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看我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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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虧欠,虧欠人情!”
    小幺斬釘截鐵地說道。
    樸珍槐歪頭想了想道,“你這麽說,我也覺得好像欠他不少似的!”
    小幺道,“我這人就這脾氣,不喜歡欠人什麽,你說咱們怎麽想個辦法還上才好,要不我過不踏實!”
    樸珍槐似有深意地點頭道,“好哇,咱們兩個弱女子,要錢沒錢,要力氣沒力氣,隻好以身相報咯,你一三五,我二四六,咋樣?”
    小幺差點噴血,狠狠錘了這不靠譜的家夥一拳。
    “我說正經的呢,你個臭不要臉地亂說什麽!”
    樸珍槐一攤手,“難辦,咱們在國內還能幫他點,可這遠在幾千裏之外,又沒錢沒勢的,除了剛才我說的,還真沒別的辦法了!”
    小幺戲謔笑道,“我看你是想男人想得發騷了,怎麽對張家強有想法?”
    樸珍槐眼珠一翻冷哼道,“屁,在國內的時候,這個渾蛋沒少撩撥人家,好幾次弄得人腿軟腳酥的,後來才知道,竟然是為了套路老娘,哼!”
    小幺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捏了一把樸珍槐的臉蛋。
    “看出來了,最近你提前進入春天了,今晚讓姐好好疼你哈!”
    “去去去,沒正行!”樸珍槐忽而指著前麵路邊驚呼道,“這是買什麽呢,這麽多人搶?”
    小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路邊停了一輛大貨車,大群人圍著車廂挑選什麽,幾個人站在車廂裏大聲叫賣,不停地收錢、找錢忙得不亦樂乎。
    倆人好奇走到近前,這才看清楚,原來車廂裏都是各種暖瓶殼、晾衣架、拖鞋,甚至還有塑料杯子和雨衣。
    這些普通的家常用品,上麵都印著華夏製作字樣,片刻後滿滿一車就被瘋狂的人搶購一空。
    小幺和樸珍槐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吐出兩個字——塑料!
    此時離著螺絲國解體隻過去兩年多。
    雖說糧食危機解決了,但由於那些年他們一直拚命發展重工業,導致民用物資極度匱乏。
    所以隻有依賴鄰國華夏大量進口,才能保證民生日用。
    這種情況瞬間點醒了二女,她們幾乎同時想出了一個辦法,既能還了張家強的人情,又能讓自己不至於坐吃山空。
    二人在路邊商量半晌,小幺找到一座公話亭,給相熟的高婕打了過去。
    ......
    落日西斜,漫天雲霞,大海再次被染成了紅色。
    瘋跑了小半天的周曉萌終於累了,倒在兩個奶奶懷中打瞌睡。
    葉秀眉靠在張家強肩頭,看著夕陽美景也有些昏昏欲睡。
    張家強卻精神百倍,不停地觀察周邊的風景和地形。
    琢磨這地方就算是拍電影也不錯,本來打算投資一部電視劇,完全可以把下鄉那一部分的外景選在這裏。
    人頭又熟,風景又好,簡直是天賜之地。
    村裏跑來一個皮膚曬得漆黑的小孩,說是爺爺叫他們回去吃晚飯。
    張家強把他叫到麵前,給了幾枚薄荷糖,“你是田大叔的孫子,叫啥名?”
    小孩先把薄荷糖塞嘴裏,咯嘣嘣嚼著道,“俺不是村長孫子,俺沒大名!”
    這小孩算是半大小夥了,怎麽也得十二三,怎麽會沒大名?他學怎麽上?
    “那你小名叫啥,這附近路都熟麽?”
    小孩神色靦腆的道,“天天跟著大人出去賣魚,熟著呢,伯伯你要去趕集?”
    張家強奇怪了,這孩子為嘛不說叫啥名。
    再三追問下這孩子才羞赧道,“俺叫狗屎!”
    張家強和旁邊的鐵柱都愣了!
    “緣分啊,小子你上學了麽?”
    小孩癟著嘴道,“不是猿糞,是狗屎,以前都叫俺臭狗屎,學上到了初三,這跟船上幫忙呢!”
    雖說疑惑重重,張家強卻沒再細問人家身世,搭著他肩膀走到山崖邊,指著遠處綿延不絕的海岸線道。
    “這一片都算你們村的?給我仔細說說!”
    這孩子雖說表達不是很清楚,一些名詞也用的不對,可張家強也聽明白了。
    眼前這一片海岸,依山勢綿延四十多裏地,形成一個小海灣,屬於三個行政村。
    他們所在的山頭和對麵海島,都屬於山腰村,村長田大力,大概一百多戶人家。
    對麵海岸最曲折的一片,屬於山頭村,田大力曾經提過他們村搞過網箱養殖,結局十分慘淡。
    最後離著鎮子最近的一片屬於山腳村,土地最貧瘠,隻有一條漁船,人數也最少,才三五十戶人家。
    而且大多數人家都外出打工去了,村裏隻剩下了老人和孩子。
    張家強默默記在心中,最後把剩下半盒薄荷糖都給了狗屎,算是報酬,這才叫著大家一起下山回到了村長家。
    推開黑漆大門,讓張家強驚奇的是,羊倌兒和那個曬網的漢子竟然都在。
    田大力滿臉愧疚的拉著張家強道。
    “那啥,大侄子啊,這兩個貨丟人啊,給村裏丟人,我這老臉都沒地方擱了,他倆把錢都退回來了,一會兒我再讓他們賠禮道歉,你別往心裏去哈!”
    張家強急忙把錢推了回去,說是不打不相識,這錢就當給小孩子買糖吃的了。
    他們推讓一番,最後也隻好收下了。
    老羊倌非要去把那隻羊牽來燉了給大家吃,漢子也說要回家拿隻公雞來燒。
    張家強知道他們也不富裕,硬把他們拉住,按在了酒席上,反正老村長也不在乎多兩雙筷子。
    席間老村長又為大家做了介紹,老羊倌姓張,綽號張老蔫,本名他自己都忘了。
    漁網漢子叫田小壯,是田大力的遠房侄子。
    張家強又問起那位小腳老太太,田大力說那是村裏最難纏的老寡婦,叫薑月娥。
    別看他們村裏姓氏不同,卻都沾親帶故的,幾乎跟一個大家庭沒啥區別。
    張家強知道,這一代古時候都是屬於薑尚封地,田、張、薑、呂,四姓都是薑尚的後人。
    所以兩千多年過去了,依然打斷骨頭連著筋,說是一家人也不為過。
    酒過三巡,張家強先提出了要在這邊拍電視劇的事情。
    對於山腰村來說,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田大力激動得差點掀了桌子。
    “配合,我們絕對配合,明兒我就叫全村開會,挨家挨戶準備出最好房子,給劇組住,還有夥食也弄最好的,總之大侄子你看需要啥,俺們就準備啥,絕對不拖後腿!”
    張家強笑道,“不用那麽麻煩,最多住個一兩周,在村裏搭幾個帳篷就得了,吃飯我們有臨時食堂,也不用村裏破費,到時候就安排個人出麵協調一下,另外我打算從村裏選幾個演員!”
    “大兄弟你看我行不?”老羊倌第一個跳了起來,眼珠子都紅了!
    張家強笑道,“您老湊合,不過您那隻羊一定得上鏡,它太有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