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燕王的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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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十一,八,四,一。
暗衛的陣法之上,隨著接連的攻擊,還剩下一柄釘耙孤單盤旋在上,那個陣法已經搖搖欲墜了。
而那十八名暗衛個個麵如金紙,都被榨幹了精氣神,全身上下的毛孔以及眉宇之間,都透露出一個虛。
這套陣法,對他們的消耗非常大,不到等閑之時,他們也不願意使用。
可他們現在不僅用了,更在這劇烈的攻擊之中,隻剩下了最後一件武器,如果這件武器也隨之消失的話,這套陣法也就破了。
到時他們也會力竭,失去反抗之力。
而那不遠處,也可以說是近在咫尺的一隊騎兵,又開始衝鋒了。
這套陣法已經要堅持不住了,如果能勉強將他們抵擋住已經是萬幸,但是最大的可能是陣法破碎,而他們也會死在馬蹄之下。
果然結局就像他們所預想的那一樣,那僅剩的一隻釘耙,連一朵水花都沒有掀起,就被那藍焰給焚燒殆盡,而這陣法也如一層薄薄的紙張一樣,一桶便碎了。
吧唧,吧唧!
衝鋒過後,周圍隻剩下馬蹄踩碎血肉的聲音,以及那輕微的悶哼,這些暗衛的骨頭很硬,臨死為止也不願意發出那讓他們恥辱的慘叫聲。
可是他們的骨頭再硬,也不能改變結局,這一隊騎兵衝鋒過後,並沒有停止,而是徑直的殺向了後麵那些已經淪陷的眾人。
肢體飛舞在空中,鮮血流淌在地上。
而已經紅了眼的這些人,早已失去了恐懼,麵對這些陰兵,也沒有了之前的敬畏。
就連那些婦女兒童都拿起地上的石塊和木棒,開始圍攻這些陰兵。
可是失去敬畏,並不能代表他們能夠翻盤,結局不過死的更體麵一點,而不是在哭泣求饒中結束生命。
隻是片刻,整個燕王府就隻剩下趙玄和那位大管家了。
在這兩人的周邊,包圍了人頭攢攢的陰兵。
“世子,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步,沒想到呀,小老兒我,有一天居然會和世子死在一起。”
“段伯,你這說的哪裏話,你和我父親是生死兄弟,也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再說了你不是我義父嗎?哈哈哈!”
“也是,今天我們倆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種緣分,黃泉路上也有一個伴兒。”
大管家和趙玄相視一笑,心中也放下了,他們之前做了這麽多準備,但麵對這些妖魔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也對!凡人怎能是這些神佛妖魔的對手。
“來吧!你們這些妖魔,不管你們是萬魂宗的還是其他的,我趙玄就在這裏,來吧!”
趙玄丟掉了腰間的長劍,敞開懷抱,對著四周這些一名鬼將大聲吼叫著,到最後生死關頭,他倒是激發出了心中的血氣。
而他背後的大管家卻抽出了腰中的劍。
“世子,縱然無用,但還是讓我死在你的前麵吧,也好給你先去趟趟路!”
話音未落,隻見一道殘影衝了出去,再次出現之時,已經到了鬼將的身前。
大管家的招式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手中長劍再次出現之時,已經到了鬼將眼眶三寸開外,沒有什麽劍芒,也沒有刀氣。
隻是在這鋒利的長劍劍尖之上,覆蓋了一點暗紅色的光芒。
鬼將抬手,就將這把劍捏在手中,隻見火光四濺,那鋒利的劍,卻怎麽也奈何不了這白骨手掌分毫。
大管家最擅長的還是長槍,這象征君子的利劍還是差了一點意思。
鬼將抓住這柄劍,大管家進退不得,他幹脆丟棄了手中的劍,一腳踢在了鬼將的腰間,這碎石裂金的一腳,也沒有讓鬼將動搖絲毫。
這一腳不僅沒有取得成果,而且褲腳還沾染到了火焰。
藍焰順著他褲腿往上撩繞,帶來的不是劇烈的燙傷疼痛,而是那侵入骨髓的冰冷,被藍焰撩撥過的肢體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冰霜沿著大管家的下肢一直蔓延到了腰間,他趕緊收回自己的腳,然後接連倒退。
右下肢已經沒有知覺了,大管家一瘸一拐的來到趙玄的身旁,用手拍打著身上的火焰,但卻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手掌也沾染了藍焰。
他本來還想和趙玄說些什麽,但是藍焰已經燃燒到了他的全身,他那半張的嘴,永遠也說不出那未說出口的話了。
一陣微風吹過,大管家倒在地上,他從內到外都已經凍成了冰塊,此時摔倒在地上,很輕易的骨頭連著血肉,碎裂成了幾塊。
對於大管家的死去,趙玄已經沒有多餘的反應了。
今天他已經見到了太多,稀奇古怪的死亡,再者說他自己也要步入黃泉了。
與其在此悲傷,還不如多趕兩步,說不定在路上還能結一個伴。
趙玄隻是看了一眼碎成幾段的大管家,然後隻身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自己的死亡。
現在趙玄心裏最大的希望,反倒是希望鬼將的技術好一點,最好一閉一睜,什麽都結束了。
馬槊帶著藍焰揮來,在趙玄的眼中,空氣仿佛靜止,一切都在眼中變慢,這可能就是他最後能見到的東西吧。
馬槊來到他一尺前驀然停止了,並不是鬼將反悔了,而是一尊大佛出現在了趙玄的頭頂。
作為燕王的獨生子,怎麽可能沒有一點護身的法寶在身上,就全靠這些暗衛,檔次還是稍微低了一點。
而這大佛就是燕王留給趙玄最後的護身符!
祂一出現,滿天金光大作,佛光普照,就連半個燕王府的血霧都被其淨化幹淨,雖然不斷的有血霧湧進,但卻影響不了絲毫。
在離這裏很遠的一處地方,一個小玉佩,此時好像受到了感應,離開了原地,像一個流星般朝著趙玄飛來。
而留在原地的,隻剩下了一個,陷入昏迷,奄奄一息的賣貨郎。
玉佩飛來之後,徑直的落入了這尊大佛的手中,頓時佛光更加劇烈,整個燕王府中的血霧都被淨化幹淨。
它們兩個好像,原本就是一對,現在合壁之後,圓滿了。
而此時燕王府旁,躲在暗處的一個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