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聚財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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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孟從棺材裏爬出來,一路向北,晚上在一裏外的客棧投宿。正好在這裏接上賈瑤欣,兩人在這裏住一晚上,明早投奔蘇憐他們在聚財莊開的酒樓。
賈瑤欣化身十萬個為什麽,她第一次走出寅石秘境,對外麵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看著陳孟把幾塊石頭扔給客棧老板,賈瑤欣發問了“這是什麽?”
“這是靈石。是修仙界的貨幣。”
“貨幣是什麽?”
“是錢。”
“錢是什麽?”
陳孟無語了。想了半天,說“錢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最重要的東西?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嗎?”
“額,有些時候他真比命重要”
賈瑤欣很明顯對陳孟這種謎語人一樣的回答不滿意。纏著陳孟半天,陳孟才給她講清楚。
“錢”的概念講清楚之後,賈瑤欣的問題更多了。
“客棧是什麽?”“為什麽我們要給他們付錢?”“為什麽這裏有這麽多房間?”“為什麽每個房間裏的布置都差不多?”“明天我們要去哪裏?”“聚財莊是哪裏?”“什麽是酒樓?”“在那裏吃飯要付錢嗎?”
陳孟腦袋快裂開了。終於把這大少奶奶哄睡著,自己走回自己的房間,半是打坐半是閉目養神。
陳孟到達練氣七層之後發現,其實打坐和睡眠完全能起到一個效果。修為上去之後,自己逐漸變得像那些仙人一樣,不用吃飯,不用睡覺。
哦,改天試試那所謂的辟穀丹到底能不能管飽。
第二日,二人從客棧出來,陳孟叫了一輛馬車,前往聚財莊。一路上,賈瑤欣又開始發問了“什麽是馬車?”“為什麽要用馬拉車?”“馬拉車為什麽要給人付錢?”“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剛安靜一會,賈瑤欣把腦袋探出馬車之外,看到了路兩邊成片的水田“田被水淹了!”
“這是水田!”陳孟對這姑娘清奇的腦洞感覺很不理解。
“為什麽是水田?”
“他,就,本來就,是,水田。有的作物在有的時候需要田裏有水。”
兩人剛結束這個話題,馬車突然停下了。陳孟剛想問車夫怎麽不繼續往前走了,就聽車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小姐,我家公子請您下車一敘。”
“什麽意思?”賈瑤欣歪頭看著陳孟。
“額,正常的來講,有人找你有事。通俗的來講,應該是有家公子哥看上你了。”
“看上我了?”賈瑤欣指了指自己,“誰啊?我都不認識哎。”
“額,你剛剛不是探頭去看外麵的水田了嗎,人家看見你了,一見鍾情。”
“不去。”賈瑤欣搖搖頭。
“那好辦。車夫,繼續趕路!”
“這位公子,”那車夫掀起車簾,“你莫要為難小老兒,您親自下來看看這陣勢。”
陳孟從車簾內向外看去,隻見前麵是密密麻麻的一列衛兵,包圍了整輛車。那衛兵中心是一輛金色美人車,車上坐著一白衣公子,狐裘披肩,雍容華貴。
“這麽大排場。”陳孟樂了,也不搭理站在自己馬車旁邊的小廝,“你隻管往前走便是。”
“這,走不通啊。”
“你隻管往前走就是。我看看誰敢攔。”陳孟拉上車簾,朗聲喊道“在下滄瀾城城主府真傳弟子,閑人勿要擋路,速速閃開!”
狐假虎威是陳孟一直以來最喜歡做的事情,反正出事了也找不到自己。
“滄瀾城?”那坐在美人車上的公子哥笑了,“滄瀾城也配在這聚財莊放肆?”
好嘛。陳孟在心中罵了李一陽祖宗十八代,你的名號這也不怎麽管用啊。
但自己都喊出去了,就要表現得像城主府的人一樣囂張跋扈“你是什麽人?也配議論我滄瀾城?”
“你連他是什麽人都不知道啊?”那車夫淡淡地補充道,“這人是聚財莊二當家的私生子。”
“私生子?私生子也這麽放肆的?”陳孟笑了。
“住口!你放肆!”那小廝抬手就是一劍衝著陳孟刺來。
陳孟根本沒慣著,金角匕首飛射而出,那小廝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持劍的手臂已經被生生斬斷。
那小廝痛苦地倒下去,不住的哀嚎。陳孟看都沒看他,收起匕首,冷冷地說了句“車夫,繼續趕路。”
“你就想這麽走了?”那公子哥看著陳孟,臉上掛著嘲笑。
陳孟沒搭理他,依然在催促那車夫啟程。
“老頭,”那公子哥招呼招呼那車夫,扔出來一枚戒指,“這裏麵是一千下品靈石,你的車歸我了。”
陳孟笑了,“打發叫花子呢?老伯伯,我給你兩千。”
“三千!”那公子咬咬牙。
“五千。”陳孟眉頭都沒眨一下。怎麽這麽想不開,跟現在的自己拚財力。
“一萬!”那公子眼見著有點下不來台,喊了個大的。
“好的。歸你了。”陳孟拉著賈瑤欣走下車,向著聚財莊走去。
那公子沒料想到陳孟直接不爭了,自己突然有點下不來台,一萬下品靈石買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自己這說出去都能讓人笑掉大牙。
陳孟看著那公子麵露難色,笑了“你該不會沒有這麽多靈石吧?要不我幫你付了,算你欠我的?”
“我有!”那弟子一咬牙扔出一個荷包,“裏麵正正好好一萬,你拿走!”
那車夫得了錢,歡天喜地地走了。自己拉一趟車才能賺一塊靈石,這倒好,車賣了一萬。
陳孟看著那車夫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拉著賈瑤欣繼續向前走去。
“小子!你的女人今天歸我了!”那公子徹底怒了,“動手!”
周遭的衛兵聽到動手兩個字,身形一動,殺向陳孟。陳孟有些無語,這些公子哥怎麽都一個德行啊?
不給他點教訓看來是真不行了。
心念一動,五行劫使出,無邊的劫雲籠罩了周身,籠罩了所有的衛兵,也籠罩了那輛美人車。雙手捏印,五行劫殺之力加持著法凝靈,鋪天蓋地地殺向那周遭的人。
這些人說是衛兵,其實都是些拿錢跟班的狗腿子,跟那些正經宗門的護衛根本沒法比。待到五行劫雲散去,陳孟拿眼去瞧,已經是殘肢遍地、哀鴻遍野了。
美人車被金角馬衝了個稀碎,那公子哥癱坐在地上,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陳孟,宛如一尊殺神。陳孟不屑地搖了搖頭,說到“首先,她不是我的女人。我們是朋友。其次,她歸誰她自己說了算。也輪不到你來定。”
那公子哥畏懼地看著陳孟,不敢說話。
陳孟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你說,你又不是人正經的宗門公子,你是個私生子。雖說私生子這個名字不好聽吧,但這是事實。你沒那個當少爺的命,為什麽不自己自強,非得去學那些當少爺的病呢?”
“這用不著你管。你叫什麽名字?”那公子哥顯然還不太服氣。
“我說了,我是滄瀾城城主府內門弟子,我叫李騰。”陳孟決定順水推舟送李一陽一份大禮。
“滄瀾城,我記住了。”那公子哥惡狠狠地,“你等著!”
“歡迎你隨時去報仇。”陳孟搖搖頭,拉著賈瑤欣走開了,“但你要真去報仇了,那你可真沒救了。”
二人離開了那是非之地,賈瑤欣看著陳孟剛剛一道劫雲重創無數衛士,有些驚喜也有些害怕。驚喜是陳孟哥哥實力竟然如此強勁,害怕的是,這修仙界果真如同萬爺爺說的一樣,隨處可見的巧取豪奪。若是陳孟實力不濟,自己此時豈不是已經被人擄走了。
陳孟察覺到了賈瑤欣的擔心,笑了,“這種人畢竟是少數。不用放在心上。”
二人又走了一裏來地,終於到了聚財莊的山門。所謂聚財莊,就是方圓五十裏最大的賭場,吃喝嫖賭各式服務應有盡有。陳孟之所以把見麵的地點選在這裏,一是因為這裏人多眼雜,二是因為這裏消息靈通。
蘇憐三人把偷出來的青絲翠賣了,三人湊了五萬,加上陳孟進秘境之前給了蘇憐五萬靈石,一共十萬靈石,盤下了聚財莊正中心的一座聚財酒樓,算是幾人在南瞻部洲的穩定據點了。
一路走來,陳孟欣賞著這聚財莊沿途的繁華。這繁華同滄瀾城的繁華還不一樣。滄瀾城的繁華是一種有煙火氣的繁華,川流不息的人群,亭台樓閣飛簷吊腳,到了夜晚,掛上燈籠,十裏長街如白晝;這聚財莊的繁華更像是一種紙醉金迷,誇張的顏色、浮華的裝飾,衣著暴露的女修士,一切都在訴說著這繁華的外表下的糜爛和不堪。
繁華是不同的。但人是相同的。追名逐利,見風使舵,這都是聚財莊的生存準則。沿途有許多被扔出來的醉鬼倒在地上,還有許多賭光了身家的人跪在地上嚎啕痛哭。他們是修仙界的失敗者,卻是這聚財莊賴以生存和運轉的保障。
整個聚財莊,寫著兩個大大的字,叫。
賈瑤欣有些心驚膽戰地看著路兩邊的醉鬼,有些害怕,抓緊了陳孟的手。陳孟搖搖頭示意她別怕,順著主路,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聚財酒樓。
門上掛著一副對聯,上麵寫著
兵者詭道也,空憑來去知深淺;
俠以武犯禁,妄以刀劍論正邪。
對聯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出自何人手筆。陳孟正要抬腳邁進店門,就見裏麵一個小廝迎了出來“客官,太早了。我們還沒開始營業呢。”
“我要見你們掌櫃的。”陳孟笑了笑。
“哎喲,真不巧,我們掌櫃的不在。”
“她去哪裏了?”
“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我們二掌櫃的得罪了那聚財莊二長老的私生子葉昕,那葉少爺派人來攪我們買賣,我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正經開門營業了。我們掌櫃的據說找那葉公子認錯去了,這些天都不在。”
得。陳孟苦笑,不是冤家不聚頭。
“她去哪找那葉公子去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就在莊南,那葉公子行宮。”
“你領她去見你們三長老,就說是陳孟陳公子從秘境中帶出來的人。”陳孟示意賈瑤欣跟著那小廝先進去,“我去一趟那行宮,會一會那葉公子。”
“您認識陳孟?”那小廝眼神露出喜色。
“你知道這個名字?”陳孟有些意外。
“我們大掌櫃說,我家酒樓幕後大老板就是這位陳孟陳公子。她說,這些事情,若是陳公子在,一定還有辦法的。”
“我就是陳孟。”陳孟笑著拍了拍那小廝的肩膀,“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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