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紙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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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臉有恃無恐的許長壽,那俊俏公子麵露厲色。
“快擒住他,本公子定要他當牛做馬!”俊俏公子隨即吆喝著,命令自己的家丁再次將許長壽團團包圍。
家丁自腰間拔出腰刀,刃口對著許長壽。
許長壽也不玩虛的,遂拔出自己的佩劍。
“兩個九品武夫?看來又是一場爛仗。”
許長壽目前已經能夠察覺與自己同階對手的實力。對於這兩個家丁中的九品武夫,許長壽還是能從容應對的,畢竟他可是這個段位的巔峰無敵,哪怕對麵是兩個九品武夫。
見兩個家丁揮刀砍來,許長壽先是側身瞬移了一個身位,瞬間便躲過了那名家丁猛烈的攻勢,隨即哄哄兩拳打在兩名家丁的腰杆上,然後拔劍揮出,卻被家丁用腰刀接下,家丁的手瞬間便顫抖了起來。
許長壽淡定的看著那俊俏公子,露出蔑視的表情。
還沒到一盞茶時間,家丁便被耗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俊俏公子有些氣急敗壞,看著地上窩囊的兩名家丁瞠目結舌!
須臾,隻見那俊俏公子大放厥詞道“小子!你可等著了!待本公子尋些幫手,看你如何解脫?”
許長壽回應道“奉陪到底!”
俄頃,那俊俏公子踢了踢自己的家丁幾下,三人便沿途一瘸一拐地逃離作案現場。
除此之外,俊俏書生還刻意的打開折扇遮擋自己的臉,消失在夜幕人煙的流言蜚語中,不一會兒的功夫,許長壽便遣散了圍觀的吃瓜群眾。
“姑娘沒事吧!”許馨問了問站立人群中的錢瑤,主仆二人略顯慌張,畢竟剛剛被紈絝子弟上有些來不及適應。
胭脂攙扶著許馨走到錢瑤主仆身前,表情祥和,微微一笑宛如初出荷塘的芙蓉。
錢瑤點點頭,遂又說道“謝謝姑娘關心!”
錢瑤看著眼前這個蒙著紗布,穿著一身天藍色曲裾深衣羅裙的成年少女,滿是疑惑的看著,那雙瓜子臉與她頭頂紮著的銀步搖甚是相配,少女嘴唇很薄、睫毛修長。遂隻見她伸手在許馨眼前揮了揮,見許馨沒有反應,有些莫名的奇怪。
胭脂遂解釋道“姑娘!我家小姐天生失明!”
聽胭脂這麽說,錢瑤全然明白。
“二位姑娘是?”錢瑤正要說出口,隻見一個身穿白色常服長衫的公子走了過來。
濃眉、高鼻梁、麵容修長、高大挺拔、這身裝束讓身為武夫的許長壽顯得有些書生氣質。
成年男人看著她,低聲道“姑娘沒事吧!”
看見恩人,錢瑤頓時耳朵發熱,臉頰微微發燙,鵝蛋臉上留下紅紅的一小塊。
“謝謝公子出手搭救!”二八少女漲紅著臉,有些靦腆生澀。
許長壽看著微微低頭的錢瑤道“順道而已,打抱不平罷了,平生最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
錢瑤遂抬起頭來,二八少女的氣質一下就上來了。
“我嘞個去,雖然古代人的穿著看不出什麽前凸後翹,但那雙水靈靈的眸子確實是加分項,這姑娘顏值挺高啊!怪不得會被人盯上!”許長壽驚歎於錢小姐的天生麗質,被她的顏值所吸引。
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看啊!
“公子搭救於我!怎能不言謝?”錢瑤欲要同丫頭給恩人跪下,被許長壽叫住。
古代人最麻煩的事情莫過於無論幹什麽事情都喜歡三跪九叩。
“既然姑娘沒事,那許某便放心了?”許長壽遂收回佩劍。
“公子姓許?”錢瑤疑惑的盯著他。
胭脂插話道“那是自然,我家公子就姓許!”
“胭脂!”許長壽轉而叫住自家丫頭。
胭脂識趣的閉上自己的大嘴巴。
“沒事吧!”許馨關心起來哥哥的狀況,她摸摸許長壽的袖口。
“沒事!妹子放心吧!我們這就回去!”見那錢小姐沒事後,天色已晚,許長壽準備打道回府。
許長壽牽著許馨的手扭頭便要離開。
“許……公子!”聲音逐漸降低,看著逐漸消失在燈火雲集的人流中的一男兩女,錢瑤本想問清楚那次除妖的事情,隻是話剛到喉嚨,便咽了下去。
孤獨的佇立在燈火闌珊中……
俄頃,自己的貼身丫頭倚靠在她身旁,看著眼神呆滯的錢瑤,捂著嘴笑了笑。
“小姐!小姐!小!姐!人已經走遠了!”丫頭差點破嗓。
錢瑤回過神來,哦了兩聲,遂帶著貼身丫頭,磕磕碰碰的擁擠在人群裏,此時天空燃起道道絢爛的煙火,錢瑤不時回頭,想起方才許長壽身旁雙目失明的親密姑娘……
過了兩天,旭日東升、神龍挺首。許長壽繼續過著枯燥乏味的出鏢生活,朝九晚五,日日皆然。
上午,許長壽便在天青鏢局聽任李默然或是韓掌櫃的調遣。
中午,在練場習武、練劍、打拳。
下午,被韓掌櫃當麵抓去,充當免費勞動力整理台帳,原因很簡單,靠著前世精妙絕倫的中學數學基礎大殺四方。
韓掌櫃忙活一天的工作量被他不到半個時辰精確解決,不得不說,在座各位的數學怕不是體育老師教的,屬實有點……rubbih。
晚上,閑來無事,小酌幾杯。遂陪著徐鏢頭及諸位鏢頭們到長平街上的酒坊喝酒。
許長壽自然不樂意,一群大老爺們兒喝的酩酊大醉,每次都是他買單。
“長壽,想當年,那強盜山匪在老子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一刀就是一個,好不痛快!”徐鏢頭咕嚕咕嚕的喝著酒,靠著許長壽的肩膀,一身酒味,醉意熏熏。
“頭兒,少喝點,當心被牛皮噎住!”許長壽拍拍徐鏢頭的肩膀。
“長壽,莫要管我!”
徐鏢頭遂推開許長壽,一抬酒壇就是一頓猛灌。
“典型的大話型選手,一張口老子天下第一,實則戰績零杠七,頭兒,收斂點!別閃了舌頭!”
遂隻見徐鏢頭放下酒壇,一隻腳踏上長凳,俯首看月。
眾鏢師圍坐在一張桌子上醉熏熏地看著他,徐鏢頭發出陣陣哀歎“唉!阿蓮,想老夫年少之時,也是風情萬種!你怎麽就狠心撇下我們父女二人跟了那走狗?”
“誒,頭兒這是怎麽了!”許長壽遂問了問一旁磕著瓜子的老鏢頭。
“徐老弟還在懷念他那妻兒呢!嘿!你說,這出鏢在外,那家中沒守住貞潔的妻兒有什麽好懷念的?”
許長壽深吸一口氣,看了眼純愛戰神徐鏢頭,就算是情場失意,但男兒有淚不輕彈,不過被隔壁老王鑽了空子屬實不好受。
一早,許長壽正準備在韓掌櫃那裏接取出鏢任務,忽而看見一個雜役跑了進來。
“慌裏慌張的,什麽樣子!”
韓掌櫃嗬斥雜役一聲。
“頭兒,不好了!鏢局外來了一隊人馬,我看來者不善,遂趕忙過來。”
“什麽人?”
雜役皺了皺眉,遂回答道;“一個白衣公子,帶著數名衛兵!”雜役的一番話讓許長壽想到了什麽。
鏢局門口,鏢師們同那白衣公子帶領的人馬對峙著。
許長壽穿過人群,一眼看見那白衣公子。
“小白臉?”
他的第一反應是廟會遇到的那個紈絝公子。
“小子,我的人好不容易找到這裏,得罪本公子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乖乖束手就擒。”白衣公子威脅道。
“長壽?”徐鏢頭旋即看向一旁的許長壽道。
“他們是衝我來的,讓我自己承擔!”
對方帶了數個八品武夫,許長壽自知不是對手,況且佩劍不在此處,硬件設施不過關,容易吃虧。
遂又找到徐鏢頭,湊到他耳根處,從兜裏掏出一張折疊的紙質文書,低聲道
“頭兒!帶上此文書,幫我去玄祿寺找李悟真李大人,就說是天青鏢局的許長壽有不情之請!”
徐鏢頭點點頭。
“長壽!小心!”中年男人拍拍許長壽的肩膀,隨後便頭也不回的從後門離開了,手裏攥著一紙文書。
隻見許長壽從鏢師人群中走了出來。
看了眼周遭,映入眼簾的是幾個結實的武夫和衛兵。
遂又瞧了瞧悠閑自在手握折扇的白衣公子。
“你就是許長壽?”白衣公子喊出許長壽的名字,許長壽先是怔了一下,遂又說道:“找本公子做甚?”
“拿下!”
遂隻見幾個京畿衛兵將許長壽緊緊包圍,手持腰刀,將他的脖子架住,動彈不得。
“奉禦史台中丞梁大人,特來拿你!”白衣公子隨行的一名家丁隨即吆喝道。
“梁大人?我和梁大人結過梁子嗎?”許長壽反駁道。
“你和我家公子結過梁子!”家丁怒目而視。
“哦!原來是貴府公子啊!何時結過梁子?”許長壽故意陰陽怪氣道。
“嘿!你還敢嘴硬,待會兒有你好受的。”家丁站在白衣公子身旁滿臉的狗眼看人低。
須臾,白衣公子扇扇扇子,一揮衣袖,示意衛兵將許長壽帶走。
天青鏢局門口,眾鏢師們觀望卻又無可奈何,眼睜睜看著許長壽被那白衣公子押走。
王府,許馨閨房。
一對錦鯉被養在那隻泥盆之中,微風輕撫,雲卷雲舒,成年少女倚靠在那方種了翠柳的窗台,隻不過現如今正逢歲末,柳絮大多幹枯,待到來年,興許還能看到纖細的翠柳在風中搖曳生姿!
許馨雙眼蒙著紗布靠在窗台,將一隻玉手伸進養著錦鯉的泥盆子裏劃水賞玩,然後又往泥盆子裏投喂饅頭碎屑。
俄頃,丫頭胭脂火急火燎的推開房門,跑了進來。
看了眼房間,便看到靠在油窗前玩水的小姐。
“小姐,公子被衛兵帶走了!”胭脂大喝一聲。
聞此,許馨急忙站起身來,步搖劇烈的搖晃,流蘇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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