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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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音道:“說了你也不知,快去!”
    緊跟著無名推力再出,沈多的小拳頭咚的撞上佛梅,“嘶:…”居然有疼痛感。
    “前輩,我移好陣眼後,就可以回到自己身體了吧?”會是寶刀的器靈嗎?
    她伸展握住梅株,確定好了自己能力所及,才準備幹。
    “嗯,聽著:佛梅以水靈力拔出,栽往左前四步兌位。”那聲音還是淡淡的。
    沈多能怎麽辦?先動陣眼再說。
    好在她現在的神魂形態,也可以動用本體的靈力,沒多費時間就把佛梅換好位置。
    緊接著又被指使著,跳去八角棲梧花那邊,要用火靈力輕輕扒開土壤,再搬至右後三步艮位。
    在連續移了四株靈植後,又要求沈多移換魔植。
    她靈力耗的不少,一聽就擺手道:“我不了解高階魔植。”
    目前,她記誦的都是以靈植為主,間或有一二低階魔植。
    “也沒有辦法用魔力幫它們換位置。”
    說完,還跑去涓細靈氣水流那邊,以期補充靈力。
    但那聲音卻道:“它們不會傷你,隻需以水靈力轉化冰靈力後,牽引枝葉。”
    “這麽簡單?”
    “對。”
    冰風雷這些靈力本就是五行之力的給合蛻變,單純的轉換一下靈力,多數人還是可以辦到的。
    隻不過沒有冰風雷這三種變異靈根,那麽得天獨厚和變態。
    比方雷靈根修士,自身就可以做為介質引雷,並施展多種高深的雷係術法,還可以在修士渡劫時,幫忙擋前麵幾道劫雷。
    人家就像是天道親生的兒子閨女一樣,不僅屁事沒有還能借雷鍛體,劫雷也壓根兒不會加倍到渡劫之人身上。
    沈多猶豫了兩三息,那聲音的主人就等不及,突起旋風把她移到魔植前:“還有六十八處陣眼,莫拖延。”
    這下可苦了沈多,她五行基礎靈力因為有相生的木火土三靈根,轉換的還算得力。
    但冰靈力,一般情況下無冰靈根的修士無法直接吸收,且需以自身水靈力不斷運轉轉換。
    不僅十分的耗費水靈力,且轉換時間久,若在鬥法時,別人打出了三個術法,你這邊還沒掐出一個冰雨訣。
    嗬嗬,接下來就是被完虐了。
    沈多甩去這些雜念,她勸自己這裏沒人跟她鬥法,因為別人都看不見她。
    瞧瞧,她自我攻略很及格。
    然而,每每移動一株魔植,她的水靈力就跟決堤似的,嘩嘩的全倒出來才能在手上覆薄薄一層冰膜。
    這種疾速消耗靈力的情況,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自是體現在身體之上。
    “師祖,靈力又沒了。”陶年年就坐在沈多對麵,和茶茶一起不眨眼的看著她。
    一直守著她的聽雨,之前見她身體的各種靈力潮起潮落個不停,多方查看這些靈力都不亦而飛。
    現下,水靈力竟是嗖嗖的隻落不漲,跟潰堤似的。
    她這邊立即找出水係靈石,代替原來的靈石布陣,可陣剛起,又見沈多兩手覆冰,哢的一下冰碎又覆。
    聽雨陷入了沉思,幾息後抓過寶刀,威脅道:“你把沈多的神魂帶哪兒去了?
    速速帶她返回,否則……”話音未落,靈力就附在刀身,一個用力,寶刀刀刃上哢哢掉了幾塊鐵。
    如果沈多在場,定會發現這刀身上的豁口,與她買到時著一模一樣。
    可它一點反應都不給她,聽雨靈力再動,準備掰折它時,顧開喊道:“太師叔祖,它有反應。”
    “你又感應到了?”
    “嗯。”
    “與它好聲說。”聽雨改為神識傳音,她讓顧開扮個紅臉。
    畢竟,在沈多舞刀時被吸引過來神識的顧開,不知不覺中落入刀靈的套網,幫它開了禁製。
    顧開點點頭,接過寶刀時還把自己珍藏的水靈珠拿出:“給沈師妹用吧,她現在水靈力轉化為冰,還不甚熟練。”
    “不必,靈石足夠她用。你也不必介懷,沈多不會怪你。”誰也看不出究竟的破刀,偏偏顧開就認得它刀背的刀紋,天意。
    顧開想了想,收起,準備回頭多畫些冰係靈符給沈師妹用。
    他這邊,將神識沉入刀身時,沈多都已經累得不行。
    憑著一雙小手,她硬是移換了四十五個陣眼,然後耍賴的往地上一攤:“不行了,你不能可勁兒的壓榨我。
    我還是個童工,你都違法了知道嗎?”
    “這裏,我就是法。”那聲音不帶起伏的道:“你想要什麽?”
    居然猜透我的心思了?
    沈多一翻身,趴地上仰著小腦袋道:“魂晶,你是給我一百塊還是兩百塊?”
    她眼睛裏隱含期盼,咱就是讓你個選擇給多少,不接受沒有這個詞兒。
    那聲音道:“向左前看,左移七步菩提輪回果下的一半,給你了。”
    沈多蹭的跳起,跑過去用土靈力扒開靈土,就見一圈的墨綠魂晶,目測有上千顆。
    一半,少說也得有五百,比山神廟裏的多了五倍不止。
    寶貝在前,還等什麽?
    她對著枝幹上唯二的果子道:“別著急哈,本寶寶立刻、馬上幫忙你們換個風水寶地。”
    沈多興奮的湧動靈力,在指揮下刷刷的給輪回果重新安了家。
    轉身回來裝魂晶,一抹儲物戒,傻了!
    “怎麽辦?我儲物戒沒戴在神魂上。”她兩眼微紅,太吭人了有沒有?明知道她沒工具帶走,還許的那麽大方。
    嗚嗚嗚,好想哭……
    她這種寶物在前卻無法帶走的強烈情緒狀態,很微妙的傳遞給了茶茶。
    “嘎,沈多可傷心了。”它傳聲給陶年年。
    年年皺眉:“因為找不到回來的路,傷心?”
    “不是,你等等。”茶茶閉目,仔細用神魂契約感應著,它努力到翅膀的毛都暗淡下來。
    聽雨不薄待出力的鳥,一株靈火放到它嘴邊,茶茶順勢吞下吸收。
    不一刻,就似乎聽到沈多在自言自語:“有什麽辦法,可以把寶貝捎走?
    不能想不能想,一想我就心痛到不行。”
    她小腳丫狠跺了幾下靈土,魂晶還是盡數埋在了菩提輪回果下。
    那聲音的主人看她很果斷的放棄,不禁莞爾。
    修者,有多少人在自己得不到時寧願毀去。而小丫頭倒能重新放入靈土中,難得。
    不過下一刻,就見小丫頭仰頭道:“前輩,這裏的五百魂晶是我的,你記著哈。”
    我忘了,你也不能如何。
    但出乎意料的是,小丫頭突然又蹲下,按住眉心對著那靈果,不,確切的說是對著埋好的魂晶,念念有詞。
    沈多心神合一,將秘境中看到的“禁”字仔細回憶,一手壓眉心忍痛,一手壓在靈土裏緩緩畫著。
    不過幾息,她的魂影就淡了三分,再一看,分明在靈土上落下了符咒。
    這可真是死要錢!那聲音的主人覺得臉特別疼。
    沈多並不知道對方的心聲,她專注的畫著“禁”字,無師自通的將功德金光加入進來。
    轉眼,難寫的字變的順滑起來,不到兩息她指下“禁”字成符。
    同時寫字的手也痛的猶如刀絞,遠在營地的肉身指尖,不斷在滲血。
    無論顧開撒上多少止血散,聽雨打回多少回春術,手指還在出血。
    顧開:“太師叔祖,要找葛醫仙來嗎?”
    聽雨:“不用,他來動靜太大,會引來窺探。
    這丫頭,定是在用什麽方法,存放茶茶口中的寶貝。”
    她麵無表情的道:“流吧,回宗門後多補補血。
    也讓她長長記性,小命丟了,要財何用?!”
    話雖如此,她手上還不停的掐著回春決。
    茶茶和陶年年也不敢造次,默默看著。
    此間諸像,沈多自是一無所知,符咒成形的刹那,她累的跌坐在地,小手鬆開眉心的時侯,好巧不巧撞掉了菩提輪回果。
    小巧青綠的果子,沾手即成一股魂力,眨眼睛間流入她魂體。
    沈多的小身體忍不住的打哈欠,在聲音主人喚她名字時,她秒入沉睡中。
    那聲音的主人哭笑不得,隻能等她睡醒。
    也幸好,神識中正在破陣的化神嬰體還未攻到陣眼,海麵上布隔絕陣圈禁此地的幾個,倒是成陣後聚在一處寫寫畫畫,沒有闖進來的苗頭。
    收回視線望向打起呼嚕的沈多,聲音的主人臉露古怪:小小年紀,到那個地方一遊,不怕的嗎?
    沈多哪裏是不怕,她是走路還在閉著眼睛睡,直到許久後,聽別一聲久違了的:“小仙長”,人才醒神睜眼。
    然後眼睛越睜越大,“你,春三娘?”
    “對啊,小仙長速速與我下來。”春三娘拉過她的小手,就從單行的隊伍裏退出。
    沈多回頭一眼,見那隊伍慢慢開始上橋,橋頭赫然三個大字“奈何橋”。
    她不由打了個寒顫:“我怎麽上這兒來了?”
    春三娘:“小仙長可能是離魂了,但你身上的生魂氣息被什麽包裹著,一般人看不出來。”
    “你為什麽看的出來?不對,你聲稱不要陰壽,此刻早該投胎去了,怎麽還在陰司?”沈多好奇而又不著痕跡的打量周圍。
    除了看到陰差從不同地方帶著魂魄過來,沒有看到聽到什麽鬼哭狼嚎。
    唯獨這裏的月色在陰氣流動中,顯的暗淡偏紅。
    她話題猛轉:“冥界,是不是隻有月亮不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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