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章、議論紛紛
    黃昏時分，在陳天野的小樓之內，段無天陳天野等人慢悠悠的就著各自喜歡的酒，繼續聊著白日裏那幾場對戰相關的話題。
    除了陳天野段無天和小紀他們仨，陸續趕來蹭酒聽故事的還有騰守謙、唐醉和武清寒韓雪岩尹玉凰等，自然還有段小玉和沈冰虹。
    唐醉等人當時不在現場，現在也不是同時來的，於是小紀把那幾場大戰先後講了好幾遍，也反複回答了陳天野段無天唐醉武清寒等人無數的問題。
    對於幾場對戰，大家都已經明了過程和結果，可是，每個人的心頭都還是充滿了疑問。
    唐醉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一邊問道：“你們說，雲離為什麽可以像莫院長和薑長老他們那些神元境高手一樣飛行？”
    顯然，他更關心的也不是雲離如何能擊敗金丹境高手，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那是緝妖司的人未盡全力的結果，而且大家都知道，緝妖司的人抓妖厲害，拿人卻是不怎麽樣。
    唐醉是最後來的，在他來之前這個問題段無天已經提出過了，沒有人回答，而現在，唐醉再次提出問題，還是沒有人回答。
    唐醉笑道：“我知道大家都有些猜測，要不都說說嘛，又不是考試，隨便討論一下唄！”
    “是啊，”騰守謙說道，“討論一下。唐醉你就先說說自己的看法。”
    “我想到的可能性有好幾種，”唐醉說道，“但我更相信這是一種武技。”
    “我也覺得可能是一種武技，”段無天說道，“但我覺得更有可能是法寶，或許她身上帶有高等級飛行法寶。”
    “不錯！”騰守謙說道，“我也覺得是法寶。”
    能助人飛行的法寶雖然珍貴，但它沒有想象中那麽神奇，軍中甚至有製式的飛行甲鎧，其實就是一個縮小了的、可以穿戴在身上的、類似飛船驅動器的裝置。
    一般來說，元丹境以上的修士，基本上就可以運用真氣催動飛行甲衣了。
    這個說法比較靠譜，武清寒唐醉段無天都點頭讚同，飛行寶衣並不罕見，以在座這些人的見識自然都是知道的，他們這些大家族誰家沒有？
    可是也正因為他們見識高，所以才明白穿飛行甲衣飛行和憑自身能力禦空飛行的差別，所以才覺得雲離不像是穿了飛行甲衣。可是，除此之外也的確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小紀搖搖頭道：“一般的飛行甲衣，比如軍中那些飛行甲鎧都是很笨重的，雲離可不像穿了甲鎧的，不過，也有很輕便的飛行寶衣。”
    騰守謙看看其他幾人說道，“天野師兄你怎麽看？還有小玉冰虹你們呢？”
    陳天野輕輕端著酒杯呷了一口，卻並不說話。
    小玉悠悠歎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我覺得都有可能，可我看雲離那麽飛來飛去的不像是用了什麽法寶，也不像施展了什麽武技，或許或許她是仙女，生來就會飛吧！”
    眾人不由麵麵相覷。
    沈冰虹卻是淡淡說道：“我覺得也有可能是妖法，化形大妖的法術我們是很難理解的，你們還記得朱平嗎？”
    陳天野有些詫異的看了沈冰虹一眼說道：“朱平是做了妖奴才獲得妖法實力大增的，雲離顯然不是那狐妖的妖奴，恰恰相反，那隻狐妖更像是雲離的靈寵，他們的關係倒讓我想起了當年捷陽和慧顏的關係。”
    沈冰虹低了頭，武清寒說道：“那陳師兄你怎麽看呢？”
    “你們都看到了雲離像神元境高手一樣飛行，”陳天野說道，“或許她的修為真的就是達到了神元境吧！”
    大家都沉默了，沒人相信，這也太駭人聽聞了，神元境啊！據說整個天龍學院目前在職的長老，也隻有五個達到了神元境修為。
    整個大陸的神元境有多少沒有人知道，可一般最樂觀最大膽的說法也是不超過五十個。而這中間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活了無數年成仙無望已經風燭殘年的老朽之人。
    “對了！”小紀大聲轉移話題，“青石的那把劍又是什麽情況，你們誰知道？”
    “那是飛劍術！”段無天說道，“我聽老祖說過，不過這飛劍術據說早在萬年前就已經失傳了，也不知道青石是從何處得來的。”
    “飛劍術！”小紀驚歎道，“傳說中的飛劍術！我的神啊！”
    眾人都驚歎青石的飛劍術，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還有更加厲害的神照術，包括薑辰英也不知道。
    在薑辰英看來，自己的那一下神思恍惚，是自己全力發動武技與青石拚鬥產生的真氣激蕩引起的。
    朝戈城東門外三十裏，還是黃昏，還是驛道旁的那座小小的涼亭內，沈北辰和段時荷再次聚首密談。
    “大哥，”段時荷說道，“我們之前十年都沒有碰頭，現在卻是接二連三的見麵啊！”
    “你不想見我？”沈北辰淡淡道。
    “不見麵說明你我兩家平安無事！”段時荷微微一笑道，“見麵多了說明問題也多啊！我倒是真的希望少見你幾麵。”
    “是啊！”沈北辰道，“以前咱們老不見麵，有事兒叫晚輩們跑跑腿傳個話也就是了，現在卻是不得不謹慎些了，你還不至於老胳膊老腿不想動了吧？”
    “是不大想動了，可又不得不動啊！”段時荷還是笑嘻嘻說道，“不過我的胳膊腿兒可不老。說吧，這次又是什麽事兒？”
    “今天下午，天龍學院南門外步行街發生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沈北辰道。
    “知道！”段時荷說道，“緝妖司的小李今天也參加了行動，事情一完就到我家來了。把青石和雲離二人都吹到天上去了。”
    “不是吹！”沈北辰說道，“我是親眼看了全過程的。”
    “哦！”段時荷奇道，“你事先知道？”
    “我說過要調查雲離的底細，”沈北辰淡淡道，“你忘了？”
    “當然沒有！”段時荷說道，“我叫世傑還有無悔都進行調查了，不過沒有什麽值得說的東西，她的背景我們還是一無所知。”
    “看來冰虹的效率還是要高一些，”沈北辰道，“起碼知道雲離和妖獸關係密切！雖然最終通過薑柄炎也沒能查出她的底細，可卻逼得雲離展示出了駭人聽聞的實力和天賦。”
    “駭人聽聞的實力和天賦！”段時荷奇道，別人這麽說他不當回事兒，可沈北辰這麽說就不一樣了，而實際上，除了沈北辰也沒有人看出雲離真正的天才之處，甚至薑柄炎都沒有看出來。
    “我們一直以為青石是最可造就的天才，”沈北辰說道，“昨天青石和薑辰英一戰，我才發現青石比我想象的還要天才，可是，隨後我發現雲離的天才竟是比青石還要更勝一籌，你或許也不會相信，她的真氣修為可能比你我還要高。”
    段時荷呆立了好半天才說道：“我們兩家的兩個小丫頭都已是陰陽真氣俱全，她們的天才程度完全碾壓了我們當年，可是青石毫無疑問比她們更強，而現在你說雲離比青石還要強！她的真氣修為比你我都還要高！你讓我如何相信？”
    “是啊！”沈北辰說道：“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我不知道莫四海怎麽看，應該是他來得太晚，沒有看到雲離動手的情形。但是薑柄炎就不相信她真是神元境修為，他認定雲離是使用了地級以上的法寶或者是妖法。”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段時荷問道，“我這段時間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與歐長治的溝通上，我還真沒有時間考慮這些小家夥的事情。”
    “你負責保持與玄門的聯絡和策劃，”沈北辰說道，“我負責與皇室的溝通周旋，這是既定策略，自然是最重要的。但這些小家夥也不能不關心呀，他們或許暫時不能起多大的作用，可是他們代表了未來，更重要的是他們能體現出了氣運之所歸。在昨天之前，我們還在為站到玄門一邊對抗皇室而有一些猶豫，而青石擊敗薑辰英就讓我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青石的確是大氣運所加之人！可是，卻偏偏又憑空出了一個雲離，這就難辦了。”
    “為什麽難辦？”段時荷問道。
    “如果沒有雲離，無論是冰虹還是小玉和青石在一起都好，他們三個在一起更好。可是有了雲離就不一樣了，特別是雲離比青石還要強。青石強，三女或許可以共事一夫，雲離強，則很可能給受青石青睞的其他女子帶來災難啊。”
    “你真的認為雲離比青石更強！”段時荷說道，“那照你這麽說雲離身上所加的氣運比青石更大？”
    “我能看出青石有大氣運加身，”沈北辰說道，“可是對於雲離我卻是無法確定，似乎是沒有氣運加身。我的演衍之術既看不到她的過去也看不到她的未來，而且自從她出現後，青石的未來也變得模糊不定了，這就是我困惑的原因，雲離，是一個讓我無法預測吉凶的變數！”
    段時荷看著小亭外的溪水思忖良久，忽然轉頭問道：“大哥，你說雲離的出現影響了青石的未來，那麽她的出現是否也影響了青石的氣運呢？”
    “這！”沈北辰想了想道，“沒有，我肯定。你的意思是？”
    段時荷哈哈一笑道：“大哥，我一向看問題比較簡單，據你所說，我認為雲離的出現會影響青石的未來，但不影響天下大勢，畢竟雲離是青石的伴侶而不是敵人。青石仍是左右天下格局的大氣運加身之人，我們站到青石那一邊就行了，至於他和雲離、小玉、冰虹的感情方麵的事情，我們管不了也不能去管，所以根本就不用去想那麽多了。”
    看著幾百年生死相交的兄弟如此樂觀，沈北辰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還是兄弟看問題直接，簡單的往往就是正確的，或許是我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