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他望不到窗門，隻有一些不知名的東西擺放在眼前，而他還躺在上麵，他的手下意識的抓住了柳嬌嬌的手腕。
    柳嬌嬌也是第一次來係統手術室，她反握住慕瑾晏的手，安撫道：“別怕，這是我的治療室。”
    “治療室？”
    她道：“就是診療室。”
    慕瑾晏這個知道，就是大夫們常常給人看病的房間。
    “鶯鶯。”柳嬌嬌呼喊，慕瑾晏第一次聽到鶯鶯的名字，眼睛轉了一圈，便看到一個小人飛到柳嬌嬌的麵前。
    她會飛！
    她還有翅膀！
    她是什麽東西？
    “終於好了，宿主，你若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了。”鶯鶯看向慕瑾晏，見他也正看著自己，她道：“啊咧，你看得見我？”
    柳嬌嬌也愣住了，慕瑾晏點點頭，問：“你是個什麽東西？”
    “阿？我不是東西，不是不是，我是係統管理者鶯鶯，就是……”
    慕瑾晏不明白，柳嬌嬌知道他不會懂，便將鶯鶯彈開，“他不會懂的，也不用解釋，出去後他就忘了。”
    慕瑾晏愕然這話是和自己說的？
    他出去就忘了？
    “我們開始吧。”柳嬌嬌道。
    鶯鶯點點頭。
    慕瑾晏抓住她手腕，“你若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同……”
    他話都沒說完，柳嬌嬌就紮了他的昏睡穴道，怕手術中他醒來會亂動，便給了他麻藥，讓他好好睡一覺。係統手術室用起來真是方便，鶯鶯可以當個小幫手，小手揮一揮需要之物就朝著柳嬌嬌飛來了。
    慕瑾晏的骨折情況還算樂觀，做了兩個時辰的內固定術後，又在裏麵觀察了一個時辰才出來。此時，天色已亮，柳嬌嬌捶了捶腰，給慕瑾晏蓋好被子，便扶著腰走了出去。
    她將粥煮好，張嬸子就在門外呼喊她去插秧，張嬸子看她一瘸一拐的出來，愕然道：“哎吆，這腿是怎麽了？”
    “昨日下水救小五子不小心劃破了腳掌，今兒怕是去不了了。”她說。
    “那確實是去不了了，既然受傷了就在家裏休養既然，這錢是賺不完的。”張嬸子笑道：“那我就不等你了，他們還等著我呢。”
    “哎，那嬸子慢走。”
    柳嬌嬌送她到門口，看她提著籮筐離開，想著她和張叔可真是拚，兩夫妻一天下來能賺三十幾文。眼下他們就是為了小兒媳婦臨盆。
    說起來，林小花這已經八個月了，約莫著下個月就要生了，日子可真快。
    柳嬌嬌轉身便看到慕吱吱站在門口揉著眼睛，孩子是聽到張嬸子呼喊柳嬌嬌，她怕柳嬌嬌又出去了，便一骨碌爬起來，鞋子都沒穿。
    “鞋子怎麽不穿就出來了？”柳嬌嬌道。
    慕吱吱又跑進屋穿鞋子，出來後便呼喊道：“娘親，你還要去下田嗎？小叔叔昨兒說讓你在家好好休息的。”
    “今兒不去了，就在家裏好好休息。”
    慕吱吱嬉笑道：“好。”
    “快去洗臉。”
    “嗯嗯。”
    柳嬌嬌算著時辰，慕瑾晏快醒來了，便進屋去看了一眼，站了一會兒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慕瑾晏的腦子裏一片漿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你醒了？”
    慕瑾晏茫然看著柳嬌嬌。
    “還有哪裏不舒服？”
    慕瑾晏移開視線，皺了眉頭，“我的腿……”
    “別動，傷口還沒愈合。”
    柳嬌嬌按住他手腕，他才看向柳嬌嬌，這才想起昨夜的事情，他並沒忘記，他道：“我想起來了。”
    “什麽？”
    慕瑾晏看著她，“有個會飛的小人叫鶯鶯。”
    鶯鶯飛出來，“你在喊我？”
    “你能看到她？”柳嬌嬌見慕瑾晏點點頭，她又彈了鶯鶯，“你不說會忘記麽？這是怎麽回事，係統出現bug了？”
    “不可能呀，宿主，你別總彈我，你這一彈我人都飛出窗外了。”鶯鶯飛到慕瑾晏眼前，“你能看到我？”
    “你叫鶯鶯，係統管理員？”
    鶯鶯嘴角瞅了瞅，“你的記性可真好。”
    “到底怎麽回事？”慕瑾晏看向柳嬌嬌。
    柳嬌嬌這才將係統的事情告訴了慕瑾晏，一邊說一邊吃早飯，慕瑾晏還不能吃，就隻能餓著肚子看她邊吃邊說。雖然不太懂，可大致是明白了。
    “也就是說，你不是柳嬌嬌？”
    柳嬌嬌揚眉，“同名同姓罷了。”
    “難怪。”
    “嗯？”
    他搖頭，“沒事。”
    難怪她和之前的性格大不相同，原來是換了個靈魂，前者真的是弱懦，後者……他看了柳嬌嬌一眼，後者更強大，很善良，會照顧孩子。
    隻是這世上竟有靈魂互換之事。
    “那她呢？”他問。
    “你嫂子嗎？”
    慕瑾晏點點頭。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那天她正和人販子商議要賣掉吱吱，然後我就把孩子帶回來了。”
    慕瑾晏又問：“那你看到我們家境，有沒有……”
    “有沒有後悔？”柳嬌嬌扒了最後一口粥，捏著衣袖擦了嘴角，笑說：“你還別說，來的時候還真有點後會的，我都想丟下這個爛攤子直接離開的。”
    慕瑾晏緊張了，“那你為何？”
    “那還不是因為你長的好看。”柳嬌嬌拿著空碗起身，看他愣住，嗤笑道：“看你和吱吱可憐，但我也不是同情你們，是覺得我若走了，你和孩子都會被餓死。”
    慕瑾晏垂下眸子無聲笑了，確實會餓死。他那時候已經昏迷了，根本就沒有能力照顧吱吱。
    慕瑾晏肩膀一重，他側臉看向柳嬌嬌，她安撫道：“都過去了，別想了，我不會丟下你和吱吱的。更何況，我當初才到這陌生之地，也不知道可以去哪裏，倒不如就留在這裏，有個棲身之處，還能認識你這麽個弟弟，到也不錯。”
    “誰是你弟弟！”慕瑾晏不由得打開了她手。
    “你呀。”
    “我不是。”
    “怎麽就不是了，印象中，我比你大一歲。”她叉腰道。
    慕瑾晏瞥她一眼，“是柳嬌嬌比我大一歲，又不是你。”
    “我和她同月同，生辰都是九月九的，你是來年五月的吧，怎麽就不是一歲了？”柳嬌嬌沒好氣走過去戳戳他頭，“我看你就是不想要我當你姐！”
    他瞪眼道：“你本來也就不是。”
    “你還說！”她回頭指著他。
    慕瑾晏扁扁嘴，等她出去後不由得笑了，家裏好久都沒有這麽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