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隱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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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陳孟感覺自己把雲嵐仙宗所有有名號的人物的座下弟子全打了個遍。
    最後打得陳孟都累了。什麽大長老的座下弟子,什麽傳功長老的親傳弟子,什麽禦守長老的關門弟子,什麽執事長老的記名弟子,陳孟感覺不是自己來打雲嵐擂台,倒像是雲嵐仙宗來這裏春遊。
    疲勞的是陳孟,震驚的是台下眾人。由於擂台限製隻能同境界比武的原因,故而雲嵐仙宗也不能叫真正的那些練氣八層練氣九層的弟子出手。故而今天幾乎把自己門派裏所有練氣七層的修士全派來了。
    結果大家也都看到了,沒一個人能在陳孟手下撐過五個回合。
    其實裏麵一位讓陳孟真正感受到威脅的,就是那執事長老的記名弟子,叫劉子石。那人拔劍的一刹,陳孟甚至感受到了一絲心悸。
    奈何那人藏招,象征性地比畫了幾下,然後跳出戰圈,拱手:“我敗了。”
    陳孟遞給那人一個問詢的眼神,心說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你覺得台下那些雲嵐仙宗的長老們能看不出來?你小子上台就純粹來應付公事的,一點都不認真。
    那劉子石搖了搖頭,衝著陳孟眨了眨眼睛。
    行吧。陳孟還得配合他把這戲演全套,萬一人家有苦衷呢。陳孟抱拳:“承讓了。”
    劉子石一躍而下,跳下擂台。陳孟有些失望,那小子的劍法絕對不同凡響,可惜自己不能見識見識。
    除了這位劉子石之外,其他人,用陳孟的話說,一群草包。
    還什麽親傳弟子呢。雲嵐仙宗就全是這種水平的親傳弟子,還不如趁早倒閉算了。一個個的,一旦被五行劫雲籠罩,就完全慌了神,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拿著劍在劫雲裏胡亂比畫。
    一點戰鬥經驗都沒有。陳孟不由得歎了口氣,為這末法時代的修仙界感到悲哀。
    別說自己了,就這群人,虛無極那一道靈體都能殺他們三百次。一旦域外天魔犯境,這不都是些待宰的羔羊嗎?
    戰鬥的性質已經變了。陳孟現在就把五行劫開著,擂台上站上來一個人,陳孟就揮揮手,示意他自己走進去。意思就是,五行劫你都破不了,你也別來煩我。
    這辦法倒是卓有成效,陳孟挑戰的速度很明顯快了很多。一直到中午,陳孟已經七十九連勝了。
    現在走上台的已經都是一些雲嵐仙宗不入流的弟子了。大家也很默契,自覺地走進五行劫,然後被某道五行法術拍飛,落下擂台。
    三長老看著絡繹不絕地上去、絡繹不絕地下來的弟子們,有些懊惱:“我堂堂雲嵐仙宗,真就無一人可破這法術嗎?”
    “目前來看,沒有。”白發老者歎了口氣,“至少,同階之人中沒有。”
    “這法術究竟是什麽來頭?”另外一人問道。
    “別打別人法術的主意。”白發老頭回過頭,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據我所知,幾位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修行的也至少都是天階法術,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別怪法術不行。”
    “想不到我堂堂雲嵐仙宗,今日竟然被一無名小卒掀翻了。”三長老歎了口氣。
    “陳孟可不是什麽無名小卒。我昨天晚上派人出去查了,他本人是從東洲來的。來我們南瞻部洲,一共去了三個地方。”
    “哪三個地方?”
    “第一站,是滄瀾城,一座小城。第二站就是不遠處那個聚財莊。這兩處他路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大名。”
    “現在雲嵐城也留下了。”另一位紅袍長老笑了笑,“此子還真不簡單。東洲,那不是傳說中的貧瘠之地嗎?”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成長起來的。就宛如突然出世一般。”白發老者搖了搖頭,“可惜,過剛易折,自古皆然。名氣越大,風險也越大。但願他能平平安安地成長起來吧。”
    “你覺得他能到哪一步?”三長老看著陳孟悠閑地坐在擂台上的身影,有些好奇。
    “我覺得,一百是沒問題的。這小子基本同階無敵。一百之後,究竟能走到哪裏,就得看他真正的實力了。主要這小子到現在都沒有顯露出他的全部實力,我也看不透。”
    “說到底,還是我們雲嵐仙宗弟子確實不如從前了。”紅袍老者歎了口氣,“我提議,我們重開彼岸宮,讓他們進去曆練,如何?”
    “彼岸宮裏麵太危險了。之前每次開彼岸宮,死的人都有一大半。這還是匯報給門主,讓他老人家決定吧。”
    “這次不一樣了,我們有幫手。”紅袍老者笑了。
    “什麽幫手?”三長老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順著紅袍老者的目光看到了陳孟,恍然大悟:“你是想邀請他也去彼岸宮?”
    “正有此意。”紅袍老者點點頭,“也算是我雲嵐仙宗賜給他一樁機緣,結個善緣。”
    “倒也不是不行。”三長老仔細思索了一陣子,“此事還是匯報宗主,再做討論吧。”
    幾位老頭子在嘰嘰喳喳議論的時候,圍觀比武的眾人都炸鍋了。陳孟以一己之力橫掃了所有雲嵐仙宗的同階修士,不得不讓眾人懷疑,他真的是散修嗎?
    他若真的是散修,怕是當今散修第一人了吧!一個人對決一個宗門,一點壓力都沒有,這是何等的壯哉!
    “散修陳孟,第八十三勝!”白發老者又徐徐喊道,“諸位,還有要來挑戰的嗎?”
    台下陷入了沉默。今天雲嵐仙宗專程派來的人都讓陳孟打下去了,剩下的都是些來這裏湊熱鬧的。
    沉默了許久,沒有聲音。陳孟歎了口氣,跳下擂台,有些抱歉地抱拳:“前輩,看來我是上不了那雲嵐英雄榜了。”
    “你別著急啊。”那老頭笑了笑,再次朗聲問道:“確認沒有人要上台比武了是嗎?”
    “有!”驟然之間,就見人群外,一青年扛著一根竹竿走了過來,“師傅讓我下山來會會你,我走了一晚上才趕到,不算晚吧?”
    陳孟有些驚訝地看向那白發老頭,白發老頭笑了:“你整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難免一些隱世的老家夥要讓自己的弟子來會會你了。”
    “敢問這位兄台名諱?”陳孟抱拳。
    “在下西陵顏,特地千裏迢迢來與陳公子走幾招的。陳公子,擂台上請吧,隨隨便便下擂台可不好。”
    “走。”二人翻身上了擂台,擺好架勢。
    “棍棒無眼,陳公子留心了!”西陵顏輕喝一聲,手中的竹竿頓時變得通體金色,向陳孟砸來。
    陳孟看向那竹竿,這玩意絕非凡品。自己看來,是要拿出來點真本事了。
    心念一動,四把匕首激射而出,護在陳孟周身,青嵐劍拿在手中,五行劍法加持,迎戰那金色竹竿。兩把兵器相交,陳孟頓時感受到了那西陵顏的棍法絕非凡品。
    竹竿隻是一挑,一撥,卸了陳孟手中劍的力道,打亂了翻飛的四把匕首。陳孟有些吃驚,且戰且退,不讓那竹竿再近身。
    西陵顏棲身壓上,棍梢在陳孟身前晃來晃去。陳孟顧忌這棍法的古怪,不敢硬撼,繼續向後退去。眼看就要掉落擂台之外了,可陳孟也不著急。
    棍法之精妙,在於長。自己根本近不到西陵顏身前,劍法縱有千鈞之力也使不出來。
    還有兩三步,就要掉落擂台了,驟然之間,陳孟使出太極步法,口中輕喝:“疾!”
    頓時四把匕首齊齊繞過竹竿,殺向西陵顏眉心。陳孟自己腳下一蹬,足尖發力,竟然騰空躍起,翻了個身,劍尖直指西陵顏天靈。
    西陵顏笑了:“好謀略!早料到你了!”
    隻見他雙手握住竹竿,往上猛力一抬,抵住了陳孟落下來的劍尖。陳孟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了青嵐劍的劍尖,那竹竿竟然也隻是輕輕彎曲,也沒有斷裂。
    可惜陳孟手段多。竹竿招架住了陳孟從天而降的青嵐劍,四把匕首可就沒人管了。金角匕首先到,剩餘三把隨後,懸停在西陵顏的眉心。
    “我輸了。”西陵顏搖了搖頭。
    陳孟翻身落下,收起匕首讚歎到:“好棍法!我若不是這幾把匕首,還真贏不下你。”
    “早知道我就把師傅給我的護身靈器帶上了。”西陵顏有些懊悔,“要不是這次出門我就帶了跟棍子,我也不會讓你欺負了。”
    “不知西陵兄恩師名諱?”陳孟很好奇,這又是哪位世外高人的弟子。
    “師傅不讓說。”西陵顏搖搖頭,“師傅說,日後自會相見,不急於這一時。”
    “不知西陵兄接下來有何打算?若是有空,可否賞光,待到我比武結束之時,一起吃頓飯?”
    “給你說了,日後還會相見,你這麽著急幹什麽。”西陵顏搖搖頭,“沒意思。沒意思。我還輸了,更沒意思。回山裏閉關去咯!”
    西陵顏走了。陳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
    不得不說,此界還是有些厲害人物的。西陵顏這手棍法幾乎將自己逼入絕境,若不是自己取巧用匕首取勝,還說不準誰輸誰贏。
    隻是這些人物,大都隱居在深山,不問世事。這倒是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