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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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簫北辰望著麵前那一臉麵生的女子,疑惑道。
“四皇子,民女受皇妃之命,有一事尚要稟報,可否借一步說話?”說罷,玉瀾拿出宋婉隨身攜帶的玉劍交至孟玉手上,以確定自己沒有胡言亂語。
聞言,簫北辰轉身望了眼劍身上的血跡,頓時眉眼一凝,冷聲道:“她人呢?”
“在郊外的別院”話落,未免他過於擔憂,玉瀾快速接過話低聲道:“人無大礙,陸太醫在院內守著,皇妃不會有事的。”
“主上,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恐防隔牆有耳。”
“帶她去麒麟醉等我,我稍後便到。”
“是”
二人剛踏進麒麟醉大堂,掌櫃便熱情地招呼了上來,“大人,可是要用膳?”
“二兩金鉗子,三兩金鉗子,一切照舊。”
“原來是四爺!好的,上麵包廂已準備好,客官請自便,有事隨時吩咐小的便是。”
“嗯”孟玉帶著玉瀾上了二樓的客房後,自己便退了出來在外守著,直至簫北辰到來“去郊外查查,我要知道宋婉的準確消息。”
“是!”
“四皇子”
“無需多禮”簫北辰抬了抬手示意其坐下後,直接開門見山道:“今日花意樓發生的事,可是與你們有關?”
“是”說罷,知道憑簫北辰的才智也瞞不了多久,玉瀾索性大方承認了,“這事確實是我們布的局,為的便是引出花意樓那幕後之人。”
“可查到了?”
“四皇子”玉瀾不急著對其揭曉謎底,而是換了個方向繼而道:“民女一年前從揚州受皇妃之命前來調查姚府嫡小姐的身世之謎,近日確實有所收獲。”
“哦?是什麽?”
“尼蓮大師是姚雪棠的養母,而她同時亦是廖掌櫃的親姐姐,關於這裏麵的種種利害關係,相信我不說,四皇子便也應該明白了。”
“所以這便是你潛伏在廖掌櫃身邊這麽久的原因嗎,玉瀾小姐?”
聞言,知道自己的身份已被對方看穿,玉瀾也不慌亂,隻是對其點了點頭輕聲道:“不錯,既然四皇子已猜到了,那我便也不藏著掖著了,關於那毒物之事,花意樓隻是一個引子,那真正布局的幕後之人還在後麵,需要再進一步追查。”
“所以呢”簫北辰輕敲了敲桌麵,低聲道:“就憑一位已仙逝的尼蓮大師,你就可斷定姚雪棠有罪了?”
“當然不是”見其好像還一臉戒備的神情,玉瀾以為自己還說得不夠清楚,遂繼而道:“四皇子,裴大人在濟南追查廖掌櫃的行蹤時,曾被一幫黑衣人追殺,而這幫人使用的暗器上麵赫然便雕刻著雲影鏢局這四個大字。雖然鮮少人知道,但雲影鏢局正是尼蓮大師遺留下來給姚雪棠的秘密產業,這些隻要四皇子往深入暗查,自然一清二楚。”
“四皇子”見他低頭沉思著不言語,玉瀾鍥而不舍地勸告道:“姚雪棠此人心如蛇蠍,就連紫玉都慘遭她毒手,要是這次一旦讓其逃脫,待來日她進入簫府後,恐怕會不得安寧。”
“今日花意樓的大戰,你給我說實話”簫北辰沒有就著她的話應聲,而是抬頭冷然地盯著玉瀾,一字一句冷聲道:“宋婉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額這該死的壓迫感,她就知道按照宋婉今日的計劃,要是說出來結果,第一個被推出來受死的必然是她!越想越欲哭無淚,但麵對著對方不怒自威的氣場,玉瀾也隻能硬著頭皮盡量壓低著嗓音道:“按照計劃,我負責在花意樓殿後,而皇妃則一人在竹林處對戰黑衣人和綠漣,最後結果,額受了點傷”
“受了什麽傷,說清楚!”
“是,是外傷,但好在內傷不嚴重,陸太醫說隻要度過這兩天,便可、脫險”最後一句話玉瀾越說越小聲,恨不得就讓話爛在肚子裏算了!沒辦法,任誰此時看了對麵男人那黑如鍋底的臉色,相信都不會有膽量輕易捋虎須的,況且她還想再活幾年呢
“微臣參見四皇子”
“陸太醫免禮,皇妃情況如何?”簫北辰在麒麟醉帶著玉瀾來到別院後,一見到陸太醫便開口著急的問道。
“燒已經退下,待再觀察一夜,要是沒再反複,相信明日便會好轉。”
聞言,心中大石終於落下的簫北辰舒了口氣後,詢問道:“我可進去看她?”
“可以,隻是”
“隻是什麽,可是還有何變故?”
“不是的”陸太醫輕搖了搖頭,雖答應過宋婉會替其保守秘密,但她如今的身子要是再任由她自己胡作非為下去,難保下一次還能有這麽好的運氣!他這過來人,可不想看著兩位有情人最終抱憾
待和陸太醫談完之後,簫北辰此時再站在床邊看著昏睡中的宋婉,心中隻覺得一陣糾扯。如果說之前他確實願意與她放手一搏,但現在得知她已有身孕的情況下,他這個念頭便徹底打消了!“婉婉”簫北辰俯下身輕輕吻著她的額頭,用著極盡溫柔的語氣說道:“不會再有下一次,隻有你,我輸不起”
話落,簫北辰再次起身時,眼中已然多了一抹決心,待最後把那玉佩放置在床邊後,便轉身離開了廂房
“四皇子”
“你留在這裏,好好照顧皇妃,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來打擾,否則我唯你是問!”
“是。”
得到應聲,簫北辰大步離開了別院,隻留下上官深雪看著他步履匆匆的背影,心中不禁疑惑:這四皇子,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
姚府,姚雪棠在廂房內正等著花意樓的消息,庭院外突然便傳來了異響,聽著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綠漪,去看看怎麽回事?”
“是”
“啊小,小姐”
“怎麽了,慌慌張張的”姚雪棠看著綠漪一臉慘白的模樣跑回來,不禁狐疑道:“外麵可是發生了什麽?”
“綠、綠漣”
“綠漣?她回來了?”
“回、回來、不、她、她”
“說清楚”姚雪棠頗為不耐地冷聲道:“要是再連話都說不好,那這裏也不用你侍候了,我不養廢人!”
“小姐息怒”綠漪唯恐真被貶去浣衣局,遂嚇得屈膝下跪求饒道:“小姐,是綠漣在外麵,她傷得極重,而且臉也被人毀了,是奴婢一時被嚇得反應不過來才會如此,小姐恕罪。”
聞言,姚雪棠震驚地挑了挑眉,她們,敗了?想至此,她猛地站起身便往外走去。待來到庭院親眼看到躺至地上奄奄一息的綠漣,她不敢置信地往後倒了倒,“小姐,小心”
“是,是誰,可有看到?”
“沒有,奴婢一出來,隻看見一麻布袋被丟至庭院內,待上前打開一看,這才發現是綠漣”說罷,綠漪望著餘驚未定的姚雪棠,輕聲問道:“小姐,需要傳太醫嗎?”
“不用”姚雪棠看著隻剩一口氣的綠漣,眼神一狠,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了,那麽總要有個人去承擔這一切“綠漪,把人帶上,我要親自去大理寺報案。”
“是,小姐!”
待坐到了馬車上,姚雪棠這才用力捏緊了手中的信物,暗道:宋婉,這份大禮,我遲早十倍奉還!
大理寺,裴澤坐在廳堂上望著一臉故作淡定的姚雪棠,冷聲道:“姚小姐深夜前來,可是有要事?”
“裴大人,早前花燈節一案,我這裏發現了一些證據,遂鬥膽拿來給裴大人過目”說罷,姚雪棠從袖中取出一物放置案台上,緩聲道:“這是雲影鏢局的令牌,裴大人有所不知,這乃是我養母尼蓮大師身前的產業,隻是她仙逝後便落到了我的頭上,但可惜我對這種經營可是一竅不通,這才不得不交到了我的心腹綠連手上,哪知道她竟敢做出如此糊塗之事!”
“哦?”裴澤拿起那令牌左右看了看,不置可否地說道:“那按姚小姐的意思,這綠漣身為奴婢,如何敢背著主子聯合廖掌櫃犯下如此大禍,這好像有點說不通吧。”
聞言,早知道裴澤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說詞,姚雪棠心中一凜,遂上前一步低聲道:“裴大人,我承認廖掌櫃確實有找過我談合作,但那時我便已明確拒絕了她,我隻是一時不察,被自己的心腹在背後捅了一刀,說起來,我也是受害者罷了。”
“好一句受害者,姚小姐”
“大人”
裴澤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門外便傳來了一聲呼叫:“大人,四皇子求見。”
簫北辰?他這時候過來幹嘛,難道“既然四皇子也來了,那姚小姐便隨我一起去大廳吧,畢竟在花燈節一案上,四皇子也算是受害者不是?比起我,他可能是最有發言權選擇相不相信姚小姐的人了!”
話落,不待姚雪棠有任何反應,裴澤一馬當先地略過她便往大廳的方向走去“參見四皇子”
“裴大人,免禮”
“四皇子今日前來,可是對於花燈節一案有何頭緒了?”
“不錯”話落,簫北辰望了眼在後麵緊跟而來的姚雪棠,心中一清,繼而道:“廖掌櫃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