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要打架嗎？”
    司空靈從小就跟哥哥弟弟一起長大，要打架，她是不慫的。
    小寶珠可急壞了，她趕緊拉著司空靈，“不打，不打。”
    “要不是看你是個女孩子。”少年語氣輕蔑。
    他越是這麽說，司空靈越想揍他。
    眼看兩人就要摩拳擦掌地打在一起，就在這時，一隻手拉住了少年。
    拉住他的人，也穿著異域風情濃厚的衣裳，神情似乎很不好。
    那人嘰裏咕嚕了一串，小寶珠也沒聽懂說的是什麽，隻知道，少年的表情變得越發不爽。
    少年一手甩開他，也嘰裏咕嚕了一串。
    他們說的，是異國的語言，所以小寶珠她們根本聽不懂。
    但是看樣子，應該是少年跟那人吵了起來。
    少年很倔強，越說越激動。
    對方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
    就在少年說得正激動的時候，啪的一聲，那人竟然當街給了少年一耳光。
    少年瞪大眼睛，似是受了很大的屈辱。
    但很快，他又將那屈辱忍了回去。
    對方看著他，從嘴裏輕蔑地蹦出了一個詞。
    小寶珠聽不懂那個詞是什麽，但是憑直覺，那一定是個很不好的詞語。
    少年慪氣，將手裏的半個麵具摔到地上，用力踩了幾腳。
    轉身跑開之前，他回頭用力看了一眼司空靈，眼神有些怨念。
    少年跑開了，那人上前來，又換上了一口流利的語言。
    “真抱歉，我家少爺被慣壞了，他沒有傷害到你們吧？”
    司空靈不想跟他說話，隻是將小寶珠護在身後。
    因為她直覺，眼前人的笑意，有些虛偽。
    好在這時，霍英威趕來了。
    他第一時間攔在司空靈和小寶珠的身前，警惕地打量著那人，“請問我家孩子怎麽了嗎？”
    “我家少爺，剛剛跟你家的小姐起了爭執。”那人說。
    “是這樣嗎？”霍英威看向司空靈。
    司空靈點點頭，“不過沒事了。”
    那人又說了幾句客氣的話，轉身離開了。
    “爹爹。”小寶珠抱住霍英威大腿。
    嗚嗚嗚，剛才她還以為，司空靈真的要跟人打起來了，好可怕，嗚嗚。
    霍英威也有些納悶。
    按照司空靈的性子，一直是極少會跟別人起爭執的，這次怎麽……？
    “是我衝動了。”司空靈說，“以後不會了。”
    其實，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
    她今天的爭執，一半是不服氣，想給小寶珠搶下那個麵具，一半是因為……
    見到那個少年，她就有些不舒服，這是一種近乎本能的危險感，所以不知不覺，就跟他吵了起來。
    “走吧，咱們繼續逛逛。”
    霍英威知道，司空靈不是那種需要人反複說教的孩子，當即也就算了。
    接下來，他們又逛了很長時間。
    在這段時間，司空靈一直注意著那個少年。
    但，就像他來時的突然一樣，消失也消失得突然，一整天下來，她再也沒見到過他了。
    回到客棧。
    吃晚飯的時候，司空靈就覺得頭悶悶的，隨便扒拉了幾筷子，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晚上，司空靈跟小寶珠睡同一張床。
    剛躺下的時候還好，到了夜裏，司空靈側過來側過去，就是睡不著。
    “六表姐。”小寶珠迷迷糊糊醒了，揉揉眼睛，“你睡不著嗎？”
    “吵醒你了嗎？”司空靈的聲音，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小寶珠一咕嚕坐起來，她很確定，司空靈現在就是不舒服。
    她摸上司空靈的額頭。
    滾燙。
    “六表姐你乖乖，我去喊爹爹，找大夫。”
    小寶珠雖然年紀小，卻不慌亂。
    “不能找大夫，我好像……”
    很快，霍英威他們，就來到了司空靈和小寶珠的房間。
    霍英威和裴將軍對視一眼，神色凝重。
    司空靈的手臂上，一叢綠色植物探了出來。
    這症狀，跟裴穆淩一模一樣。
    裴穆淩自責道：“莫非是被我傳染了？”
    “不是。”小寶珠搖頭。
    在萬卷閣的時候，她都記下來了，這個病，就是中了蠱毒，根本不是別的原因，也不會傳染給別人。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給裴穆淩下蠱的人，又給司空靈下了蠱。
    “還好不是給寶珠下蠱。”司空靈抓撓著枝葉長出來的地方。
    現在高燒已經過去了，隻是皮膚還癢癢的。
    “老霍，你怎麽看？”裴將軍問。
    霍英威搖搖頭。
    事情的發展太突然了。
    他根本就不記得，有什麽奇怪的人接近過司空靈。
    不對。
    等等。
    奇怪的人……
    如果非要說一個，那今天的異域少年算一個。
    會不會是他？
    聽霍英威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裴將軍一拍掌，“錯不了，保準是他！”
    眾人又將視線放在裴穆淩身上。
    “異域少年……”
    裴穆淩用力想了半天，搖搖頭，“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霍英威想了想，“總之，這算是一個線索，明天老裴你跟我出去，咱們去找。”
    那少年如果住在這裏，一定能找到。
    第二天清早，留下裴穆淩陪著司空靈和小寶珠，霍英威和裴將軍就出去了。
    他們先找了個畫師，畫出了那少年的模樣。
    重賞一下，一定會有人提供線索。
    他們拿著畫像，在街上一邊貼，一邊找。
    然而一天下來，任何收獲都沒有。
    天黑了，路上的人也變得寥寥無幾，霍英威他們隻得回到客棧。
    剛回來，裴將軍就迫不及待地問：“今天有人來過嗎？”
    裴穆淩搖搖頭。
    畫像他們貼了一路，給的賞金也足夠人咋舌。
    可這一天過去了，就是沒有人來。
    “莫非……”
    難道，那少年並不住在這裏，隻是像他們一樣，因為某件事，所以臨時來待上一兩天？
    如果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要找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們要怎麽才能找到？
    “老霍，別著急。”裴將軍安慰他，“雁過留痕，一個人隻要來過，就不可能徹底消失的無聲無息。”
    一定會有線索。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如此好看的少年。
    隻要是見過他的人，應該就不會忘。
    暫且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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