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清涼涼的玉容膏劃過雙腿的肌膚，卻將楚雲嵐的臉鬧了個滾熱。
    尤其是在她得知師尊早就替她做了過這件事後，那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原來自己早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把臉都丟幹淨了！
    其他師徒也是這樣做的嗎？
    事無巨細，親力其為？
    他的手心實在是太燙了，使得楚雲嵐下意識的收回了自己的雙足，這一下似乎讓他很是驚訝。
    兩股視線突然撞在了一起。
    他的眼底連著臉頰落了一片紅痕，他這是？
    可此時雲露那煞風景的聲音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心裏五年算什麽！音律，是烙印在骨子裏的東西！
    沒錯，音律如此，從小到大的屈辱也是如此，自己從出生起，生了這副容貌，就已經被打上烙印了。
    她突然很是恐懼司嵐的觸碰，忙說“我自己來！”
    他隻好縱著自己，他收回了手，站起了身。
    楚雲嵐轉過身，匆匆穿好鞋襪。
    “楚雲嵐，我與你講起我的母親，講起我的體質，不是為了讓你心疼我，也不是為了提醒你同我母親一樣。”
    楚雲嵐的動作明顯緩了下來。
    “雲嵐！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和我沒有什麽不同。就算發色容貌不同，你和我也沒有什麽區別！好，就算你覺得你配不上別人，但你總是能配得上我的。”
    “我母親的過往不必多說，就論我自己，在成為這景行真君之前，那也是逢人都來挑逗的下等貨色！否則你以為那虞景山為何半點都不怕我？”
    他說的，太懇切了，為了寬慰楚雲嵐，將自己貶的有些過於低了。
    楚雲嵐的心中無比的溫暖，但同時，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為什麽，要抓著過去不放？”
    他所問的話的確觸動了楚雲嵐的內心。
    為什麽要抓著過去不放？
    因為那根本就不算是過去。
    她的人生一共才隻有十九年而已，受人尊敬平等相待不過才是這幾個月的事情罷了！
    這些事該怎麽過去？
    “總要從某一天開始，對不對？”
    或許吧，或許他說的對。
    “司嵐，我要與你談一談。”
    楚雲嵐很是嚴肅，於是司嵐也有了幾分正式。
    他答應了夜晚相會，他叫喬正初和顧巍然給準備了一桌酒席，又隻留下了她和他兩個人。
    楚雲嵐忐忑了一整個下午，卻沒拿好半點主意。
    可眼見著到了約定好的戌時，隻好硬著頭皮赴約了！
    楚雲嵐爬上了那叫做空桑的小山，那個男人已經在那裏等著他了。
    “來了。”
    他泰然自若，水花濺起，替楚雲嵐倒好了酒。
    楚雲嵐乖乖坐在了對麵，這距離感讓她反而有了幾分不安。
    楚雲嵐坐了下來，他也沒有開口，所以楚雲嵐也沒有說話。
    二人靜坐了片刻。
    司嵐終於先提起了筷子，一樣碰了一口。
    楚雲嵐今日打算喝點酒。
    所以她沒再糾結，直接提起了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這玄清山上的飯實在是太好吃了。
    “慢點吃，他們倆不在，沒人跟你搶的。”
    仙芝靈草經過了煎炒烹炸，做出來的口感反而要比那些人間的菜食好吃的多了。
    此次此刻，哪怕就不是為了壯膽子，也是想要喝些酒的。
    畢竟如此月下花前，美色相伴，遑論人間帝王，哪怕是她這小小女子，都會生出痛飲一番，風流一夜的想法。
    剛好，她也確實有些事想要與司嵐說。
    楚雲嵐吃了個七分飽，於是她抬起頭來，看向司嵐。
    那人正一臉寵溺的瞧著她。
    似乎他一直在等著楚雲嵐張口。
    她試了試，發現依舊沒有什麽勇氣。
    但左右如此尷尬下去並不是什麽解決辦法，於是，她拎起腳邊的酒壇，一口氣咕咚咕咚的飲了下去。
    今日這酒怎麽有點過分香甜？
    好像有一股蜜桃的芳香？
    “等等……你喝錯了，這是給我準備的！”
    她舉著酒壇，耳旁似乎響起了司嵐也有幾分焦急的聲音。
    楚雲嵐喝酒的動作太過瀟灑，又為了壯膽子一口氣喝了半壇子。
    在司嵐奪走那酒壇的時候，已然是鬧了個麵紅耳赤。
    她坐在那兒緩了緩，雙手用力狠狠的搓了搓自己的臉。
    低聲念叨著“好燙……好熱啊。”
    這下，輪到司嵐心虛了。
    他仔細的確認這酒壇裏沒有其他藥物的痕跡。
    確信她隻是從來沒喝過這樣烈的酒這才放心了下來。
    “喂！你！喜歡我？”
    楚雲嵐出其不意，一巴掌拍在了司嵐的肩膀上，是半點也不客氣。
    “嗯，正是。”
    他見著楚雲嵐這般好玩的模樣，自己反而是裝得幾分乖巧。
    “巧了，我也挺喜歡你的。第一次見就看上了，你怎麽可以長的這樣好看！比我還好看！嗯……不，還是我更好看！”
    楚雲嵐暈乎乎的小腦袋拚盡全力的在回憶自己和眼前美男子的相處。
    好像第一次的時候他穿了一身白袍在釣魚，第二次還是釣魚……
    突然楚雲嵐變得煩躁起來，為什麽跟這麽好看的人總是在做晦氣的事情。
    看著楚雲嵐那緊緊皺起來的眉頭，司嵐有些不知所措。
    “你替我出頭，引導我激發了靈根……你請我吃飯，待我好，不嫌棄我還安慰我！”
    楚雲嵐晃晃悠悠的起身，雙手按在司嵐的肩膀上，怎麽也不肯讓他起身。
    “你憑什麽是我的師尊！你個騙子！如果你隻是司嵐多好！”
    楚雲嵐是真的喝的上了頭，下手沒輕沒重的，也就是司嵐能縱著她如此胡鬧。
    “我隻是司嵐，你想對我說些什麽？”
    “你真的隻是司嵐？”楚雲嵐隻聽見了前半句，她滿心的歡愉，似乎等這一刻已經好久了。
    她神秘兮兮的湊在了司嵐的麵前。
    伸出手來，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尖，頗為挑釁的問道“那你敢不敢與我做一件事？我母族那邊有一種互表忠心的方式，分別取兩人掌心血於酒中，然後交換飲下。”
    “好。”
    楚雲嵐可完全沒想到他這般好糊弄，自己還沒說出那想好了的騙人托詞，就已經答應了？
    但此刻的楚雲搖搖晃晃的，可不管這些。
    她樂顛顛的將兩個酒杯並排擺好，乖乖的伸開了手心。
    司嵐縱著一道冰淩，輕輕劃過了她手心的一層皮膚，落得幾滴血來。
    然而他對自己卻沒有這諸多顧及，一道血痕落在掌心，那紅血滴滴流淌，好像生怕楚雲嵐喝的少了。
    “給你！”
    楚雲嵐拿起自己身前的酒杯交給了他。
    趁著他一頭霧水，取過了裝著司嵐血液的那一杯酒。
    穿過了他的手臂，將那一杯酒挨在了自己的唇上。
    湊在司嵐的耳邊，挑釁般問道“你敢嗎？”
    她喝的醉了，聲音有幾分朦朧，又攜著桃花芳香，試問哪個男子能夠抵得住這般的誘惑？
    司嵐隻覺得自己渾身氣血一陣翻湧，也再顧不得這像交杯酒一樣的姿勢了。
    他將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隻覺得今日，還沒等喝，便也有幾分上了頭。
    楚雲嵐亦是一飲而盡，順勢便是栽進了他的懷裏，圈著他的脖頸，眼睛緩緩的眨呀眨，盡可能的保持著清醒。
    因為她實在是太高興了。
    她想要這快樂不斷的延續下去。
    “司嵐，你喝了我的酒，就是答應了做我的人……可沒有反悔的道理了！”
    少女與以往的隱忍克製完全不同，今夜的她還真的是將那異域的風情發揮到了極致。
    司嵐真的有些頂不住了。
    “好了……來日方長。”
    他清了清嗓子，輕輕點了她的睡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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