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楚雲嵐的眼前蒙上一層淚花，鼻尖也有些酸澀。
    一想到司嵐跳下山崖的樣子她的心就抽痛。
    但再一想到他這副玩鬧的樣子，就想發脾氣。
    “你騙我！你這個騙子！我還以為你會有事！”
    平穩落在地麵，楚雲嵐終於是忍不住將拳頭落在他的胸膛。
    司嵐放開了她，輕輕的試探“你說了，會跟著我的。那你能不能一輩子都跟著我？”
    “對！我會修無情道，一輩子都侍奉師尊！”
    楚雲嵐心中有氣，小脖子一仰，賭著氣就說了這一番話。
    “你想修無情道，好啊。你看我會教給你嗎？”
    他似乎心情好極了，眉眼彎彎，不似上次提起時一般大發雷霆。
    反而，還直接開起了玩笑。
    “司嵐，在你心裏，我是不是跟容遠一樣？我也是一個任你逗弄恐嚇的小寵物，小掛件？”
    楚雲嵐將他胸前的衣衫攥在手心裏。
    手心汗涔涔的，惹得那衣衫都生出了褶子。
    “胡言亂語！楚雲嵐，你非要我不快才高興？”
    “我不想讓師尊不快！可師尊卻能讓我不快……若是當徒兒的理應忍耐，那我就再也不提了！我！”
    楚雲嵐的瞳孔輕輕放大，那真仙一樣的男子，突然變得正經了起來。
    他低下頭，彎下身。
    神之造物一般高挺的鼻尖輕輕的貼近。
    楚雲嵐哪裏還敢呼吸？
    “你知道嗎？你不光哭的難看，說話還不中聽，總是會讓我不高興。”
    聽著司嵐的這番控訴，楚雲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她退半步的動作，卻被他伸出手阻止了。
    他一雙暖烘烘的手，輕輕的在她腰間一放，就這麽一放，弱柳一般的細腰幾乎被他完全掌控住了。
    這時候才想起來紅了滿張臉，的確是晚了。
    “但你確實也讓我很是開心。我說過，你若是想當我的寶貝，也可以。”
    想當他的寶貝，也可以……
    這是他第二次提起了。
    楚雲嵐正思考著這話的真假。
    熱風吹在臉頰，可那清涼的軟唇貼近，像是將貧瘠的土地納入一汪靈泉。
    他的存在，就像是天地萬物的指引，五行靈氣一下子就通過他的唇瓣充盈入自己的身體。
    為何？
    為何他渾身如此滾熱，唇瓣卻能如此的清涼？
    楚雲嵐滿心疑問無處疏導，卻叫司嵐發現了。
    腰間被他的手不輕不重的擰了一把，她吃痛叫了一聲。
    這下，才將兩人給分開了。
    然而這事兒的始作俑者，平日厚著臉皮過日子的景行真君，反而是臉紅了。
    與司嵐來了這樣一番……
    楚雲嵐渾身的疲憊空虛半點也不再有。
    這萬裏無一的體質，可真厲害！
    就隨便的這樣蜻蜓點水一般掠過，竟然也能得到如此多的好處！
    這如果繼續……
    不對！
    楚雲嵐趕緊照著自己的腦袋瓜捶了一下。
    那可是司嵐！是景行真君啊！
    這便宜占一次已經是可以原地飛升的幸運了！
    怎麽可能肖想更多？
    瘋了！自己一定是瘋了！
    “我的心意，你明白嗎？其實我……”
    司嵐突然扭扭捏捏，像個少年。
    不料這剛剛挑起的話題，被小白貓容遠一腳踏破。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落在地麵上的鬆枝被容遠踩斷。
    他尷尬的抬起了腳。
    “我……我好像下來的不是時候，要不我再爬回去？”容遠舉起了雙手，生怕司嵐會揍他一頓。
    “我看你，一定是想當女孩吧？”今日司嵐的後槽牙一定很慘，八成快被咬碎了才是。
    他兩步離去，抓起了容遠。
    楚雲嵐站在原地，久久才輕聲歎了出來。
    幸好容遠來了……
    不然慘的就是她了。
    楚雲嵐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那一道金咒，那古老的文字不斷的滾動，緩緩而行的，大概都是司嵐的心意。
    楚雲嵐也說不清，他的心思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如果她知道，一定從那時起，就將它斬斷。
    景行真君的情，她承不起。
    她無比的希望司嵐真的隻是一位內門的師兄。
    否則像如今一樣，這蒼穹之上，塵埃之間，相距如此遙遠，她幾乎可以用盡一生去仰望。
    這種近在咫尺，肌膚相貼的距離，卻比天涯海角都要遙遠。
    可是司嵐，似乎不想輕易的放過她。
    於是，她徹底的擺爛了。
    楚雲嵐做了一個十九年來最可怕的決定。
    不承認，不拒絕。
    而且還要“冤冤相報”！
    楚雲嵐走回去，將司嵐拉到一旁。
    她死命的咬著嘴唇，滲出了血都不自知。
    司嵐忍不住想要提醒她。
    他也想不清楚，楚雲嵐小小的身子裏到底容納了多大的力量，連自己都不放過？
    “你這樣氣，倒是不如來咬……”
    他再沒說出那一個“我”字。
    血氣混入了口腔，不知道是楚雲嵐的，還是他自己的。
    這像小貓兒一樣的少女，還真是有仇必報，他的唇瓣被她用力的咬著，根本不敢亂動半分。
    漸漸的，司嵐彎下腰來，楚雲嵐踮起的腳尖落了地。
    唇瓣相貼，一陣清涼帶過，楚雲嵐那破潰的創口就那樣被治愈了，隻留下了一片清甜。
    “我……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欠債就要還，天經地義！我說的對吧……師尊！”
    雙唇若即若離，楚雲嵐終於壯著膽子，用這蚊子一般的聲線，跟司嵐叫起了板。
    然而師尊兩個字，卻咬的無比清晰。
    “師尊？”
    他輕輕的笑了。
    見楚雲嵐低沉的應了一聲“當然是師尊。”
    當即，他爽朗的笑了一聲。
    “楚雲嵐啊，我明白了。你沒瞧上我，但瞧上我的身子了！”
    “這樣也好，我活了千年，癡男怨女見了一把子。權色交易，甚好。誰讓你需要，恰好我有呢。”
    “沒搞錯吧？你瘋了？景行真君啊你可是！這算是什麽？”楚雲嵐都沒忍住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那小白貓容遠嚇得站在不遠處捂著自己的耳朵。
    生怕被這人給著了後賬。
    “不算什麽啊，你不接受我，那就隻能算……情夫？小情郎？小郎君？”司嵐眼見著楚雲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精彩。
    最後，又添上了一把火。
    “總不能叫奸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