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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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茶,你傷口又疼了嗎?”沈多放下刀攬過它查看,見它被撕下羽毛的地方又滲出血。
    趕緊塗止血散“要是有顆回春丹,你馬上就能好。
    唉,你這個家夥,留在修仙界多好,何必跑來尋我還讓自個兒傷了。
    我莽撞去殺鬼,你也跟著一起受累。”
    沈多借月色,拉拉雜雜和茶茶說好些話,她不需要回答,隻是平生第一次與鬼實戰,讓她心裏久久不能平複。
    茶茶偶爾捧場兩聲,一人一鳥互捧吹噓中靠牆睡著,它早給求是道人拋到九霄雲外了。
    及至次日天光大亮,沈多聽到外麵有聲響,開門一看外麵,好些人到後殿來上香。
    她忙找出納物鐲裏的一件道袍,是去年在族裏練劍,她花靈珠專門做的灰青色,耐磨,就是今年穿上短了點兒。
    再把一個拚布小挎包斜掛,茶茶就暫時住裏了。
    小人兒輕輕關上門,速度隱入人群裏,從一個又一個大腿邊穿過,耳邊聽到的都是昨夜“救火”和更夫醒來喊有鬼的奇聞。
    看日頭已過巳初,沈多沒有細聽閑聞,她到前殿向著城隍及眾陰差塑像一揖後,翹著隻餘一邊的揪揪離開。
    那城隍目送她離去,和昨夜執守的陰差道“小小年紀身帶功德,又肯仗義捉鬼,甚好。”
    “隻是,不知她這功德何來。”陰差納悶,不像都是她自身所有。
    城隍“不拘何來,端看未來。”
    ……
    沈多當然不知道這番對話,她昨夜向陰差打聽過了,那留仙觀常施藥救人很有名,但在深山距離縣城二十裏有餘。
    憑她一雙小短腿和丁點真氣,等爬到山上,也超過求是道長所定時辰了。
    她印象裏,高人都有脾氣的很,錯過這個想引氣入體不知要到何時。
    因而,她一路打聽到當鋪當了個碎靈珠做的掛件,接過金葉子,就在掌櫃質疑的眼神中離開。
    出門沒一會兒,她就發現身後有尾巴跟著,看那步伐應是練過。
    沈多暗自估量過,在一條小巷轉彎,那人也急追而至。
    嘭,嘭
    迎麵而來的重擊,使得追蹤之人當場就翻倒,再想爬起時,就見當東西的小娃娃手中長棍又是一擊,便徹底失去意識了。
    “呼。”沈多收起齊眉棍,萬分感念族長為大家量身打製的各類武器。
    而一力破萬法果然在哪都行的通,想想,還是把齊眉棍拎著。
    她快速離開買些幹糧到城門口雇車,找了個慈善麵孔的車夫就坐敞篷驢車離去。
    也是留仙觀的名頭好用,人家才敢接她的活計。
    開始還好,可出城數裏人少車夫速度加快,驢車就顛得人差點把胃頂到嗓子眼兒。
    “慢點慢點。”快要轉向岔路上山道,沈多終於受不住出聲。
    車夫忙拽住驢“小道長受累了,之前是趕時間,如今山道這邊必是要慢的。”
    “無妨無妨。”沈多正待裝裝高人風範,身後馬蹄聲聲急促而來。
    不想車夫讓開道了,那馬車並兩匹馬上的護衛卻是停下,為首一人指著驢車就道“兀那漢子,敢搶我家小公子。”
    “?”沈多瞪大眼睛,什麽情況。
    車夫不及辯解,另一匹馬上的壯漢伸出大手就來抓沈多。
    沈多棍身一拄跳下車避開,“我乃留仙觀道童,並不識得你等。”
    茶茶也從挎包裏透出腦袋。
    “說你是你就是。”壯漢冷笑抽到驢身上,驢車和車夫陡然驚走。
    沈多自知不能善了,在兩匹馬圍將過來之際閉氣彈跳,小手刷刷拋出把粉末。
    “咳咳…什…麽”軟筋散使兩人連人帶馬翻倒在地,又被沈多的齊眉棍一通暴揍。
    而馬車上的趕車人見勢不對,一揮鞭就要跑。
    揚起的車簾裏可窺見數個小孩東倒西歪。
    拍花子的!
    沈多更不能忍,丟下兩個受傷的,運轉真氣急追。
    可她哪裏跑的過馬車,立刻一拍挎包“茶茶,上。”
    茶茶聞聲而動,飛射出去就啄傷了趕車之人,馬車也撞向迎麵而來的車。
    沈多疾衝過來也抵不了兩匹驚馬,萬幸有一青衣道士飛身而來,拳風同時打倒了兩匹馬。
    對麵還好,但拍花子車上昏迷的孩子們,滾下來好幾個。
    沈多請求青衣道士幫幫忙,道士掃她一眼默默行事。
    待對麵車上幾人也來幫忙,得知是遇上拍花子在救人,且有沈多報出留仙觀名號,人家也就不追究傷馬之事。
    又有驚跑的驢車車夫回來證實,青衣道士護送眾人回城報官。
    這一來一回折騰夠久,沈多在縣衙問明此已過巳正,十分憂心。
    厚著臉皮請官差送她時,官差驚訝“門口的道長,不就是你們留仙觀的歲和道長?”
    “歲和……道長?”
    “對啊。”
    “不會吧?”沈多噔噔噔跑向青衣道士,深深一禮揚起小奶音“弟子乃求是道長新收的道童沈多,敢問前輩可是歲和真君?”
    “嗯。”
    “???”沈多不敢相信,臨仙大陸已經元嬰多如狗了?她短短時間就遇到倆。
    歲和看她一臉呆怔,心裏有些嫌棄求是師叔推薦的人,可還是道“走吧!”
    語畢,轉身幾步就出了衙門。
    “啾啾。”茶茶的叫聲驚醒沈多,她連忙追人。
    怎奈出城直追至方才的岔路口,她實在追不上了,直到此刻才顧上心酸,人家足不沾地的走都比她快。
    茶茶飛出包包,啾啾啾的在她和歲和之間來回飛,耳邊還聽著求是道人的聒噪“……我就說投機取巧要不得吧?”
    無奈它除了啾啾啾,無法給沈多傳音,隻能暴走飛奔兩點之間。
    呼呼歇歇滿身汗浸透了衣襪的沈多“茶茶,你幫忙看看還有多遠。”
    她自己也停下來,伸手從包包裏掏啊掏,實際上是從納物鐲裏找出繩子纏鞋。
    不然再硬追下去,她就成光腳娃娃,大意了,早上應該把鞋襪也換過的。
    頭頂有陰影遮來,沈多立刻防禦到放鬆又到僵硬“啊,前輩。”
    歲和搖搖頭,一把抱起她就走。
    沈多登時就心下狂跳,實在是歲和真君聲名遠播,向來一言不和就拔劍,打的你合他為止。
    明明出身法修最強的玄仙宗,劍術卻直逼道門第一的玄劍宗劍修。
    她一緊張嘴就禿嚕了“前輩怎麽不禦劍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