喜歡他?跟我確實沒關係!”
    “……”令嬋試圖替自己正名,“我不喜歡他,是他喜歡我。”
    “誰關心你們喜歡不喜歡的?這種粘粘糊糊的感情最惡心了!世界上隻有一心奉獻的傻子才會愛人,才會把自己放到別人的案板上,任人魚肉,我這輩子都不會有這種可笑的感情。”
    澹台時聲音冰冷,語氣詭異,冷笑著唾棄愛情,邏輯混亂,顛來倒去的讓人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突然壞掉了。
    令嬋眯眼,突然道:“你喜歡我。”
    “你做夢呢?”澹台時立刻反駁,反應飛快,像一隻炸了毛的貓般飛速輸出,“喜歡你?你有什麽值得我喜歡?也就一張臉合我心意,家世卑微性格惡劣不會說話不守女德天天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眉來眼去又親又抱,我瘋了才會喜歡你?”
    “你在吃醋。”
    澹台時突然收聲,連呼吸聲都消失不見。
    ……令嬋懷疑自己的手腕真的被捏碎了。
    “你做夢也別夢這麽大的。”澹台時的聲音恢複了冷靜,同時也失去了一切的感情因素,“我確實厭煩你的行為。”
    “我母妃已經跟父皇說過你,我們的關係已經是半公開的,你是我還來得及沒定下名分的未婚妻,希望你能對得起我母妃的看重,安分一點,少給我惹麻煩。”
    “可你並不喜歡我,你不會娶我,我為什麽要為不存在的未來,勉強現在的自己?”令嬋冷冷道。
    身後的人似乎沒壓抑住情緒,低笑了一聲。
    炎熱的氣流吹拂令嬋的後頸,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澹台時幹脆把她翻了過來。
    令嬋看到了澹台時。
    他撕去了生氣勃勃,驕狂不羈的虛假外衣,濃黑的眼瞳中,壓抑著一片深不見底的晦暗冷意。
    濃稠的惡意在其中翻滾。
    令嬋美麗的麵孔也落入了澹台治的眼中。
    這副皮囊依然美麗,還是在宮城門口讓他一眼就心跳失速的模樣。
    因為這樣的美麗,他容忍了令嬋無數次的無禮冒犯,放縱她頂嘴甚至對他動手。
    他依然會對她心軟。
    但這一次,不可以。
    “傅夫人沒教好你。”澹台時輕聲道:“你覺得,你有拒絕的權利嗎?”
    “你以為,太子把你搞到皇後宮裏,我就沒辦法了嗎?”
    假山外,返回的宮女找不到自家小姐,焦急的,大聲的呼喚著令嬋的名字。
    假山後,澹台時低低地笑起來,喑啞又瘋狂,“你說,如果我發出動靜引來她們,你還能不能住在皇後宮裏?還能不能嫁給太子?”
    令嬋臉色慘白。
    澹台時從假山上捏下一塊碎石,投擲到宮女身上。
    宮女被落在身上的石子嚇了一大跳,視線倉皇的望過來,“發生了什麽?……小姐,是你在那邊嗎?”
    她走過來了!
    令嬋冷汗漣漣,渾身緊繃。
    而澹台時撫上她的臉,柔聲道:“你該聽話一點,這樣對我們都好。”
    他手下重重用力,將令嬋推出了假山。
    草地很柔軟,但令嬋嗚咽一聲,做出痛極了的樣子。
    遠處的宮女看到她,驚喜的跑過來,將她團團圍住。
    在宮女噓寒問暖的嘈雜聲音中,令嬋的聲音微弱卻清晰的傳進了澹台時的耳朵裏,“我在這裏散步,卻不小心崴了腳跌倒了……剛剛那塊石頭是我扔的,對不起,你痛不痛啊……”
    柔弱,可憐,但很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