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壽誕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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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雲月樓賀壽的隊伍,陳孟來到了滄瀾城的城主府。
    想想也真是夠倒黴的。本來自己是出來旅遊的,到最後自己成了囚犯,被關在雲月樓,哪裏都去不了。都是那破爛珠子害的。
    今天就把這珠子送出去,愛給誰給誰,別再霍霍自己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陳孟逐漸明白了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
    城主府很是氣派,朱紅色的大門,威風凜凜的石獅子,門楣上掛著喜氣洋洋的對聯
    金針入骨震八方,玉宇瓊樓慶壽辰;四海賢士慕高名,千古風流李一陽。
    “李一陽是你們城主的名字?”陳孟問道身邊的蘇憐。
    “那當然啊。”蘇憐已經習慣陳孟每天十萬個為什麽了。
    這對聯肉麻的要死。陳孟搖搖頭。
    進了門,一個諾大的庭院依山而建,古木參天,青鬆翠柏,別樣氣派。兩側是拿著淨盆站立的仆人,雲月樓的眾人獻上禮物,洗過雙手,在仆人的帶領下來到後院。
    後院搭起來了四座擂台,圍著四座擂台是一個諾大的觀禮台。
    “這就是一會比武的地方?”陳孟問道。
    “就是這裏。”蘇憐點點頭,“你當真打算去?”
    “總要去刷刷嘛。”
    一個城主府的人走到蘇白山身邊耳語了幾句,蘇白山回頭指了指陳孟。那人來到陳孟身前“陳公子,城主想見您。”
    陳孟掏出滄瀾珠“你直接把珠子拿走不就好了。”
    “城主想見您本人。”
    “見我幹嘛?”陳孟有些不耐煩,早知道滄瀾珠這麽麻煩,自己就不去道源塔了。
    “不知道。城主想要見到您本人,還請陳公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那人帶著陳孟從後麵走下觀禮台,來到院子最深處。一片青翠的竹林,一條蜿蜒的小徑,那男子做了個手勢,“請。”
    陳孟走進竹林,順著小路,來到一間小亭子。一中年道袍男子正坐在亭子裏,安安靜靜的喝茶。
    “晚輩陳孟,見過城主大人。”
    那男子抬起頭,慈祥地看著陳孟“你就是陳孟?”
    “正是。”陳孟抱拳作揖,“不知前輩叫陳孟來,所為何事?”
    “沒什麽事,看看青年才俊而已。坐下,喝杯茶。”那男子招了招手。
    陳孟也不推辭,坐在了城主的對麵,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好膽識。”李一陽笑著,看著陳孟,“來自東洲,身懷五行靈根,練氣六層修士,竟然能夠破開道源塔第六層的結界,拿到滄瀾珠。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僥幸而已。城主過獎了。”陳孟掏出滄瀾珠,放在桌子上。
    “僥幸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李一陽搖了搖頭,“這珠子,陳小友想給誰?”
    “還能我自己選?”
    “當然是可以了。”
    “那就給雲月樓唄。”
    “陳公子果然是知恩圖報之人。罷了。見到陳公子,讓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後生們果然有不同凡響之輩。”
    “城主,”陳孟作揖,“我想參加比武。”
    “哦?為什麽?”
    “我想去寅石秘境看看。”
    李一陽笑了“你可知道,隻有前十才能去寅石秘境。”
    “我想試試。”陳孟很堅定。
    “可以。我找人給你安排進去。我很佩服你的勇氣。”
    “多謝城主了。”
    “你若是沒什麽事,就先下去吧。來人,帶陳公子去參賽席預備著。”
    陳孟離開了。李一陽看著陳孟離去的背影,嘴角升起一抹玩味的笑。
    來到所謂的參賽席,陳孟領取了自己的號碼牌,是一百六十二號。參賽席隻不過是觀戰席單獨空出來的一個位置,坐著二百來位年輕修士。衣服的顏色就能看清身份,紫衣是城主府的少爺公子們,白衣是雲月樓的親傳弟子,赤銅色的是乾坤閣,黃色是鼎盛莊,青藍色是百煉堂。
    其他雜七雜八的都是些散修。不同於那些宗門弟子臉上的鎮定、胸有成竹的怡然自得,散修的臉上多了些迷茫、恐懼。大部分都是被強拉來湊數的。少數有幾人和陳孟一樣,想要來用實力碰碰運氣。
    過了一會,就聽鞭炮鑼鼓齊鳴,壽宴正式開始。
    幾名手拿琵琶的女子走上比武台,衣袂翩翩,隨風舞動,舞姿綽約,若謫塵仙子。一舞作罷,台下喝彩紛紛。
    然後四名精壯小夥子,站在比武台東西南北四個方位,赤膊,敲響戰鼓。那鼓不是凡品,竟然是靈器,鼓聲在靈力加持之下震天作響。
    就見李一陽來到比武台前,向四周觀眾抱拳。
    “各位,感謝諸位賞光,蒞臨李某壽誕。今日各路英雄齊聚在此,自然要以武會友,以武助興。比武的規矩,我想各位都懂,兩兩分組,贏的人晉級,輸的請離席。還是老樣子,叫到號的上台比武,沒叫到的在台下稍稍休息。各位少年英雄,準備準備,我們開始吧!”
    “第一輪第一場,三十四號對陣一百七十五號!”
    一位少年從雲月樓諸人中站了出來,走向比武台。迎戰他的是一名乾坤閣弟子。第一場就是宿敵之間的較量,賺足了噱頭。
    由於場地一共設置了四塊比武台,故而能夠同時進行四組比武。第二組是百煉堂弟子對陣鼎盛莊弟子。第三組是城主府弟子對陣一名散修。
    陳孟撇撇嘴,這暗箱操作都擺到明麵上了嗎?這不明擺著送城主府弟子晉級嗎?
    還沒等陳孟多想,就聽那人又喊道“第一輪第四場,一百六十二號對陣五十七號!”
    陳孟看著從乾坤閣中走出一人站到了唯一空著的那塊比武台,不由得對李一陽一陣腹誹。你作為城主,明知道自己和乾坤閣鬧的很不愉快,這會還火上澆油啊?
    沒辦法,既然來了,就得按照人家的規矩走。陳孟起身,走上比武台。
    對麵那人一看陳孟一介散修,登時就不緊張了,中氣十足的大喊“何方螻蟻!報上名來!饒你不死!”
    陳孟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不是,你們乾坤閣就教了些這種玩意出來?見麵連個你好都不會說的?”
    “你也配?”對麵那人樂了。
    “算了。你沒素質,我不能沒素質。在下姓陳名孟,敢為這位兄台大名?”
    “你小子就是陳孟?”那人很不屑的冷哼一聲,“欺世盜名之輩,也配來比武?”
    陳孟有些無語。見過擺譜擺的大的,沒見過這麽大的。
    “那,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招吧。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吾名連蒼!小子,今日遇見我,就是你的死期!”對麵那人傲慢地看著陳孟。
    坐在觀禮台上的蘇憐如同見了鬼一樣,搖了搖蘇白山的胳膊。
    “怎麽了?”蘇白山正在看自己的弟子和乾坤閣的弟子鬥法。
    “掌櫃的,那人是陳孟?”蘇憐手指著一個方向。
    “還真是陳孟。”蘇白山點點頭,“他還真去比武了。”
    “城主怎麽安排的啊?為什麽他第一場就對上乾坤閣了?”
    “城主的意思很簡單,陳孟若是贏,便保陳孟;陳孟若是輸,他便是棄子了。”
    “那怎麽辦?他贏不了啊!乾坤閣那弟子可是練氣七層啊!”
    “六層未嚐不可敗七層。何況陳孟能闖滄瀾道源塔,未必身上就沒有底牌。且安靜看吧。我也很好奇這個陳孟到底是什麽實力。”
    在比武台上,陳孟看著眼前那喋喋不休之人有點無語。
    “我會讓你見識一下七層和六層之間的鴻溝!能死在我的手裏,也是你的榮幸了陳孟!”
    “你廢話說完了嗎?”
    “你找死!”連蒼拔劍在手,向陳孟衝殺過來。
    陳孟暫時不太想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中品仙器和四把匕首,權且先用法術迎敵吧。雙手捏印,金角馬破空而出,仰天嘶鳴,撞向來人。
    法術虛影與那人的劍撞在一起,轟然爆炸開來。待到塵埃散去,便看見連蒼衣著狼狽,嘴角流血。
    “好小子。好小子。是我輕敵了。再來!”
    又是一劍刺來,陳孟雙手掐印,金角馬變水玄蛇,角馬性烈,水蛇性柔,兩條憑空而生的水玄蛇交錯著湧動到連蒼身前。連蒼揮劍看出,斬向那水蛇七寸,口中輕喝“落龍式!”
    劍身砍到水蛇身上,水蛇驟然消散,陳孟眉頭一縮,有點出乎意料,這法凝靈的一擊竟然被他如此輕易的就化解了。這就是南贍部洲大宗門的親傳弟子嗎,果然不簡單。
    但凝神之間,那劍已然殺至身前。陳孟無奈,心念一動,“劍來!”
    玄鐵劍破空而出,擋下了這砍刀自己的一劍,五行劍法傾瀉而出,攜帶者渾厚的五行之力鋪天蓋地的砍向連蒼。
    “你原來會使劍啊?我還以為你是隻會術法的娘娘腔呢!”連蒼嘲諷道。
    幾番交手,法凝靈不得建功,連蒼的劍也近不了陳孟的身。兩人都有些著急。
    陳孟心裏很糾結,要不是自己不想露富,四把匕首一出,麵前這人已經身首異處了。剛剛二人交戰的功夫,陳孟能感覺到至少四五個匕首暗中襲殺的絕佳機會。
    但沒辦法,這匕首是自己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暴露。隻得拚著法凝靈加持了的馭五行和五行劍法,與連蒼打鬥的有來有回。
    遠處,李一陽靜靜地看著場中的打鬥,直到有人給他送來了一份情報。李一陽大概掃了一眼,皺了皺眉。
    “確定不是隱世家族的嫡傳弟子?”
    “調查過了,真的不是。”
    “那倒是有些奇怪了。”李一陽看著陳孟上下翻飛的身影,“既然不是什麽隱世弟子,他從哪裏來的這麽多上古修行法門。”
    又兀自搖了搖頭,冷笑道“罷了。我管你有什麽秘密,馬上都會是我的。我倒要看看你會給我一個怎樣的驚喜。”
    與此同時,場中搏鬥的兩人逐漸白熱化。兩人都還留著底牌,但都不想輕易把底牌交出來。此時此刻,連蒼有些憋不住了。自己和一個練氣六層的人糾纏了這麽久,說出去不得讓人笑死。
    “斬龍式!”手中劍翻飛,挽起一朵劍花,劍刃如遊龍刺向陳孟,快到無法躲避,情急之下,陳孟足下運轉靈力,太極步法使出,幻化出道道殘影,包圍了連蒼。
    “這是什麽邪門東西?”連蒼驚呼。
    與此同時,陳孟空中輕喝“相生馭五行,五行劫!”
    這是《相生馭五行》第一層最後的一門功法,是《馭五行》第一層巔峰的標誌。陳孟之前有看過練過,但還是第一次在交手的時候用過。
    連蒼感覺周圍的氣場都變了。五種顏色五個位置,把自己緊緊的包圍了起來,如同被雲朵遮蔽了雙眼。
    黑暗之中,手中劍到處亂刺,但全部落空。
    陳孟看了看在五行劫中苦苦掙紮的連蒼,微微歎了口氣,口中輕喝“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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