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滄瀾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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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憐、古力、連山雲三人自從認識之後,每天仿佛都有說不完的話。蘇憐喜歡纏著古力。古力喜歡找連山雲聊天。三人每天打打鬧鬧,好不熱鬧。
陳孟成了四人中最孤僻的那個。每天就是,練氣,煉體,睡覺;練氣,煉體,睡覺。
在靈茶和靈果的加持下,陳孟的修為進步神速。城主壽誕結束才兩個星期,陳孟的修為已然來到了六層巔峰,距離七層僅僅隻有一步之遙。
但就這一步,自己怎麽都邁不出去。也不知道為什麽。
感覺每一層境界的突破都好像老天爺設立給修仙者的一道門檻,不光要苦修,更重要的是要有機緣。陳孟實在想不通自己最近有什麽方法能助力自己突破練氣七層。難不成說自己就要帶著這六層的修為去寅石秘境?
絕對不可能,怎麽也得到七層。
但想了半天,想不到什麽好辦法。不得已,隻得作罷,沉下心開始修煉《噬魂》。
陳孟總感覺這個《噬魂》和之前自己得到的《立魂》有什麽聯係,但具體什麽聯係自己也說不清楚。
也許名字像也隻是個巧合吧。陳孟搖了搖頭,翻開了那本《噬魂》。
赫然出現八個大字吞噬陰陽,奪天造化。
果然,域外天魔的功法主打一個威武霸氣。
繼續往下看,下麵內容一共分為兩章,一章講的是噬魂的方法,一章講的是噬魂的效果。
陳孟大體記了下口訣,便看到那方法一章後麵,有不知道誰寫的一筆注釋
此法需於敵人心神放開、無所防備時使用。若其心存防備,易遭反噬。
陳孟撇撇嘴,要不是怕被奪舍,就憑借這條注釋,自己可能壓根不會去學這功法。無他,“心神放開,無所防備”,真正對敵的時候,誰能放開心神無所防備?哪怕是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但想了想,奪舍的時候或許就是需要兩個人互相放開心神,二者的神魂才能融合、吞並。
這倒是自己的機會。但城主府怎麽保證讓自己放開心神呢?
估計城主府會給自己下藥。陳孟仔細一想,覺得自己的推理很有道理。
那,進了秘境就要小心城主府的人。陳孟有些頭大,下藥這種東西,真的防不勝防。一碗湯,一杯水,一盤菜,哪怕一陣香風,一枚銀針,都可能會中毒。
自己要怎麽防止中城主府的毒呢?城主府萬一有人過來拍了拍自己,自己就中毒了,這可怎麽辦?
自己被奪舍的時候,可以動不了,但神識必須保持清醒。若是神識不清醒,自己這辛辛苦苦準備的《噬魂》可就沒有用了。
實在想不出辦法,陳孟不得已,又跑了一趟百靈館,問張巧兒。
張巧兒還很好奇陳孟不好好修煉怎麽又來找自己。聽了陳孟的疑惑,張巧兒笑了。
“這很好笑嗎?”陳孟有些疑惑,性命攸關的事情,自己可笑不出來。
“你還真是不了解城主府。”張巧兒坐下,斟了一杯茶,“城主府上上下下隻會用一種毒。”
“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你忘了李騰是讓我下的蠱了?小子,論玩毒,我是李一陽的祖宗。”
“城主府用的毒是什麽毒?”
“此毒名喚華齡草,烤幹淹沒,隨水服下,可使人神識潰決恍惚,失去意識。”
“有什麽辦法能解毒嗎?他要真給我遞一杯水,我不喝,不就太刻意了?”
“自然是有的,”張巧兒摸出來一枚丹藥,“此丹名喚百祛丹,用後可守靈台清明,不受外物所惑,不受奇毒所侵。”
“你不早拿出來。”陳孟接過那枚丹藥,“我什麽時候服下?”
“進秘境之前服就可以了。”張巧兒招招手,“滾回去閉關去,這幾天別在外麵轉悠了。”
“怎麽了?”幾天沒出門,陳孟不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
“你不知道?”
“我這幾天一直在閉關。”
“乾坤閣的青絲翠讓人搶了,但不知道是誰做的,查了半天,乾坤閣說是你搶了青絲翠,他們的人在到處找你。”
“我?憑什麽是我搶了青絲翠?”陳孟有點著急。
“還真是你搶了青絲翠啊?”張巧兒是何等的妖精,識人無數,陳孟一個“憑什麽”已然出賣了自己。
“我沒有。”陳孟據理力爭。
“不用跟姐姐裝,你搶了青絲翠讓乾坤閣吃癟,我開心還來不及呢。話說,你那青絲翠搶了多少,有沒有剩下的,給姐姐點嚐嚐。”
陳孟反手掏出一個玉瓶,這是自己後來特意分出來的,就是留著送人用。
“你倒是真有膽子,乾坤閣的青絲翠你也敢搶。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姐姐不白拿你的青絲翠,這是一箱悟道果,你拿走。”
陳孟也不客氣,收起悟道果,跟張巧兒告別,帶上黑麵紗走回了雲月樓。一路上陳孟確實感覺有人偷偷跟蹤自己,但也絲毫不介意,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雲月樓。
乾坤閣那邊接到線報,陳孟出現在雲月樓外麵,不知出去做什麽,最終回到了雲月樓。
“陳孟就在雲月樓。來人,暗衛埋伏在雲月樓周圍,隻要陳孟再出現,一律格殺!”
陳孟倒是沒有再出過門,埋伏在雲月樓外的幾名暗衛等了一個月,愣是沒等到人。不得已,再次匯報給大長老,懷疑陳孟已經從雲月樓的傳送陣回東洲了。
大長老隻是讓繼續蹲伏,若是秘境開啟那天,還不見陳孟蹤影,這小子十有應該是回東洲了。
一天夜裏,蘇白山站在雲月樓樓頂,感受著一個月以來一直隱藏在雲月樓外的幾道氣息。
這氣息她太熟悉了,乾坤閣的七名影衛。自從陳孟那天回到雲月樓,這七人就一直蹲在這裏,蹲了快一個月了。
自己直接下令陳孟禁足了,哪裏也不許去。甚至一度勸說陳孟現在回東洲,等風頭過去再回來。陳孟說什麽都不肯,非要去寅石秘境。
“你非得去秘境?好,你告訴我,乾坤閣的影衛就在門口蹲著,你一出門就要死,你怎麽去寅石秘境?”
“車到山前必有路。”陳孟絲毫不著急。
蘇白山無奈了,陳孟這小子又閉關了,不知道天天在研究什麽,自己倒好,皇帝不急太監急。
離寅石秘境開啟還有一個星期,陳孟這小子怎麽還不出關。
就在她替陳孟著急的時候,黑暗之中,又有一道氣息猛然出現在她的神識中。
那人一身夜行衣裝扮,手裏拿著兩把短刀,悄無聲息地靠近七名影衛中的一人。
那影衛正在閉眼休息,連著盯了一個月,每個人都已經疲憊不堪,何況在這滄瀾城自己七人都是築基巔峰,本就是可以橫著走的實力。故而也就放鬆了警惕,七人留下兩人值班,剩下五人閉目調息養神。
等到那黑衣人的短刀刺破自己的丹田,他猛然驚醒,想呼喊,卻已經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了。
蘇白山看著那黑衣人一擊殺了一名影衛,然後悄然退走,沒發出一點動靜,心裏一驚。
七影衛修為都是築基巔峰,滄瀾城內能橫著走的存在,但如此輕易的就被人殺了,那黑衣人怕是境界也不簡單。
可滄瀾城哪方勢力能有這種級別的殺手?蘇白山搖了搖頭。這滄瀾城的風雲,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到了後半夜,餘下六名影衛發現了自己同伴身死,急忙給乾坤閣的大長老匯報。
大長老沉思良久,淡淡說了句“影衛撤回來吧。城主不想讓陳孟死。”
“那我們茶葉的事情,就這麽罷休了?”
“隻能先這個樣子了。”大長老歎了一口氣,“讓許如峰進了寅石秘境再誅殺陳孟吧,告訴他一定要做得悄無聲息,若是走漏一點風聲,我要他自裁。”
“屬下明白。”
“城主啊城主,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大長老捋了捋胡子,“陳孟劫了青絲翠的風是你放的,殺我影衛的人也是你出的,你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從此之後整整一個星期,乾坤閣再沒敢染指雲月樓一步。蘇白山也大概猜出來那半夜殺影衛的人的身份了,在整個滄瀾城有這種魄力和這種實力的,也隻有城主府了。
城主府好像明裏暗裏一直在保護陳孟,隻是這種保護讓蘇白山有些猜不透,李一陽任城主五百年,從沒有對一個修士如此關照過,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此時,在整個風暴眼中心的陳孟,正在月光下美美地修煉自己的肉身。
自己能感覺到,任脈九穴自己馬上就要打通第一穴石門,而打通石門,就是通脈一層的標誌。陳孟感覺,就在今天。
月光入體,皮膚上月光之色愈發濃厚。陳孟感受著沉穩如水的月光靜靜地洗滌自己的身體,匯聚到石門穴。
堅鐵隨利,過鋼易折;流水無力,水滴石穿。
就在一個瞬間,石門穴匯聚了全身的月光之力,猛然迸發出銀白色的光芒。陳孟渾身用力,肌肉筋絡線條分明,勾勒著月光的銀色,如同一具玉雕。
與此同時,困住自己許久的練氣六層的瓶頸陡然鬆動,磅礴的天地靈氣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個小漩渦,湧入陳孟的丹田。
陳孟沒有反抗。他任由月光撒在自己身上,任由瀑布般的靈氣湧入自己的身體。他感受到了一種充盈的力量,舉手投足之間仿佛可通天地。
起身,揮出一拳。拳風犀利,帶著五行之力的加持與通脈一層的速度,打在一棵院子裏的鬆樹的樹幹上。驟然之間,樹幹崩裂開來,攔腰而斷。
長長吐出一口氣,這一拳的力量,自己很滿意。
“陳孟!你不鬧騰這麽大動靜會死啊!”倒塌的鬆樹樹幹砸到了蘇憐窗戶上,把她從夢中驚醒,“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啊?這樹招你惹你了?你幹嘛把他砍了?”
陳孟轉身就像溜。壞了,剛才玩的太開心了,忘了這一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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