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5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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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時間,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過。
三十萬大軍,早已蓄勢待發。
強大的陣容,精銳釋放出來的巨大殺意,即便是在京都城牆之內,也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
這,便是大周世家大族真正的底牌麽?!
這三十萬精銳,都是十裏挑一,百裏挑一的。
要知道,無論是當初的天景帝還是後來的周錚,都沒有真正從世家大族的手中得到這樣的力量。
沒想到,現在卻輕而易舉落在了丞相的手中。
百官出城相送,丞相騎馬站在最前方。
他感受到天下的氣息,似乎在這一刻都匍匐與自己的腳下。
那種王霸之氣,即便是之前怎麽都沒有,可現在卻毫無征兆突然出現。
他從容,他霸氣,他意氣風發。
所過之處,百姓紛紛跪拜,兩側的兵將更是單膝而跪,低頭便是尊重。
如此陣仗和待遇,丞相生平第一次見到。
“等這一次大戰之後,本相,便是當今的天子了。”
高大的馬背上,丞相深吸一口氣,目光微微閃爍,在四周不斷地打量而過。
他沒有進行所謂的閱兵儀式,也沒有所謂的宣告誓言。
隻是靜靜地想著現在的一切。
直到,離開京都城牆之後,百官方才跪拜下去。
“官家,大捷!”
悠長的聲音,不斷從身後城牆傳來。
丞相知道,這是百官相送後留下來的聲音。
他們此時虔誠的跪拜在地上,臉上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不敬,反倒是多了一抹熾熱和瘋狂。
那種感覺,就像是無時無刻不再追隨自己生命之光一般。
可以說,這些官員,將諂媚表現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
更有甚者,相互攀比,似乎想要看看誰對丞相是更關心,更在意的一樣。
隻可惜,這些,丞相是看不見了,因為他隻留下了一個背影。
這些在朝堂之上身居高位,身份顯赫的官員,卻並沒有直接站起來。而是目光三十萬大軍全部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方才勉強起身。
這一幕,被大周京都之內的百姓看的清清楚楚。
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相顧無言,終究隻能化作最後一聲輕歎。
所有人都清楚,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早已不是周錚和天景帝之間的帝位之爭了,而是丞相要想改朝換代。
關乎的是周錚和丞相之間的關係。
這段時間,丞相的聲望已經在京都之內達到了巔峰,若不出意外的話,隻怕整個大周的天下都是到處歌頌和流傳丞相的這一次的英勇。
當然,這種歌頌和流傳隻怕並非是從百姓的身上傳來的。
可這又如何?!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
至於百姓?!
誰在乎他們的生死,又有誰在乎他們的聲音。
無數的曆史都在用血淋淋的成長經曆告訴世人一個道理,百姓的聲音沒有任何的用處。
不僅可以直接忽視百姓的聲音,若是願意的話,甚至可以改變百姓的聲音。
畢竟,無數年的愚民方式,早已讓統治者對這一套流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諸位同僚,覺得這一次大戰的結果如何?!”
許久後,當丞相率眾離開京都北上之後,方才有官員站起來。
“當然是大捷了。”
“三十萬精銳,甚至比起大周巔峰時候更加的有戰鬥力。而周錚不過區區數萬之人,如何能抵擋?!”
兵部尚書嗤之以鼻。
他眼中對這一次大戰勝利的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而其他朝臣聞言紛紛點頭附和。
大戰之前,他們想過無數的可能性,甚至推衍過無數次,但都沒有任何失敗的結果。
所以,必勝無疑。
“火器庫的武器都隨著一共北上了,再加上有上古五大世家出手,這一切,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改變。”
禮部尚書同樣斬釘截鐵。
“隻是......”
“周錚,從來都不能用常理判斷啊。”
禮部尚書還是覺得內心有很大的不安。這種不安,讓他心跳加速了很多,眉頭緊鎖,聲音也有些低沉。
這些年,周錚的出現太過瘋狂,甚至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判斷。
他創造了無數的奇跡,也逆天改命了無數的事件。
曾經,那些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在他手中變成了現實。
曾經,那些絕對必勝的大戰,結果輸在了周錚的手中。
那些,曾經無數以為周錚會被斬殺的畫麵,最後都變成了夢魘。
周錚,不是在大周宛若神明一般,就算是放眼大夏和大元,也是如此。
這樣的人,如何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
“怎麽,你怕了?!”
有大人,對禮部尚書這種慫包的樣子不屑一顧,更有大人直接一個白眼。
在之前,他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禮部尚書是最為跪舔丞相的人。
莫不成,這家夥以為丞相不在這,就可以胡言亂語?!
一旦消息傳到了丞相的耳朵裏麵,那麽他不僅是仕途止步於此,甚至可能會被丞相猜測,打壓,最後一切努力白費功夫,還家破人亡。
“怕!當然怕!”
“諸位,有誰不怕這樣的結局的?”
禮部尚書搖搖頭,一臉苦澀。
他們已經完全和丞相捆綁在一起了,早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了。
一旦丞相此次和周錚決戰大敗,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必將一敗塗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到時候,不僅是他們,就連他們的九族也會被徹底抹除出去。
如此之大的結果,沒有人承擔的其,也沒有人願意出現這樣的結局。
所以,他才會害怕,才會擔心。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既然我等選擇了追隨丞相大人,既然我等選擇了站在上古五大世家的一邊,那麽就應該堅定不移地相信他們。”
“因為,現在除了相信之外,我們別無選擇!”
工部尚書輕歎一口氣。
他雖說沒有之前的官員那麽的樂觀,可心中還是抱著一定的可能性。
周錚現在手中沒有多少兵馬,天下的百姓他也不可能去號召。
大元早已支離破碎無力支援,大夏國更是坐山觀虎鬥不可能支援周錚。
甚至連周錚最為依仗的火器庫,都早已落在了朝廷的手中。
他沒有理由相信周錚可以翻盤。
“沒錯,這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周錚!”
“我說的!”
這戶部尚書冷哼一聲,拂袖一甩,眼中全部都是堅定。
自從周錚登基之後,不斷的改革和創新,不斷打破以往的朝廷製度,整個戶部更是入不敷出,讓無數同僚痛苦不已。
所以,六部之內,戶部對周錚的怨聲最大。
“諸位,散了吧!”
“最多一個月,便有分曉了。”
“至少,在結果出來之前,大家夥還是要護著這京都。”
一位官員狠狠地胸口的一股濁氣吐了出來。
最後也不管其他人,轉身進入了京都之內。
見到這一幕,眾人相視一眼,隨後紛紛如此。
不過,朝中的官員離開之後,並非是這裏就空蕩蕩了。
相反,無數圍觀的百姓,還沒有散去。
他們沒有說話,也沒有談論,而是目光不斷朝著遠方眺望而去。
他們神色複雜,目光轉動,隻可惜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在猜測什麽。
可沒有人察覺到,在這些百姓的眼眸最深處,依舊閃爍著一絲光芒。
那種光芒,是希望,是期待!
很明顯,即便是京都的百姓,都希望這一戰,最後能贏的,是周錚。
隻是,結果如何,早已不是他們能夠幹預的了。
隻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
即便,明知道這樣的祈禱,毫無用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