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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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待剛從外祖母廂房裏走出來,宋婉就被緊隨其後的青禾叫住了,“小姐,奴婢有事要報。”
    望了眼裏頭已經睡下的老人家,宋婉不想再驚動她,便對其輕聲道“隨我去庭院”
    院內,宋婉輕皺眉頭,略帶訝異道“你確定?”
    “是的,小姐,早前奴婢無意在後門撞見蘇二少爺與一位女子在交談,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看身形,那名女子應該不是中原人士,而且”青禾小心地望了望四周,這才繼續低語道“田大人遇刺那一天,蘇二少爺直到深夜才出現,並帶了傷回來。”
    聞言,宋婉略一沉思了會兒,決定還是先不打草驚蛇,便向青禾吩咐道“我知道了,此事先不要聲張,特別是蘇老太太那裏,免得她老人家擔心。”
    “是。”
    “還有,繼續幫我密切關注這府裏的動靜,要是再有什麽異處,第一時間匯報於我。”
    “是,小姐。”
    “婉婉”,青禾剛下去不久,簫北辰便從書房內緩步而來,“怎一人在這庭院裏,蘇老太太睡下了?”
    “嗯”說罷,宋婉轉身望了他一眼,見其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不由得意外挑了挑眉,“你和舅舅剛在書房談什麽了?”
    “也沒談什麽,隻是向蘇老爺表明了我的身份罷了。”
    “此次來揚州,你沒打算保密?”
    “嗯,而且我剛得知,祁王也來了”說罷,簫北辰雙眼輕眯,看著南邊方向的眼神頓時變得高深莫測起來,“看來此次事情遠比我們想的還要複雜,嗬嗬,這倒是有趣。”
    季祈年也要來?按理來說,這田大人雖是他的人,但這枚棋子顯然沒重要到需要他親自前來探究竟的程度,除非除非這揚州還有他非來不可的理由!想通此點,宋婉皺了皺眉對其說道“這恐怕不是件好事,祁王他越重視,代表著這裏隱藏的秘密就越多,敵暗我明,情況對我們來說恐不太有利。”
    “無妨,我已派人暗中追查他落腳的地方,明日一早便會親自前去探探他的口風!嗬嗬,我這二哥是龍是蟲,待明日會會便知。”
    “祁王不是簡單之人,其心思縝密程度不輸任何人,你別掉以輕心了。”
    “是,簫某謹遵宋婉大人之命。”
    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也不知他有沒有聽進去,罷了!相信他還是有分寸的,再不濟,還有她在,這次她倒要看看這季祈年葫蘆裏在賣的是什麽藥!
    客棧內,簫北辰一派悠然的坐於季祈年對麵,自顧自在桌上倒了杯茶喝下一口後,這才開口說道“二皇子,我們又見麵了。”
    “四弟這是要咬著本王不放了?”
    “非也,我隻是湊巧在這路過,然後湊巧又見二皇子,便舔著臉上來討一杯茶水喝罷了!不過”見其一副不堪其擾的模樣,簫北辰心情甚佳地打趣道“不過看來二皇子好像不太歡迎我,嗬嗬,我倒是不知自己這麽討人嫌。”
    “四弟現在知道了,所以”季祈年眼裏暗光一閃,眉頭緊皺道“你可以滾了!”
    “嗯二皇子此次前來揚州也是為了田大人之事?”
    看他故意無視自己說的話,季祈年此時倒是欽佩起他的厚臉皮,果然!在外養大的狼,就是比宮內的綿羊難對付“四弟不也是嗎!”
    “哦!這可有點不一樣,我是受父皇之命前來查探田大人遇刺的事情,可顯然,二皇子此次是私自出宮,不知道的”頓了頓,簫北辰眼角餘光望了眼宋婉與裴澤消失的方向,繼而低語道“還以為二皇子是有什麽非來不可的理由呢!”
    “嗬嗬,四弟這話說得,朝堂上無人不知,田大人為朝廷效力鞠躬盡瘁,現在他死得不明不白,難道身為皇室的一員還可以袖手旁觀嗎?”
    “二皇子倒是說得在理,既如此,那接下來查明真相便有勞二皇子多多協助了。”
    “好說,好說”說罷,二人互望了對方一眼,竟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對某物的勢在必得!看來這次,屬於他們之間的爭奪才剛剛開始
    這一邊風起雲湧,另一邊與簫北辰兵分兩路的宋婉行至竹林處,便見蘇府的二少爺——蘇羽陌出現在這裏,同行的還有一位女子,看其身形倒是符合青禾所說的不似中原人半晌,見二人不知在商談什麽就欲離開,她心急地剛想跟上去,一時不察,便被人從後輕拍了一記。
    見狀,宋婉條件反射地取出暗器向其扔去,待要抽出玉劍之際,便聽到那人喜出望外地說道“我果然沒猜錯,真的是你!”
    這聲音!宋婉轉身一看來人,訝異地脫口而出道“裴澤,你怎麽在這?”
    “嗯?不叫裴大人了?”
    嘖,一時口快,倒是忘了此前還裝過與他不認識。想到後,宋婉也臉不紅心不跳地續道“祁王身邊的得力幹將,隻是早有耳聞罷了。”
    “嘖嘖嘖,身為姑娘,你倒是挺伶牙俐齒,而且”裴澤拿出剛才的暗器,對其讚賞道“反應能力也不錯,不過分神可不是件好事,上次在你手上吃了悶虧,這次我可報仇了。”
    “什麽?”愣了一下的宋婉很快便知其所說的意思了,隻見她剛被碰及的手臂開始出現麻痹和紅癢的症狀,伴隨著時間越長,她的精神也開始渙散起來。
    在宋婉正要向後倒下之際,裴澤不知為何鬼使神差般地接住了她明明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卻還是伸手了。望著懷中之人因中毒而昏過去的臉容,裴澤輕皺了皺眉,罷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次他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她一回好了。想通此點,裴澤取出藥丸放入其口中,便抱起她往這附近的山洞而去,想著守在一旁等著她醒來再做打算
    足足兩炷香的時辰,宋婉才在草席上緩緩地睜開眼睛,“醒了?”
    聞言,她這才想起自己是中了裴澤的計才會昏過去的,望了眼洞外已是天黑的夜色,宋婉對坐在一旁的裴澤無語道“你這是下了死手嗎,這藥量讓人睡死過去得了,當真是小肚雞腸。”
    嘖,早知道救了她也沒有好話,他就不做那好人了,“我給你解藥了,而你當初並沒有,所以誰小肚雞腸?嗯?”
    “你,你,你,再問一百遍還是你!”
    ???這女人,是睡瘋了?
    見其不再說話,宋婉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是拿上一世的態度來對待他了,畢竟他們曾經就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她早已習慣把他當做好友,所以言語上倒是一時半會還改不過來。
    “咳”裴澤望了眼忽然沉默的宋婉,隻能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蘇府門外,簫北辰緊皺眉頭看著從不遠處行來的一輛馬車,隻見其就停在蘇府門口。而那令自己擔憂不已的佳人也在這上麵跟另一個男人下來見狀,簫北辰眼神一沉,快步上前拉過宋婉,脫口質問道“去哪了?”
    額好像還沒見過簫北辰這副怒形於色的樣子,宋婉倒是有點被驚到了,剛欲開口說話,便被旁邊的裴澤搶話道“她是丫鬟?去哪要稟告?”
    好,很好!他沒找這家夥開火,他倒是自己上趕著受死!隻見簫北辰上前一步,望著對方厲聲道“本皇子倒是不知,朝廷上的官臣幾時這樣無禮了,見到皇室之人不請安之餘,還在出言不遜!看來二皇子的人是要好好整治一番了,免得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站出來亂吠。”
    “你”
    “好了,這一路多謝裴大人的護送,時辰不早了,裴大人還是先請回吧”說罷,宋婉扯著簫北辰的衣袖強行令其轉身,深怕他們再互懟下去,引來舅舅和外祖母他們,那時她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宋婉”
    聽見裴澤在喚她,宋婉停下腳步,疑惑地轉過身看著他,“怎麽了?”
    “今夜入寢後便叫丫鬟服侍在旁吧,你喜歡踢東西,天氣涼了,這樣容易著涼,小心身體”話落,不待她回話,裴澤便利落地上了馬車,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隻留下宋婉滿頭黑線地尬在原地,這裴澤,他真的是不會看場合是吧,這時還在火上澆油,她真想不明白,就憑他這察言觀色的能力是怎麽能在京城上立足的!
    “婉婉”簫北辰語氣輕柔地喚著她的名字,邊帶著笑意邊說道“他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嗯?”
    “額我說他是腦袋抽瘋說的胡話,你信不信?”
    “你說呢?”
    好吧,她就知道他這醋壇子一旦打翻,這事真的要沒完沒了了。宋婉頭疼地撫了撫額,心裏再一次把裴澤這個禍害痛罵了一頓
    廂房內,宋婉紅著臉坐在鏡台前,通過鏡像看著自己明顯被蹂躪了一番的嘴唇,不禁想起剛簫北辰趴在她耳邊說的話語“婉婉,不要再有下一次,不然我會讓裴澤在這個世上消失。”
    “簫北辰,唔”不想再聽她為別的男人說話,簫北辰再次俯身含住那早已嬌豔欲滴的唇瓣,其狂狷霸道的攻勢仿佛要在她身上烙下自己專屬的印記方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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