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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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緒澈自從官媒處下來,便一直陰沉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就是錦瑟也被他這突如其來轉變的模樣嚇得不輕。
    他追上前,“喂,你這是怎麽一回事?從官媒處出來就擺著臉。”
    “錦瑟你若是閑著無聊,便去東廠提審犯人,省的在這裏礙眼。”
    正說著,旁邊路過的百姓正在談論月涯過刀山的事。
    “那瀟夫人吃了秤砣鐵了心還是要走那刀山。”
    “是啊!刀山已過,還有火海,我看了於心不忍。”
    “也真是慘,滿府沒有一個人幫她。”
    這話一說,鳳緒澈猛然轉身,拔腿就走,根本沒猶豫。
    錦瑟看得雲裏霧裏,“喂你這家夥怎麽還要倒回去,你對那女人就這麽感興趣?”
    “等等我啊!”
    忽然想到什麽,錦瑟閉上嘴,怪不得這家夥陰晴不定,原來是對那女人感興趣。
    巴不得人家休夫後,他好上。
    嘖嘖!男人啊!狗德行。
    鳳緒澈趕到的時候,月涯還拖著血淋淋的腳準備踏上火海,她每走一步,那地上都有血色腳印。
    明明是大冷天,她卻滿頭虛汗,看起來讓人心疼。
    隻見她毫不猶豫的踏上那滾燙火石。
    皮肉的滋滋聲讓鳳緒澈握住拳頭,臉色陰沉至極,看到這一幕他沒有失望。
    可是莫名的不忍。
    在眾人的視線中,他上前拽住月涯的手臂道“下來。”
    陰冷的聲音在這個本就寒冷的陰天,徒增一絲寒意,百姓紛紛看了過來。
    震驚不已,就連官媒大人也震驚。
    “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百姓官媒以及瀟景焱清禾等人紛紛跪下行禮,鳳緒澈沒讓他們起,隻是目光冷冷的落在月涯那蒼白的臉上。
    錦瑟震驚的下巴快掉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好友喜歡人家剩下的,忽然他想到什麽,眼睛一亮。
    莫非這女人被瀟景焱送到了自己好友床上。
    操!他覺得真是天下奇談。
    “王爺,你”
    “你不要命了,下來。”
    “不要,”月涯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甩開他的手,“還有這一關我便自由了,沒人會嫌棄我月涯,我不能放棄,謝謝王爺好心。”
    她固執的朝著石海走起,痛,撕心裂肺。
    汗,渾汗如雨。
    她的心,淒美婉轉。
    堅決固執,堅韌不拔。
    她看著不遠處跪著的瀟景焱道“瀟景焱,今天我月涯用七出之罪休了你,你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會有交集。”
    “我月涯拿得起放得下,還希望你以後莫要纏著我。”
    “大家請幫我做個見證,這是我的守宮砂。”
    百姓紛紛跪著抬頭,隻見月涯掀開手臂,那豔紅色的守宮砂還在那裏,襯托的她白皙手臂眼裏無雙。
    眾人皆驚!
    成親半年,竟然還是完璧之身。
    月涯道“我月涯成親半年,清白之身,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會休夫。”
    “自此休夫後,若是有人不嫌棄我月涯,願共守到白頭,那我月涯也甘之如飴,定會盡心伺候。”
    “如果嫌棄,那便遠離。”
    她的聲音柔軟動聽,鏗鏘有力,讓人莫名紅了眼。
    就是那鳳緒澈也被感動,她果真沒讓自己失望。
    她還是那個女人。
    瀟景焱低著頭,眼睛紅了,後悔的咬牙切齒,他想不到那個懦弱的女人,竟然會變得這麽驚豔,她就像一蹙光,豔麗無雙。
    連那鳳緒澈都為她停下。
    他開始後悔。
    滾燙的石子讓她站立不穩倒在那石海之上,她艱難的爬著,她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燙壞,肌膚貼在石子之上,那種痛仿佛已經麻木。
    還有三步,再過三步,她便解脫了。
    鳳緒澈眉頭一蹙,終是不忍,不顧上麵傳來的灼痛,直接走上去抱起她。
    眾人不明白堂堂攝政王救她的目的,又無人敢吭聲,都低著頭。
    鳳緒澈對著人群冷聲道“瀟夫人如今已經休夫,請大家作證,還瀟夫人清白之身。”
    “是,王爺。”
    月涯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感受到他的溫度他的氣息,她有些眷戀的往他懷中動了動,他是第一個幫助自己的男人,不顧世俗眼光救了她。
    她虛弱出聲“謝謝你救我。”
    鳳緒澈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然後朝著錦瑟走去,“交給你。”
    月涯被鳳緒澈塞進錦瑟懷裏,然後又恢複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對著人群解釋。
    “本王實在看不下去此等酷刑,瀟夫人本沒錯,隻是遇到渣夫,本王看了著實不忍。”
    “所以從今天開始本王會啟奏皇上,更改律法,希望不再有休夫這等酷刑。”
    “以後大家要休夫,隻要報備官媒處即可,男女皆一樣,如果夫妻任何一方德行有虧,那便失去了休棄對方的機會,那另外一人便能占據主導權。”
    女人們驚呼,紛紛跪謝。
    “多謝王爺。”
    鳳緒澈甩手離去,徒留錦瑟抱著懷中昏迷的人丟也不是抱也不是,最後幹脆把手上的燙手山芋塞進瀟景焱懷裏。
    “你婆娘,你自己負責。”
    然後,錦瑟跟著鳳緒澈逃之夭夭。
    清禾看著自己男人手中昏迷的女人,臉色極其不好,不過想想這女人以後跟自己沒有關係,心中不免還是有些得意。
    瀟景焱卻心頭莫名難受,懷中的女人傷痕累累,抱著她仿佛沒有一點重量一般,她那白皙的臉慘白的緊。
    他不想有的惻隱之心都有了。
    “愣著幹嘛?把這女人丟出去自生自滅好了,左右她已經休了你,你們也再無關係。”
    瀟景焱眉頭一蹙,“還是帶她回去吧!傷好些再讓她離開。”
    清禾一聽怒了,“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表情?”
    “你不要告訴我,人家這麽羞辱你,你還舍不得放她離開。”
    “怎麽著瀟景焱?你後悔了?”
    “不是,”瀟景焱解釋,“我隻是不想把事做的太絕,你看旁邊還有百姓圍觀。”
    清禾這才看了一眼身後,果然還有不少百姓圍觀,她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帶月涯回府。
    走出官媒,來到主街上,此時天空開始下起綿綿細雨,冷的街上的人紛紛開始邁步朝著家回去。
    錦瑟跟上鳳緒澈,拍在他的肩膀上,“你老就不能等等我?”
    鳳緒澈回頭,視線落在錦瑟那空蕩蕩的懷中,他臉色立馬黑了下來。
    “那女人呢?”
    “啥女人?我年紀還小沒有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