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祠堂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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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之力加持,砍出一劍,一劍抵五劍,六把劍撞在一處,爆發出驚天的威能,伴隨著各種靈氣的翻騰肆虐,產生了恐怖的爆炸。
    驚天巨響,灰塵彌漫。陳孟的身影如同倒飛的落葉,砸在了後麵的樹上。那通古戰陣接下了這一擊,五人的站位卻已經被衝散,一陣錯亂。
    “公子!”賈瑤欣驚呼。
    小猴子跳起來就要去接陳孟。
    陳孟的身體重重的砸在樹上,摔了個七葷八素。身上帶著橫七豎八的劍傷,如同被亂刀砍過的白菜,血流不止。果然,自己修為還是太低,根本不夠看。好在煉過體,心念一動,長生訣催發,身上的傷勢肉眼可見地在愈合。
    陳孟仔細感受著生機之力覆蓋了自己的身體,嘴角升起一絲笑意。果然如同古力所說,愈合後的肉身變得愈發的結實凝聚,自己的煉體修為更上一層。
    站起身,看著跑過來的小猴子,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好好陪著你賈姐姐去,我沒事。”
    輕輕推開小猴子,又是一劍,殺向那通古戰陣。
    剛剛那一次交鋒,陳孟看明白了,那五人也不想下殺手。若是下了殺手,那劍鋒偏上幾寸,自己已經身首異處了。自己還是輕敵了。
    但既然你不想下殺手,那就是有留我的理由。陳孟的戰意繼續攀升,看著那五人重新站定,笑了“再來!”
    四把匕首先到,五行劫跟上,陳孟的青嵐劍在最後。此一擊陳孟使出了畢生所學,四把匕首上下翻飛,五行劫中水火金法凝靈,手中青嵐劍五行之力與肉身修為加持,帶著必勝的決心,再次殺向那五人。
    那五人有點納悶,這小子被通古戰陣全力一擊打飛,怎麽和沒事人一樣。雖說族長吩咐不下殺手,要試探他的實力,但這未必也太詭異了吧,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般。
    不得已,幾人再次結陣,迎接上陳孟這一擊。
    四把匕首群龍無首,略一交鋒便敗下陣來。接下來是五行劫,五行之力在法凝靈的加持下比剛剛強了一倍不止,五行五劍交鋒,那戰陣已經被略微衝散了。
    再然後,陳孟的青嵐劍帶著五行劍法和煉體修為的通天威能,重重地砸在了那五把劍。又是一次驚天動地的爆炸,陳孟的身影再次不出所料地倒飛出去。
    隻是那通古戰陣,被陳孟這一劍砍散了。五人分別踉蹌向後退了幾步,戰陣已不成戰陣。
    陳孟苦笑著站起身,長生訣再次運轉,治愈著身上的傷口。雖說不怕受傷吧,但擋不住他疼啊。
    自己最巔峰的一擊,竟然隻能是堪堪衝散戰陣,傷不到那戰陣中的人分毫。若是自己單獨對上這五人,自己剛剛這一擊,絕對沒有人能完好無損的接下來。
    這戰陣可當真玄妙。陳孟不由得發自內心的讚歎。
    隻是那五人還沒有就此退去的意思。陳孟看明白了,那五人就是在試自己的修為,他們經曆了簡短的慌亂,很快再次結成戰陣,等待著陳孟的進攻。
    若是尋常,陳孟巴不得在這裏和他們玩一年。千錘百煉之下,自己的煉體修為一定能得到極大的提升。可是現在自己著急趕路,若是再在這裏耽誤一天,鬼知道什麽時候能到西山去與雲月樓的兩人匯合。
    罷了。他們若是要玩,那自己奉陪到底。
    陳孟再是一劍,砍向那通古劍陣,再次被打得倒飛出去
    賈瑤欣開始在旁邊還滿是擔心的看著,後來再看,感覺陳孟是故意受傷的。每次被打飛之後,傷口奇跡般很快就愈合了,然後好像在品味什麽,又如同那飛火的撲棱蛾子一般又衝向通古劍陣。
    組成通古劍陣的五大長老也有點奇怪,通古劍陣能守能攻,這賈瑤欣是見過的。而今天五大長老擺出來的通古劍陣好像一隻縮頭烏龜一樣,隻是守在那裏,承受著陳孟一次一次的衝擊。
    從早晨一直打到下午太陽落山,陳孟的玄色道袍都破成布條子了,陳孟猶如有無窮無盡使不完的力氣一般,還接二連三的殺向通古劍陣;通古劍陣裏那五大長老都有些疲憊,好幾次差點沒經受得住陳孟的衝擊,差點就讓陳孟的劍鋒傷及性命。
    好在陳孟好像也遵守了什麽約定一樣,隻是衝陣,絕不傷人。
    賈瑤欣在旁邊看得都睡著了。小陽子早不知道跑到哪邊撒野去了。
    一直到太陽落山,陳孟結束了又一次衝擊,欣喜地看著自己的肉身。
    通脈二層!果然,這煉體之術就是好玩,挨打就能提升修為。全天下再也找不到這麽簡單的修煉方法了。
    陳孟不繼續了,站在原地,感受著自己的肉身。無窮的力量,仿佛自己一拳揮出能將這方天地捅出一個窟窿。屏氣,凝神,顧不得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提起劍就要繼續殺向那通古劍陣。
    “差不多得了。”陳孟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誰?”自己的神識竟然什麽都沒有發現,陳孟感受到一種從心底升起的恐懼。轉身,一劍揮出。
    青嵐劍被雙指夾住,動彈不得。“還是把仙器,你小子還真是外麵來的修士。”
    “你是誰?”陳孟看著眼前那個灰袍白胡子,拄著根桃木拐的老頭,有些後怕。這人若是對自己有殺意,怕是自己現在已經死了。
    “我就是你想見的那族長。”那老頭笑笑。
    “您就是族長?”陳孟冷笑,“您終於舍得出來見我了?”
    “行了,打也打了,該給你的機緣你也收到了。”那老頭眯著眼笑,“你想知道的,我會告訴你。我想知道的,也請你告訴我。”
    “可以。”陳孟點點頭,“另外,賈瑤欣要去外麵的世界看看,這你得答應。”
    “別人說這話我得扇死你,”那老頭臉上還是掛著笑意,“但你說這話,罷了,我考慮考慮。”
    “我有什麽與眾不同嗎?”陳孟有些疑惑。
    “跟我來吧。有些事情,是以前的人留給你的,我隻是傳話而已。”
    “啊?什麽人給我傳什麽話?”
    “你隻管跟我走吧。看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老頭一道法則打出,兩邊山林的樹木紛紛向兩邊後退,露出一條路來。陳孟跟上,過了樹林,便到了一片村落。
    “這就是你的家?”陳孟問身後跟著不敢說話的賈瑤欣。
    “嗯。”賈瑤欣大氣不敢出,小聲答應了一句。
    “你幹嘛這麽害怕?和做錯了什麽事一樣。”
    賈瑤欣的餘光瞟了一眼走在最前麵的老頭。
    “哦。你怕你族長啊。”陳孟笑了,“沒事,你放心吧,有我呢。”
    “瑤欣啊,你先去吧,我和這位陳公子有些事情要商量。”
    “好的。小女告退。”賈瑤欣如同刑滿釋放了一樣,歡天喜地地走了。
    “啥事啊?你還得把她支開?”
    “有些事情不需要她知道,但你得知道。”那老頭帶著陳孟走到了一間房門口。“這是我們的祠堂。”
    “你帶我來這裏幹嘛?”陳孟有些疑惑。
    “進來。”那老頭就說了兩個字。
    陳孟邁步進去,打量著那祠堂裏的擺設布置。那祠堂兩側是六幅壁畫,中間掛著一個牌匾“千古流芳”,下麵一共七排,都擺滿了牌位。
    “你過來看看。”那老頭指了指其中一幅壁畫,“這上麵有你。”
    陳孟看向那幅畫,那畫上是一個少年,少年的肩膀上趴著一隻小猴子,少年的頭頂是一柄飛劍,飛劍兩側各有兩把匕首。那少年隻有一個背影,麵對著五個結成戰陣的修士,卻也顯得豪情萬丈。
    “還真是我?”陳孟很詫異。“這壁畫是什麽意思?”
    “這壁畫是老祖宗畫的。說是之前仙人算出來的,此世很重要的幾件事情。”
    “那為什麽我在上麵?”
    “因為你也是很重要的人。”那老頭看著陳孟,眯了眯眼。
    陳孟不喜歡所謂天命的理論。若是真有天命,自己在那典當行餓得滿街乞討的時候,天命又在哪裏?搖了搖頭,不以為然“也許是巧合吧。”
    “這不就是你,四把匕首,一把劍,小陽子坐在你肩上,和我們剛剛見到你的時候一模一樣。”
    “所以這幅畫上麵這個人,他到底為什麽要被畫在這裏?”
    “老仙人說,這個人能徹底拯救此界。此世已末法,唯有此人,能重振仙路。”
    “此世已末法?”陳孟眉頭緊鎖,“你指的是五洲世界,還是你這小小的四山界?”
    “五洲世界?這就是外麵的世界的名字嗎?”
    “是的。”陳孟歎了口氣,“你都知道些什麽,告訴我。”
    “我知道的是,我們的世界是原來外麵的世界的一部分,隻不過後來大戰把原來的大陸打裂開了。在外麵的人又仿佛在害怕什麽東西一般,封印了整片天空,我們自此與世隔絕,困在這小世界中流浪。”
    果然,和陳孟猜的差不多。
    陳孟給他講了五洲大陸,講了域外天魔之戰,講了那些人將這塊天地封鎖的原因。
    “你們到時候會自動傳送出去?”
    “是的。”陳孟點頭,“你們為什麽不會被傳送出去?”
    “我們早已成為了這塊天地的一部分。”那老人苦笑,“這塊天地會排斥不屬於其本身的人,但我們恰恰本來就誕生於這塊天地。”
    “那,賈瑤欣怎麽出去?”陳孟還是比較關心這個。
    “很簡單。”那老人笑了,“你隻需要給她一件不屬於此界的事物,讓她帶在身上,到時候自然也會將她傳送出去了。”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我支持你帶著賈瑤欣走,但陳孟,我要你記住,你是背負著天命的人,早晚有一天,你要將這結界打開,讓我們的族人獲得自由。”
    “我從來不相信什麽天命。”陳孟搖了搖頭,“我也不會為了背負什麽東西而活。我隻為我自己而活,我覺得對的,正確的,美好的,拚了命我也要去做。我覺得無所謂的,不重要的,我也不會去強求。”
    “你覺得讓我們從這結界中出去重要嗎?”那老者問陳孟。
    “不重要。”陳孟搖了搖頭。
    “你!”眼看那老頭就要發火。
    “但我早晚要將此界打開。你們不重要,但此界埋葬的無數前輩很重要,域外天魔更是重要。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你們隻不過是將來順手而為的添頭罷了。”
    “你所說的那域外天魔,還會打過來嗎?”那老者凝望著天空,問道。
    “會。”陳孟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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