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閣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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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時,隻見那蝶妖口中吐出長長的朱砂色的舌頭,長近丈餘,朝許長壽這邊鞭打,許長壽轉而借助王道劍法第一層幻步瞬移數個身位,躲過了蝶妖的反複鞭打。
    俄頃,那蝶妖口吐人言
    “凡人,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
    許長壽咧嘴一笑,“妖物,你害人無數,還敢嘴硬?”
    隻見那妖物口吐黑霧,身後的羽翼不停地煽動,朝許長壽這邊刮來陣陣黑風,然後自它口中吐出朱砂色的舌頭,朝許長壽這邊不停地鞭打。
    俄頃,許長壽手握利劍,朝那蝶妖的長舌刺去,劍刃就像一根木樁一樣,將那蝶妖的長舌釘在地上,那妖物不停地掙紮著,表情猙獰。
    喘息之間,錢員外帶著自家家丁衝了進來,身後緊緊跟著錢瑤,錢氏父女一眼便瞧見了成了長舌怪物的妙蝶,錢瑤頓時嚇了一跳,摔倒在地上。
    錢員外看著眼前的妙蝶,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家裏竟然養著這麽一個害人精。
    錢員外轉而看向戴著麵罩的許長壽,他的第一反應是陌生。
    “妙蝶竟然是妖物!”錢瑤瞪大了自己的卡姿蘭大眼睛,二八少女的眼神停滯了許久。
    喘息之間,那蝶妖竟活生生地扯斷了自己的舌頭,逃離許長壽劍刃的束縛,而後化形成數隻蝴蝶,朝自己曾經侍奉的主子錢瑤撲去。
    “瑤兒,小心!”
    錢員外大喊,自己還沒站起來,啪的一聲便絆倒摔在地上。
    眼瞅著蝶妖口吐黑霧,伸出利爪朝地上手無縛雞之力的錢瑤撲去,錢員外頓時閉住了雙眼。
    待他重新睜開雙眼時,隻見那名陌生蒙麵的黑衣人護在錢瑤身前,右手的劍刃正好刺在那蝶妖的胸脯。
    “妖物,休得猖狂!”許長壽轉而借助王道劍氣,凝指運力刺穿那蝶妖的背腹。
    須臾之間,這蝶妖猶如飛蛾撲火,血肉自燃起來,身軀像是紙張一樣燃燒殆盡,最後化作幾隻火蝶妖氣散盡。
    許長壽的額頭飛出那座青銅小塔,空中留下一道火蝶模樣的銘文,自那青銅小塔中飛出一道金色符籙,將那蝶妖死後留下的火蝶銘文鐫刻後,符籙回歸塔身,響指功夫,青銅小塔底部降下一部竹簡,是昨日那部被鎖鏈捆綁的拳譜。
    竹簡落於許長壽手中化作幾道文字銘文盡數滲透到許長壽的肌膚消失不見,小塔也在緩慢旋轉中重新飛回許長壽的腦海中。
    片刻,蝶妖被除,錢府上空原先環繞的妖氣和瘴氣也相繼散去。
    許長壽拾起地上的佩劍,然後看向地上驚慌失措的錢瑤,許長壽轉而朝她走去,俯身而視,抽出另一隻未拿佩劍的手,衝錢瑤點點頭,示意扶她起來。
    深夜微風突起,吹落了許長壽的麵罩,看著眼前這位俊秀男子,錢瑤呆滯地看了他一眼。
    見麵罩掉落,許長壽趕忙拾起戴在臉上,隻是不巧在錢瑤麵前暴露了麵容。
    許長壽將錢瑤扶起之後,提著劍朝方才那間偏房走去。
    推開破舊不堪的房門,鎖鏈吱吱作響,眼前的一切一片狼藉,地上堆滿了稻草,除此之外還有數件錢家家丁的衣服。
    許長壽謹慎地朝裏屋的角落裏走去,地上皚皚白骨,全都是些不幸落於妖孽之手的無辜之人,皚皚白骨之中,骨頭各有大小,想必還有很多無辜的老人和孩子。
    許長壽用劍扒開地上的稻草堆,一片雪白的妖卵映入眼簾。
    “是那蝶妖的後代!”
    許長壽旋即從懷中取出一張不久前從小塔那裏獲得的鎮妖符籙,捋順符籙,然後貼在那蝶妖的妖卵上,許長壽口中念念有詞,隻見他揮劍刺破符籙,片刻,符籙燃起一團紅暈的滅妖神火,瞬間將那雪白妖卵焚燒殆盡。
    許長壽這才長舒一口氣。
    半盞茶的功夫,許長壽推開破舊的房門,走了出來,看了眼周遭,隻見錢員外扶著錢瑤並幾名家丁立在那裏,看著眼前提劍斬妖的黑衣人。
    興許是因為妖物被除的緣故,原先病怏怏的錢瑤現在似乎麵色紅潤,精神不少。
    正待許長壽縱身一躍,跨上錢家高牆準備提劍離開之時,身後傳來些許話語
    “恩人今日幫了我錢家大忙,何不留下讓錢某和小女盡盡地主之誼?”錢員外衝高牆的蒙麵人大喊。
    許長壽回應道“斬妖除魔,吾之本分!”
    “恩人可願留下姓名,日後相見,也好答謝?”
    錢瑤走到錢員外身前,衝許長壽詢問片刻。
    許長壽咧嘴一笑,“鄙人姓許,至於本名,不提也罷!”
    話未說完,許長壽便離開了,消失在錢家父女眼中……
    約莫兩日過去,許長壽坐在長平街上一處酒作坊前。
    喝著烈酒,哼著小曲。
    “小二,上酒!”
    “客官,今日不巧,小店又要打烊了!”小二走到許長壽麵前微笑片刻,許長壽抓起碗裏的花生衝嘴裏扔了一小撮,然後放了幾枚銅錢在酒桌上,便提著劍離開了作坊。
    “什麽時候不打烊了,我再來!”
    說完,小二看著長平街上那個鏢師打扮的年輕人滿是疑惑。
    喝完酒,許長壽轉而在大街上閑逛,今天他特意在李默然那裏請了一天休假,出門替許馨到藥鋪抓藥,其實主要還是到柳樂坊討債……
    穿過擁擠的人群,許長壽先是來到藥鋪,從藥鋪抓藥出來,許長壽埋怨半天。
    “好家夥,學醫治病不賺錢倒學會經商了?什麽破藥這麽昂貴,花了我整整一兩銀子。”
    花錢的時候自己沒少心疼,自從穿越之後,許長壽一直都是月光族,甚至於有時還要和徐鏢頭借錢使。
    京都城物價昂貴,什麽都得花錢。這點許長壽心知肚明,盡管沒能成為富家翁,依舊沒能擺脫月光族的宿命,但他還是值得慶幸的。
    起碼不會被資本家壓榨勞動力。
    離開藥鋪提著藥,許長壽決定到司娘那裏碰碰運氣,想到自己上次接的懸賞還沒到賬上,許長壽整夜整夜的睡的不踏實。
    “走開走開!別擋著我家少爺。”
    一名衣著打扮並非尋常百姓的富家公子從許長壽身旁走了過去,同行的家丁甚至推了他一下。
    “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嘛!拽什麽拽!我呸!”
    “瞧瞧,跟誰沒見過會所嫩模似的,想當年我可是手握某家會員金卡的主!”許長壽氣不打一處出來。
    走到這片隻有富家公子哥才能來的地方,許長壽咽了口氣,想當初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許長壽也曾幻想過坐擁億萬家產,抱得美人歸,然後放下豪言
    奈何老子沒錢,不然把你收購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呼,隻是不巧這歲月是把殺豬刀,總要挨社會的毒打,哪怕穿越了也不例外,於是乎時間久了也就釋然了,他真的不想奮鬥了。
    “論如何讓富婆愛上你!”
    穿過柳樂坊的豪華大門,許長壽沉吟片刻,然後鼓足勇氣,朝裏屋走去,隻為從司娘那裏討自己的半兩欠債。
    看著眼前步入更年期的女子,許長壽刻意壓低聲線
    “司娘,你看,這上次的懸賞是不是該結了?”
    “少來?老娘沒錢!”
    司娘顯得很不耐煩,她壓根兒不想在一個窮小子身上浪費時間。
    “你不給?”
    許長壽旋即問道。
    “那又如何?臭小子,你也不想想,你上次殺了那魚妖給老娘惹來多少麻煩,現在倒想起我來了?”
    許長壽低聲道,“不也沒啥嘛!老惦記著幹啥?”
    司娘哼了兩聲,然後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行,老太婆,你不給,我自己找樓姬要去!”
    許長壽闊別司娘後,便朝裏屋走去,穿過柳樂坊的後門,是一處不大不小的庭院……
    這院落就隱藏在柳樂坊的背後,平時很少有人進來。
    遠處傳來琴聲,許長壽很熟悉,琴聲溫婉,意味著小亭中的那位心情不錯。這琴聲不同於自己的上司李默然那樣流露著書生氣,更像是女子柔情似水,春風和煦、十分得意……
    一彎池塘,碧蓮出淤泥而不染,錦鯉戲於池水之中,好生悠哉。
    過了拱橋,便是一處涼亭,涼亭後邊,是一間小小樓閣。琴聲悠揚,正是自那裏傳出。
    許長壽走到涼亭前,隻見兩名丫鬟守在那裏,見許長壽過來,丫鬟攔住他。
    “做什麽的?”
    許長壽委婉道“討債的!”
    丫鬟嘀咕片刻“討債的?”
    然後大聲說道“小姐在更衣呢!不見客!”
    “休要騙我,我明明聽到了琴聲。”許長壽反駁道。
    “你就說是說書先生帶了新的故事來,想見姑娘一麵。”許長壽委婉道。
    “說書先生?”
    看著眼前穿著便衣的男子,丫鬟們很是疑惑。
    “我在這看著,你去跟小姐稟報!”一名丫鬟湊到另一名丫鬟的耳朵旁悄聲道。
    丫鬟看了許長壽一眼
    “在這等著!”
    許長壽衝丫鬟微微一笑。
    約莫一柱香時間,許長壽在原地打轉,不時撓撓頭發,焦灼非常。
    遠處,隻見丫鬟衝他走了過來
    “我家小姐有請!”
    許長壽在丫鬟的帶領下旋即朝閣樓走去……走路的過程中許長壽不時打理衣服,整理著裝。
    一間房門兩側擺放著兩盆綠植,丫鬟走到房門前,衝裏麵敲了敲門。
    “進來!”
    房門內傳來女子溫婉的聲音,伴隨著和煦的琴音,環繞不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