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三招,誰沒有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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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氣九層到底有多強,陳淵沒有親身經曆過,卻親眼見過。
    魔雲子與康西城的對決幾乎引動了天地能量,那種能量足以劈山斷海。
    血神子的火球術他已經領教過了,哪怕有中品的黑龜盾阻擋,也讓陳淵重傷吐血,經脈幾乎斷裂不說,全身骨骼至少斷裂十處。
    強忍劇痛,陳淵站立而起,微笑著抹掉嘴角的鮮血,道
    “血神子前輩的火球術的確讓在下受益匪淺,接下來第二招,還請前輩不要留手,以便晚輩潛心學習。”
    陳淵能夠從火球術中成功站立,讓血神子震驚不小,要知道,先前的火球術,他即使沒用全力,也使出了五分的力量。在以往的戰鬥中,哪怕煉氣六層的修士,也沒人從他的火球術中安然逃生。
    陳淵算是第一個,讓他不得不高看的低級修士。
    “既然你想找死,在下便送你一程。”
    話落,血神子收起手中折扇,輕拍腰間儲物袋,一張泛黃了的符籙出現其手中。
    “六品符籙,青山符,你平生應該沒見過吧。這張符籙雖然僅剩兩次使用次數,卻花費了一千靈石才買來的。今天就讓你領教一番。”
    符籙騰空,烏光大盛,既然在空中幻化成了一座高約十丈的高山。隱約之間,甚至可以看到山上的樹木山石及緩緩流動的山水。
    在《符籙繪本》中,陳淵見過青山符的圖樣,也曾經試圖繪製,隻是他浪費幾十張符籙,也沒能繪製成功,每次繪製到最後一筆時,便會被一陣微風吹散。
    其實陳淵不知,他之所以無法繪製出青山符,主要因為他沒有感受到青山的道,天人合一,才是符籙大師的根本,無法感受萬物之道,自然無法繪製出萬物之符。
    抬頭上望,十丈青山,遮天蔽日,使得周遭瞬間黑暗,如同夜幕降臨一般,黑漆漆的,無法呼吸。
    一個火球術便讓陳淵重傷,六品符籙的力量更足以讓陳淵瞬間隕落。
    連續在身上拍下數十張金剛符後,左右雙手同時祭出法器,中品法器黑龜盾護住要害部位,焚心劍燃燒烈焰的同時,抵在青山下端。
    熊熊烈焰焚燒青山,強弩之末的陳淵既然以一柄劍阻斷了青山向下的趨勢。
    血神子麵色微變,陳淵的變現讓他吃驚,更讓他後怕。如果陳淵不是煉氣三層,而是同他一樣的煉氣九層,此時受鎮壓的肯定換人。
    “此子絕對不能留!”
    血神子動了殺心,印結變化,猛然向著空中青山點去。
    下一刻,青光大盛的青山又加重了一份力量,使得站立原地的陳淵不得不單膝跪地,咬牙堅持。
    “沒用的。任你用出二十分的力量,也不可能抗住青山符的重壓。它可是在下花費千塊靈石才購得的重寶。”
    眼看即將無力堅持的陳淵又一次吐出鮮血,血神子的臉色終於恢複了平靜。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就是讓陳淵拚盡全力後,最後死亡。
    “是嗎?血神子,你似乎太高看自己了!”
    危難之時,陳淵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烈日焚心訣》內的一段話
    所謂焚心,焚燒的不是敵人之心,而是自身之心。以心之力量,化作滔滔烈焰,焚燒天下萬物。
    右手果斷收起對黑龜盾的操控,然後向著心口輕點數下,一滴心口精血浮現眼前,最後融入頭頂焚心劍。
    頓時……
    劍光蕩漾,烈焰如海,把十丈高山全部包圍。
    不多時,青山上的山石,樹木,溪水全數籠罩在烈焰之下……且急速化為空間塵埃。
    “秘法?而且是以心脈之血激化的秘法?陳淵你這是在拿生命做賭注。”
    此時的血神子終於露出了害怕神色,天下最可怕的不是魔修,也不是強大的妖獸,而是對自己心狠的人。
    一個可以對自己下狠手的人,又會懼怕什麽呢?
    “以生命作賭注又如何?隻要能贏你,什麽代價都值得。”
    陳淵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是不是真心,但他知道,今天如果不拚命,自己隻能身死。
    “斬!”
    一聲大喝,焚心劍脫手而出,同時一招烈焰劍斬當空斬下,使得已經被火海包裹的青山瞬間兩半。
    “前輩的兩招已經過了吧。接下來是晚輩的第二招了。”
    雙腿不停抖動,陳淵幾乎已經無法站立,但他還是用了他的第二招,金劍與冰劍從兩側斬向血神子身形兩側。
    陳淵的表現已經讓血神子大為震驚,但並不代表他會在意陳淵的攻擊。
    在血神子心中,六品以下的符籙都是垃圾,根本不需要防禦。
    結果就是如此,金劍和柄劍沒傷到對方分毫,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
    “第二招已過,同樣沒傷到老夫。你的第三招又該如何?又會有什麽樣的特殊力量?”
    從震驚中恢複如常的血神子等待著陳淵的第三招,在他認為,陳淵的前兩招平平無奇,第三招也不會強到哪去。
    “前輩,接好了。晚輩的第三招來了!”
    中品的雷龍錐旋轉而出,直插血神子麵門。
    “在下說過,你這種普通法器無用。還是換一個吧。”
    血神子搖動手中折扇,一股狂風瞬間飄過,使得急速飛行的雷龍錐搖搖欲墜,險些從空中掉落。
    “如前輩所願,晚輩就換一件法器。”
    陳淵自然知道雷龍錐無法傷到血神子,他等待的就是對方放鬆警惕的時刻。
    隻有血神子放鬆了警惕,認為陳淵的攻擊都是普通到隨手打散的招式,他才能放棄防禦,任由靈活的銀色飛刀劃破對方的皮膚。
    如陳淵所願,血神子的注意力隻在雷龍錐身上,並沒有注意到雷龍錐之後的銀色飛刀。
    當狂風把雷龍錐吹得搖搖欲墜時,陳淵又拋出了數顆聚毒丹。
    借助聚毒丹爆裂後的墨綠煙霧,銀色飛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從血神子背後,插入其肩胛。
    “你?你既然傷到了我?”
    血神子自然注意到了墨綠煙霧中有毒,這種輕微的毒素,根本傷不到他,可是當他感受到肩胛傳來的劇痛時,還是讓他瞪大了眼睛。
    肩胛的傷口不致命,但卻意味著,他輸了,輸給了一名隻有煉氣三層的小修士。
    “你使詐!你的一切行為都在迷惑在下,讓在下放鬆警惕,以至於放棄防禦,否則,以你的實力,根本無法破開在下的靈氣護盾。”
    血神子怒不可遏,他不願意輸。
    輸了就意味著,他十幾年的計劃,統統作廢。
    “兵不厭詐,血神子前輩,你既然答應了晚輩的三招請求,就必須遵守。你也不希望,被天下修士唾棄,成為一名言而無信的人吧。”
    此時的陳淵心中依然膽怯害怕,雖然他的第三招傷到了對方,但那隻是皮外傷,不會對血神子造成任何的傷害。
    抑或者,血神子不遵守約定,忽而反而,等待陳淵的依舊是死亡。
    “哼,小子,在下輸還是沒輸,沒人見到。在下說,自己沒輸,你又能奈我何?隻要殺了你,天下間,沒人知道我們這場對決,即使有人知道,也沒人會在乎你這麽一名煉氣三層修士是如何死的。”
    果然,如陳淵猜測的一樣,血神子不打算履行賭約。
    一個不守誠信的人,任你磨破嘴皮,他也會放棄自己的尊嚴和威望。利,在這些人心中才是至高無上的。
    “既然如此,前輩,我們就來公平一戰吧。無論誰死誰活,一招之後定生死。”
    到了現在這個時刻,陳淵也沒了別的辦法,他不該為了柳牧芸而冒險,更不該對上一個可以秒殺他的強者。
    隻是,誰又能沒有七情六欲?
    果斷吞下數顆聚氣丹後,陳淵又一次拿出了噬靈劍,這把隨時可以把他靈魂吞噬的劍,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如此甚好,在這個地方滅了你,沒人會知道。而玄陰體也隻屬於在下。”
    氣息全開,煉氣九層的血神子計劃一招把陳淵斬殺。
    “小子,你似乎忘了老夫的存在。老夫的地盤,可不是你這個言而無信之人撒野的地方。”
    陳淵二人即將展開最後一戰時,一聲蒼老高亢的聲音由遠而來。隨後,一名手握酒葫蘆的邋遢老者落在了二人之間。
    “九道人?你什麽時間來的?”
    看到眼前的邋遢老者,血神子麵容瞬間煞白,腳步緩緩後退的同時,禦起飛劍就要逃跑。
    “早來了,在你小子遊曆歸來,強行打死那胖瘦修士中的瘦修士開始,老夫一直跟在你身後。”
    邋遢老者的話讓血神子瞬間後背發涼,原來他的一切計劃均在眼前之人的視線之中,即使陳淵不來拚命,他也得不到柳牧芸。
    “你為何要跟蹤我?”驚恐中的血神子問道。
    “當然是為了玄陰體。當年你把那個女娃娃帶來楓葉城時,老夫就來過你的洞府,難道你忘了?”
    邋遢老者一邊向口中倒酒,一邊懶洋洋地說道。
    此時血神子才想起,十幾年前,自己從外地把柳牧芸帶回楓葉城時,眼前老者便來過他的洞府,並願意出一件上品法器,以購買柳牧芸的撫養權。
    隻是當時血神子第一次築基失敗,不願把能夠助力他再次築基的玄陰體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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