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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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皇後先是吃了一驚,接著就反應了過來,錦衣衛一直都是聽命於崇禎,若無崇禎的授意,朱慈烺如何能私自調動?
    在她麵前如此說,無非就是想搪塞丁氏而想通了這一點,周皇後橫了朱慈烺一眼,說道:“你父皇那裏,我自會去說,不過先說好啊,你若是胡鬧,那母後可管不”
    丁氏聽的半信半疑,驚問道:“殿下,您說的可是真的?”
    “外祖母但放寬心,錦衣衛此去,是給外祖父排憂解難的,隻要找到贓銀,錦衣衛就會從府上撤你若是不信,咱們就在母後這裏等著消息便”
    到了這個時候,周皇後已然明白,這一切都出自朱慈烺的安排,心裏不由發愁了起來,若是真鬧得水火不容,該如何顧全父親和兒
    唯有丁氏坐立難安,不住的在殿內走來走
    沒有等太久的時間,約莫一個時辰之後,東宮的田存善找了過來,見丁氏也在這裏,田存善不由有些吃
    不過田公公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老人,隻驚詫了一息,立刻恢複了平常的神色,“太子殿下,駱指揮使傳了信兒過來,他說在嘉定伯府後花園的地庫裏,搜到了不少財物,足足有上百萬兩銀子,需仔細清查方”
    聽了田存善的回複,丁氏又驚訝又可
    她驚訝的是,還真有人在自己家裏藏了巨額財物;可惜的是,為何自家人沒有提早發現這些財
    至於這些財物是不是自家的,她壓根就考慮過這個問嘉定伯府的中饋都掌在她的手中,她還能不知道家裏有多少資財?
    “讓駱養性再四處找找,若是沒什麽發現,就讓人都回來”
    朱慈烺打發了田存善,笑著和丁氏說道:“外祖母您看,這不是沒事兒嘛,您但放寬心,本宮已然讓他們給駱養性帶了話,不等您回去,錦衣衛就撤回來”
    丁氏登時鬆了一口氣,然而轉頭看見朱慈烺的笑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懸了起
    “殿下,您是不是在給我們下套?”
    “瞧外祖母說的,您和外祖父是我的長輩,我敬重還來不及”
    朱慈烺轉頭看向了周皇後,“母後,外祖父家中生計艱難,這次又惹了無妄之災,想必正缺銀子我那裏還有些銀子,回頭你讓荷香取了送到外祖父家裏,勉強撐過這一陣再”
    聽到朱慈烺不但下令撤了錦衣衛,還要給自己家裏送銀子,丁氏頓覺此行不虛,頓時眉開眼笑,和周皇後說了幾句體麵話,千恩萬謝地退出了坤寧
    周皇後緊盯著母親離去的背影,歎氣道:“琅哥兒,母後這裏倒無所謂,莫要惹了你父皇不高你這一次胡鬧,你父皇可曾知曉?”
    對於錦衣衛來說,抄家是家常便飯,做起來也極為順
    從圍了嘉定伯府到所有人撤回,不過用了兩個多時朱慈烺在東宮還未等到回信,駱養性已然帶著十幾個大箱子去見了崇
    “琅哥兒倒是好膽氣!朕不敢做的事,他搶在朕的前麵做”
    聽完駱養性的奏報,崇禎嘿然一笑,問道:“你們帶了這麽多財物出來,嘉定伯可說了什麽?”
    駱養性遲疑了幾息,低聲道:“一開始聽說是錦衣衛上門搜查,嘉定伯當即就滿地打滾,臣派了兩個人也沒拉住,隻得任由他哭後來搜出了銀子,嘉定伯就昏了過去,醒來之後見哭鬧無濟於事,也就不鬧不過臣走的時候,他倒是說了不少狠話,他說……”
    聽到駱養性停了下來,崇禎皺眉問道:“他說什麽?”
    駱養性不敢抬頭,低聲說道:“他說太子殿下不念親情,冷血寡恩,既然太子殿下做得了初一,他也做得了十五,請殿下日後莫要後”
    “好個周奎!”
    崇禎站起身來,厲聲問道:“他膽敢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你們錦衣衛就在一旁幹看著嗎?”
    駱養性將頭埋的更低,說道:“太子吩咐過,嘉定伯關係到國體,也是皇後和太子的至親之人,此行隻取財物,不拿”
    崇禎沉吟道:“不拿人?不拿人抄的哪門子家?”
    見駱養性不再答話,崇禎揮了揮手道:“既然太子和你們都有難處,那就按太子事先定好的說辭,去知會內閣”
    白日裏錦衣衛圍了嘉定伯府,無數人都看在眼
    就在他們等著京中一場劇變,蠢蠢欲動之時,當日晚上,從內閣傳出的消息,讓所有人都錯愕不
    江洋大盜為了躲避錦衣衛追捕,將所有財物藏在了嘉定伯府的花園之中,等著日後來
    錦衣衛得了線索,果然在嘉定伯府裏搜到了江洋大盜埋藏的財隨後錦衣衛將案子轉到了刑部,所得銀錢悉數上交國
    這樣的說辭糊弄了不少普通百姓,卻糊弄不了那些廣有耳目的文武勳
    在紫禁城外的一處宅子裏,正張燈結彩辦著酒戲台子上,一個滿臉油粉的女子咿咿呀呀的唱著,聲音嬌柔,伴著周遭的絲竹之聲,聽起來甚是悅
    戲台子對麵的水榭中,十幾個人正團團而坐,聽著曼妙的戲腔,吹著涼爽的清風,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低聲問道:“你們說,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管他是什麽意思?他動的是他自家親戚,與我等何幹?”
    “不然,不然,周奎可是皇後的娘家,連皇上都投鼠忌器,怕鬧出個帝後失周奎可是太子的外祖家,既然太子能動周奎,那動其他人就更沒什麽顧忌了,說不定,下一個就是我”
    坐在下方的一個尖下巴的中年人問道:“你們說,這會不會是一個信號?”
    “什麽信號?”
    尖下巴的中年人比劃了一個手勢,酸溜溜說道:“無非是覺得我等無用了,想從我們身上敲些銀子出”
    坐在主位上的朱純臣輕咳了一聲,向四周掃視了一圈,笑道:“當年先祖隨太祖、成祖南征北戰,立下不世之功,這才有了大明的千秋萬太子若是看我不順眼,想在我這裏打秋風,盡管來便是,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