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爹爹他們出事了，你們可不可以幫幫我們呀？”
    小寶珠是個善良的孩子，她心裏沒有壞心思，所以她也不會想到別人對自己有壞心思。
    她在張無德家生活過一段日子，她看張無德包紮過傷口。
    所以她覺得，張無德一定能幫上她。
    王柳枝眼珠子一轉。
    她開始套話，“你爹爹他們，怎麽了呀？”
    “倒地不起了。”小寶珠繪聲繪色地跟他們形容，烏雲是怎麽吸走爹爹他們的，又是怎麽還回來的。
    張無德拉著王柳枝，指了指自己的頭。
    這死丫頭，八成是腦子有病。
    烏雲這東西，怎麽可能會把人吸走呢？！
    再說了，上天了，那不就是死了嗎？
    怎麽可能還回來呢！
    王柳枝衝小寶珠笑笑，“寶珠呀，你先等等，我跟你爹——張叔商量商量啊。”
    王柳枝把張無德扯到邊上。
    “聽出什麽來沒？”
    “這能聽出什麽！”
    王柳枝哼一聲，“我看，她那個便宜爹，還有那幾個哥哥，八成是死了！”
    “死了？”
    “對啊！”王柳枝一拍手掌，“你看，這倒地不起，不就是死了嗎？他們要是活著，能這麽晚讓她出來？”
    她估摸著，霍家人八成是吃什麽中毒了。
    要不然，怎麽能死的這麽齊刷刷的呢？
    張無德一甩手，“死了正好，管我什麽事？”
    他盯著王柳枝，“你不會是打算去幫他們吧？”
    “幫個屁！”
    王柳枝一指小寶珠和司空靈，“這不是送上來的搖錢樹嗎！”
    張無德一琢磨，恍然大悟。
    小寶珠拉住司空靈，“六表姐，別怕，假爹爹和嬸嬸一定會幫我們的。”
    “假爹爹？”司空靈聽著不對勁，“你爹，不是我舅舅麽？”
    “那個是真的，這個是假的呀。”小寶珠說。
    “哎，寶珠。”張無德湊近過來。
    他砸吧砸吧嘴。
    “你爹他們呀，這件事很麻煩。”
    “不能救嗎？”小寶珠緊張起來。
    “也不是不能救，隻是救起來有一點麻煩，我得跟你嬸嬸回家拿藥。”
    “這樣吧，你們也跟我們一起，到時候拿了藥，你們就回去，好不好？”
    小寶珠剛要答應，司空靈就上前一步，擋住她，“不好。”
    張無德一愣。
    “你們怎麽能證明，你們有辦法？”
    萬一是壞人呢！
    她可是在書裏看到過，民間有種叫人拐子的東西，專門對她們這種好看的小孩下手！
    “這個呀，我來告訴你……”
    張無德悄悄上前，做出一副要告訴她倆的樣子。
    趁著司空靈聽得專注的時候，張無德一把抱起了她。
    他一手抱著司空靈，一手用力捂住她的嘴。
    司空靈畢竟年紀小，根本反抗不了。
    “你們放下我姐姐！你們——”
    小寶珠上前想要救司空靈。
    不料，她也被王柳枝一把撈起。
    他們兩個帶著兩個小家夥，急匆匆就抄小路回了家。
    張無德他們，到家就把她倆五花大綁，捆在了後院。
    王柳枝拿著棍子，往地上用力一敲。
    “都給我閉嘴，聽見沒？！誰要是敢出聲，我的棍子可不認人！”
    小寶珠緊緊閉上小嘴。
    她知道，王柳枝是真的會打人的。
    她衝司空靈噓了一聲，超級小聲，“六表姐，我們不要大聲說話。”
    算這死丫頭乖。
    王柳枝哼一聲，扭頭就回了房間。
    等聽不見他倆的腳步聲了，司空靈才悄悄開口。
    “他們是人拐子嗎？”
    小寶珠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我看八成就是。”司空靈眉心皺起來，她在想一件事。
    今天先生病了，她難得有時間，回到父皇母後那裏。
    當時父皇跟母後，好像就在商量什麽事。
    那時候她隻顧得跟母後親熱了，沒怎麽聽清楚，不過，好像是跟人拐子有關的事情。
    到底是什麽來著……
    司空靈專心想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後。
    張無德跟王柳枝，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王柳枝低下頭，仔細看著這兩個孩子，嘴裏嘀嘀咕咕。
    “可惜了，都是標致模樣，長大了賣青樓能賣不少銀子呢。”
    “先別想長大了怎麽樣吧，眼前能賺錢就行！”張無德粗聲粗氣地說。
    “行，你去生爐子吧。”王柳枝手一揚。
    小寶珠看看她，“嬸嬸，我們不冷。”
    現在的天氣，用不著生爐子。
    “誰管你們冷不冷。”王柳枝翻了個白眼。
    那爐子，是用來生火燙烙鐵的。
    他倆剛才，就是在商量，怎麽給這兩個小娃娃毀容最好。
    一來，臉和身子毀的越厲害，他們能要到的錢就越多。
    二來，毀容了，別人就認不出她倆了。
    到時候，再往她們舌頭割幾刀，話也說不出來，那不就輕鬆多了嗎？
    所以，他們決定用烙鐵，燙壞兩個小家夥的臉。
    烙鐵燙傷，可比什麽刀子鞭子好多了。
    “你們要幹什麽？！”司空靈驚恐地往後挪動，“我是公主，你們不得無禮！”
    “哈！公主？我還是皇上呢！”
    張無德把火燒得旺旺的。
    他以前沒少幹這種事，所以一點都不覺得良心有虧欠。
    “不要傷害我姐姐！”
    小寶珠拚命向前挪動。
    “假爹爹，嬸嬸，你們不是要幫我爹爹的嗎……”
    小寶珠眼裏含著淚。
    “他們是騙我們的！他們就是人拐子！”司空靈大聲說。
    “讓你閉嘴聽不見嗎？！”王柳枝揮手就給司空靈一巴掌。
    司空靈被打懵了，“你敢打我？！”
    她可是最尊貴的六公主啊！
    太後都要寵著她，她竟然敢打她！
    司空靈憤怒了，“我要讓父皇給你們誅九族！五馬分屍！”
    “我要——唔——”
    司空靈的話還沒說完，嘴裏就被塞上了一快破抹布。
    張無德冷笑，“別說你不是公主，就算你真是公主，又怎麽樣？”
    到時候她臉都毀成一塌糊塗，話也說不出來，怎麽證明她是公主？
    管你是公主還是娘娘，到了他手裏，就得跟他一起要飯！
    誰也逃不脫！
    火，越燒越旺，張無德臉上，一點一點露出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