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雲表現的很遺憾。
    或者在懷疑，但是他的修養還不錯，沒有繼續刨根問底。
    李勝龍讓他把可樂帶過去給奶牛灌下去。
    “應該會比山楂丸來得快吧？”
    秦牧雲：“……”
    “所以你說的幫忙就是這個？”
    李勝龍強調：“我說的，是有可能幫到你。”
    可樂研發之初是為了治胃病。
    雖然喝多了不好，但是臨床上如果有結石的患者，醫生會建議配合可樂一起服用。
    老牛不肯倒嚼肯定是吃多了啊。
    讓它消化，不然可能會撐死。
    本來秦牧雲是害怕出事的，但是他是做科研的人，這種人好奇心特別的強，關鍵是還喜歡行動，他又很想知道到底能不能行。
    最後耐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好奇心，跟李勝龍找個可以蓋的奶粉罐子，裝了滿滿一大罐子去了附近的農戶家。
    秦牧雲之前跟領導考察過附近的土地，是上級給的任務，說是為了化肥的實行。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肥料，就二胺。
    也就一年前的事，當時農民種地沒追過肥，全靠糞。
    說不定就沒有收成了，但是農民沒見過這東西，不信任，拉回來都扔了。
    養牛的錢家本來也想扔的，秦牧雲就勸他們試試看，給他們講原理。
    到秋的時候，果然留下二胺的那幾乎戶獲得了大豐收。
    扔化肥的人家懊惱不已。
    從此後秦牧雲就在村子裏出名了。
    聽說他在藥廠，附近的農民把他當醫生，一有疼頭腦熱就去找他。
    反正藥廠有實驗擱置的藥，他有把握的，就會發藥。
    沒出過差錯，漸漸的，在村子裏小有名氣，大家更信任他，碰見什麽事都找他了。
    秦牧雲和李勝龍走著來的，剛進村子，就被人認出來了，簡直用最高禮儀歡迎他——""都來圍觀""。
    “秦大夫，這是你對象嗎？長得真好啊。”認識秦牧雲的人問道。
    因為秦牧雲給他們發過藥，他們就叫他秦大夫。
    秦牧雲看李勝龍一眼，不知道怎麽回答，耳尖微微紅潤。
    李勝龍臉皮厚，跟大家招手：“鄉親們好啊，我不是他對象，我們是同事。”
    她直接澄清。
    秦牧雲不解的看向李勝龍，這麽好的機會，他不明白李勝龍為什麽又跟他劃清界限了。
    他心裏有說不出的失落，如果李勝龍承認，他其實不會反駁她的。
    很快大家就不問這個問題了。
    這麽多人打招呼，秦牧雲有些怕了，問李勝龍：“要說治不好怎麽辦？”
    李勝龍道：“要是治不好，估計要賠錢，但是我沒有錢，秦科學家，我就給你一個建議，用不用的，在你。”
    秦牧雲：“……”
    這是什麽愛慕者？
    她這不是要撇清關係跟他各自飛了嗎？
    秦牧雲無語的看著李勝龍，低聲道：“若是出了事，我就把你抵押在這裏，賣掉，賣給村長家的傻兒子，換牛！”
    李勝龍斜著眼睛看他，他們兩個有這麽熟嗎？跟她開這種玩笑？
    秦牧雲以為她板著臉是當真了，道：“你放心好了，村長家的兒子一點也傻，我不會把你賣了的。”
    到了錢家，秦牧雲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他很忐忑，語氣都猶豫，可是錢家人卻十分信任他，錢家男人二話不說，找人掰開奶牛的嘴，就給灌下去了。
    秦牧雲：“……”
    李勝龍也看的有點傻，這說明秦牧雲群眾基礎打的很牢固啊，這要是給牛灌死了，他往後應該沒辦法在這裏混了吧？
    李勝龍想了想，對秦牧雲低聲道：“秦科學家，咱們之間的革命情意是很純潔的對吧？不會因為外力就改變吧？我們沒有很近，永遠也不會很遠對不對？”
    萬一秦牧雲遷怒到她身上，她又沒辦法去實驗室了。
    秦牧雲：“……”
    “你什麽意思？”
    李勝龍道：“我還是那句話，我就是建議，做決定的是你，是不是？”
    秦牧雲：“……”
    他不是傻子，他聽出來了，就是不想負責任。
    秦牧雲伸手指了指李勝龍道：“別想，想都別想，就是你出的主意，出了事找你。”
    他話音剛落，灌了可樂的牛直接吐了。
    然後雙膝跪地，又吐出很多東西。
    這種大牲口是不嘔吐的，誰都沒見過這個陣勢，錢家人都嚇壞了。
    村裏的‘赤腳獸醫’給出主意：“趁著還沒死，趕緊殺了吧，還能買點肉，不然等死了就砸手裏了。”
    這不是完了嗎，真的給灌死了？
    牛馬都是大牲口，這奶牛不光要產奶，有時候還要幫忙幹活呢。
    對一個農門家庭來說，那不是一頭牛，那是比家裏的孩子還珍貴的勞動力，搖錢樹。
    有想不開的婦女，甚至會因為家裏的牛病死了喝藥去自殺。
    可想而知這牛多珍貴啊。
    錢家人雖然沒哭，但是臉色都不是很好。
    錢家男人問秦牧雲：“秦大夫，這是什麽藥？誰賣給你的？是不是假藥嗎？”
    李勝龍略微緊張的看向秦牧雲。
    其實她已經做好了賠償的準備，但是她怕自己解釋不清楚，再挨揍。
    秦牧雲方才可是說了，一定會把她供出去的。
    秦牧雲垂頭喪氣的歎口氣，道：“是我自己配的，不好意思，這牛我賠。”
    好在他還有點積蓄，還賠得起。
    李勝龍瞟了一眼秦牧雲，秦牧雲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好氣又好笑道：“難道還能真的把你賣給村長家？”
    他比李勝龍高了大半個頭，李勝龍有種當貓被人順毛的感覺。
    她詫異的抬起頭，女人的頭不能摸誒，秦牧雲不是很討厭她嗎？
    這是什麽意思？
    說話間，那牛不吐了，自己又站了起來。
    在院子中煩躁的轉了兩圈，然後長長的放了一個屁，就去找水喝了。
    錢家男人眼前一亮，臉上滿是喜色，問道：“這是好了吧？”
    “秦大夫，你快看看，是不是好了？”
    秦牧雲：“……”
    他不是大夫。
    更不是獸醫啊。
    奶牛的狀態顯然越來越好，大家聊天的時候才知道，錢家男人心疼牛，說牛產奶比較辛苦，特意做了豆餅喂給你，一下子吃多了漲肚了。
    現在吐出來一些，又通了氣，是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