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斷親,淨身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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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亮,吳氏在院外哭天喊地哀嚎“我們家怎麽出了個打長輩的災星喲!老天爺啊!這日子讓我怎麽過啊!”
    “天殺的啊!災星偷了我的銀子在外麵養野漢子。大家來評評理啊!”
    吳氏這麽一喊,村裏好事的人紛紛圍了過來。
    “吳嬸子你這是咋啦?一大清早的哭什麽?”
    “咋啦?災星偷家裏東西了?她偷你什麽了?”
    好事的人滿臉八卦,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那個災星偷了我的銀子去養野漢子,還打我和她爹娘。我們家怎麽出了這麽個不孝偷盜的玩意兒,那可是五十兩啊!要了我的老命喲!”
    “什麽?偷了你五十兩銀子?”
    “嘶!五十兩,賣了我也沒有五十兩,嘖嘖,真是敗家。”
    “吳嬸,你家可真有錢。”
    一聽五十兩,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很多莊戶人家,一輩子都存不到五十兩。
    有可惜的,有幸災樂禍的,還有不相信的。
    “吳嬸,你可別冤枉人,你家瑤丫頭可是出了名的乖巧懂事,怎麽可能偷你那麽多銀子。”
    “就是,就是”
    見眾人紛紛倒戈,吳氏不樂意了,正要理論,看到村長朝這邊走來,連忙大聲哭嚎。
    “村長,你要為我做主啊!希瑤那個災星,不僅打我和她爹娘,還偷了我五十兩銀子養野漢子。”
    “吳氏你別胡說,別汙了希瑤丫頭的名聲。”村長怒斥吳氏,心煩吳氏拎不清。
    這個時代,名聲就是女子的命,沒有了名聲,小姑娘以後要怎麽活?吳氏這是想要小姑娘的命啊!
    “村長,你要為我做主啊!這個賤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像變了個人似的。嗚嗚,村長,你看,我身上的淤青就是她打的。”
    為了對付這個掃把星,吳氏早有準備,撩起袖子,大片的淤青露在眾人眼前。
    看著吳氏手臂上的淤青,村長也不好說什麽了。
    他覺得,還是要把事情弄清楚再說,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不能妄下定論。
    吳氏見村長滿臉不信,滿是皺紋的臉一下拉了下來,跑到柴房門口踹門大罵
    “閔希瑤你這個賤人,趕緊給老娘出來。”
    閔老頭見老伴這樣打鬧,暗叫不好,趕忙從屋內走了出來,一副大家長的姿態
    “給村長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所謂家醜不能外揚,隻是家裏出了不孝子孫。”
    他沒有把話說完,語氣中帶著無奈,把罪過都推到閔希瑤身上。
    閔家其他人也紛紛指責閔希瑤,一時之間,責罵聲不斷。
    聽閔家人都這麽說,圍觀眾人紛紛看向柴房。那個瘦弱無故的小姑娘,倚著門走出來,那弱不禁風的模樣,讓人心疼。
    “怎麽感覺吳氏故意汙蔑,她們家大丫從小就懂事聽話,反觀閔家這些人……”
    “小姑娘都餓成什麽樣子了,這家人沒有一個好的。”
    眼見為實,村裏人都不相信閔希瑤會做不孝的事情。不說別的,從她住的柴房就可以看出閔家人對她的做法了。
    這深秋時節,哪家人會讓閨女住柴房?又有哪家閨女會被餓成皮包骨?
    所謂苦了誰都不能苦了孩子,即使莊戶人家,怎麽都會給孩子一口吃食,讓孩子長身體。
    再看這個小姑娘,一看就是長期挨餓受凍,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吳氏正準備在村長麵前告狀,聽到周圍鬧哄哄的唏噓聲,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閔希瑤徑直走向村長,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抽泣道
    “村長伯伯,我,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好餓。”
    “你個賤貨,餓死活該。昨天還那麽大力氣打我,怎麽不餓死你?”
    吳氏心下來氣,指著閔希瑤惡狠狠地咒罵。
    “奶,我知道錯了,你別打我。我願意替雪嬌嫁進姚家,奶,求你給我一點吃的吧!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我會餓死的,求求你了奶。”
    閔希瑤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把眾人嚇了一跳,兩天沒有吃東西?替嫁?這是人幹的事嗎?
    閔希瑤災星的名頭豈能跟閔雪嬌比,要是閔希瑤真的代替閔雪嬌嫁入姚家,豈不是會被姚家打死?
    姚家當初與閔家接親,不就是看中閔雪嬌那福星的名頭嗎?
    閔老頭一聽,暗叫不好,連忙嗬斥“大丫頭,你怎麽能夠汙蔑你奶?你昨天不是力氣很大,打了你奶,還打了你爹娘了嗎?”
    “姐姐,你快點跟奶奶求情,說你不是故意打奶奶和三叔三嬸的。三叔三嬸,姐姐不是故意打你們的,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是故意的。姐姐不是故意偷五十兩銀子的。你們就饒了她吧!”閔雪嬌趕忙插話。
    她今天要坐實閔希瑤不孝偷盜的罪名,要讓閔希瑤成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就是,就是,你不僅打你奶,還打了爹娘。村長,我們要和這個不孝偷盜的災星斷親,求村長做主把她趕出村子。”
    閔富貴肚子到現在還在痛呢!不知道那個死丫頭怎麽弄的,他現在走路都疼。
    李氏見閔富貴說話,想到死丫頭昨天的樣子,馬上幫腔
    “村長別被這個死丫頭給騙了,她昨天跟惡鬼上身一樣,把我和她爹打得到現在都疼。打了爹娘不說,還打她奶。不僅如此,還偷盜家裏五十兩銀子。留這個災星在村子裏簡直是禍害。”
    村長蹙著眉,看著憤恨的三人,再瞅了一眼哭泣的小姑娘,心裏怎麽想怎麽都覺得不對勁。
    這還是親生的嗎?
    做父母的,做祖母的,給孩子安上不孝偷盜的罪名,現在又要把她趕出村子,這不是把人往死裏逼嗎?
    閔家的事,他聽說過一些,別人家的事,他也不好多管。
    以前想著息事寧人,現在看來,閔家人鐵了心的要拋棄這個小姑娘。可是小姑娘才十二歲,又這麽可憐。
    要是真把她趕出村子,她怎麽活?可是閔家這些人,一看就是商量好的。
    閔希瑤見村長正在沉思,沒有再說話,心裏卻在冷笑。
    真好!不用她出手,這家人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村長思考一瞬,問閔希瑤“閔大丫,吳氏說你不孝,要和你斷親,把你趕出村子,你怎麽說?”
    “嗚嗚,奶,求你別和我斷親。”
    “村長,求您別把我趕出村子。我沒有打奶奶,沒有不孝,沒有偷盜。奶奶讓我代替雪嬌嫁入姚家,我沒有答應,他們就把我關進柴房不給我吃的。我真的沒有打她們,我怎麽可能打得過她們?”
    不就是演戲嗎?飆演技誰不會?配上這具營養不良的身子裝可憐才有人信。
    “嘶!閔大丫才十二歲吧?長期營養不良,看起來才十歲。把這麽小的姑娘嫁人,這不是童養媳嗎?誰不知道童養媳任人打罵,當牛做馬,閔家真狠!”
    “姚家不是看中閔雪嬌福星的名頭,和閔雪嬌訂的婚嗎?閔家怎麽要災星替嫁?嘖嘖!讓災星代替福星,閔家真想得出來。”
    “要是真把閔大丫嫁給姚家那個惡霸,小丫頭還有活命的機會嗎?這不是把丫頭往火坑裏推嗎?”
    閔希瑤聽到眾人的議論,眼睛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她一把抓住吳氏的胳膊,哭著哀求,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賤人,你給我放手。”
    吳氏用力的甩開閔希瑤的手,卻怎麽都甩不開,憤恨地大罵
    “你這個災星,趕緊給老娘鬆開,村長,快點寫斷親書,把這個災星趕出去。這個災星想把我克死,我一刻也不想看到她了。”
    閔家是鐵了心的要把閔希瑤趕出村子,閔希瑤沒費吹灰之力拿到了斷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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