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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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淺沼千尋毫無遮攔的敘述中,他們多少了解了一些淺沼千尋的現狀。
    她確實來自永生會,不過是屬於稍高一些的執行官“歆享人”,負責與眼組織成員進行一定程度的交流和信息互通,但在待遇方麵卻不同於隸屬“神龕”的那些人——因為年齡尚小經驗也不足,她經常被內部成員排擠,也會被神龕的成員百般刁難,現在更是在永生會內部大換血時被降職而後一腳踹到了這裏作為臥底。雖然信息方麵的偽造確實騙過了其他部門成功進入,但每天的日常也就是發發自己看到的東西,沒有一點意義,用她的話來說——
    “你們眼中的永生會是什麽樣子?紀律森嚴什麽都做,超級酷的秘密組織?哈……如果那麽想的話你們也就太笨了,實際上那幫家夥不也是趨炎附勢、唯利是圖的自私鬼罷了!”淺沼千尋攤開手,泉荒波還以為隻是她的動作,卻不想她很快瞪了門德切爾一眼,“你這裏有煙嗎?”
    “我最近戒煙,隻有尼古丁貼。”門德切爾聳肩遞上一片。
    淺沼千尋咬牙,但也隻能無奈地貼在自己後頸上,換了個坐姿老神在在道:“跟你們基地一樣!說真的,你們要是把我開了,我就沒有別的地方能去了,而且那幫家夥啊看到我業績不佳,絕對會把我秘密幹掉,像那個大穀文月一樣,然後把我的情報全部解體了查一遍,最後提前開啟計劃!所以說如果你們想要任何事都循規蹈矩地來的話,就給我聽話一點,聽到沒有?”
    門德切爾扯扯嘴角苦笑:“我沒記錯的話,現在被拷問的是您而非我吧。”
    “……哈啊……你們真無聊!”淺沼千尋吐吐舌頭,翹起雙腿閉上雙眼繼續道,“我倒是不管,被拷問的是你還是我還是那個小家夥都無所謂!所以說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幫助你們,條件是你們不把我丟出去,這樣我就能作為雙麵間諜,怎麽樣?啊,這個對話外麵的人也在看吧?喂!聽到沒有?稍微商量一下!”
    看著把自己稱作“小家夥”還自作主張朝攝像頭的反方向威脅的淺沼千尋,泉荒波聳聳肩歎口氣:“……這種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到時候要看上麵怎麽得出結論,估計要開一段時間的會。這段時間裏你估計要先去索多瑪先待幾天。”
    “就不能把我和川島那家夥關到一起嗎——”
    “不行,她是神子,身上的情報更多。”
    “但是那家夥是個呆子吧?連講話都不會,說不準會給你們帶來麻煩哦,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們——”
    淺沼千尋起身伸了個懶腰,她慢吞吞踱著步子往門口走,泉荒波警惕地跟上去,卻發現她大張著手對前方喊道:“好啦,帶我去那個什麽索多瑪吧!!!”
    “所以說我真的搞不懂她。”泉荒波重重歎口氣。
    柳田京太郎大口咀嚼零食能量塊含糊不清接話:“我更搞不懂為什麽你們小年輕遇到事情就來找我。”
    “那是因為隻有柳田先生比較爽快吧?是誰啊,除了飛鳥君以外。”
    “虎島啊吉高啊,大叔我呢在你們之中還是比較受歡迎的!之前吉高那家夥糾結你的事情的時候就來找過我呢。有些時候我還真想辭職然後去當心理谘詢師,這個在現在迦南可火了你知道嗎,還出了電視劇呢。”
    “嗚哇那還是算了,而且你要是現在就出去了的話,不是正中吉高小姐下懷嗎。”
    “所以少說也得我幹到退休啊,討厭,我不想工作!!你們呢?你們也不想工作吧?”
    “那是我們的職責,而非工作,柳田先生。”虎島雄介有些粗聲粗氣的聲音傳來。
    柳田京太郎抬頭,將雙手舉到頭頂拍好幾下,算是對不速之客的迎接:“今天的課結束得很早嘛。”
    “我不怎麽需要去了。”虎島雄介坐到他們邊上,將柳田京太郎這個最年長卻顯得最輕浮的男子包圍起來,“倒是泉前輩,為什麽在這裏?你剛才不是在和門德切爾前輩一起審問嗎?”
    “那家夥全部說出來了,完全是她的個人秀。”泉荒波頭疼地歎氣,“而且她還主動提出要和我們合作,說是她在永生會那邊待遇也不好,不如將功補過什麽的,說不準這樣她還不用坐牢呢。”
    “永生會那邊的人就是這樣嘛。一旦發現自己這邊有危險了就想著逃走了。”虎島雄介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不過這樣也好,不如讓他們內訌,然後索性把整個組織搗毀好了。”
    柳田京太郎反而苦笑著搖頭:“很多事都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哦,虎島。難不成在你眼裏世界就隻有正義和邪惡嗎?”
    “……至少對我們來說,他們是邪惡的人對吧。”虎島雄介的目光躲閃片刻,又紅著臉抬頭直視他。
    “這倒也沒錯啦。所以?你今天來這裏是做什麽,該不會又要跟我談心吧?今天柳田醫生已經下班了,放過我或者給我買吃的!”柳田京太郎慌忙往後坐些,雙手舉起他手裏的塑料袋。虎島雄介仍舊直視他,片刻目光又轉移到泉荒波身上,他雙拳緊握,而後噌的一聲站起來,用力對著泉荒波鞠一躬,語氣也因為緊張變得急促而響亮——
    “泉前輩,請跟我在這裏對決吧!!!”
    “……”
    “哈?”
    “哈?”
    “哈???”
    “……你們什麽態度啊?!”
    泉荒波的手都在顫抖,又半信半疑地看了眼虎島雄介,這才確認他要說的是對決而非決一死戰,但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要……賭上什麽嗎……?”
    “不不不,就是單純地對決!因為我想搞明白泉前輩的戰鬥方法,這樣以後也可以更好地配合您!之前我和詩乃舞前輩也在這裏對決過,雖然……我輸得很慘。”虎島雄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但是那場對決真的很精彩!那個時候柳田先生也目擊了來著,為什麽現在這麽驚訝?”
    “……不,隻是覺得很奇怪。”柳田京太郎扯扯嘴角舉手,“為什麽突然想到這個?而且現在也沒什麽時間……你們不會很忙嗎?比如說……要做什麽,之類的?而且那個在使者訓練中心才比較常見……”
    “啊,可以。”
    泉荒波勉強冷靜下來麵無表情地點頭:“我沒有經受過訓練中心的訓練,不過沒關係,我之前也被父親教導過,不會出現意外情況。”
    “重點也不是……啊……算了,反正怎麽勸也沒用,你們這幫小年輕。”柳田京太郎不安地看看泉荒波,又看看虎島雄介,最終還是按下手裏的遙控器的一個按鍵把自己送上去,“那你們玩得開心,如果遇到危險了一定要告訴我啊?”
    ……聽上去就好像他們隻是在玩鬧而已。泉荒波扯扯嘴角。
    但是為什麽柳田京太郎會那麽詫異,甚至要比自己還擔憂?雖然虎島多少看起來是有些過於激進,但還不至於因為這個就要將自己在對決中殺死。他閉眼深呼吸幾下,抬頭與走到訓練場對麵的虎島雄介對視,鎖鏈纏繞上他的身軀,露出算得上是溫和的笑容,攤手:“那麽就請虎島你先開始吧,畢竟不管如何,在資曆上你也是我的前輩。”
    “不,相比我,能夠在不經過使者訓練中心的訓練的前提下便成為正式使者的泉前輩您要更加值得被稱作前輩……不過既然是您這麽想的話,那麽我會尊重您。”虎島雄介同樣回以有禮的鞠躬,抬手召喚出自己的武器——一挺機關槍,看來沉重而笨拙的武器在他手中卻顯得無比輕盈,架在原地迸裂出無數子彈向泉荒波襲來。然而那些子彈也在瞬間被泉荒波用鎖鏈抵擋住,並且他還不局限於單純的防守,一根鎖鏈在地麵穿行,纏上機關槍的彈鼓將其擊飛,數不盡的子彈從小箱中飛出,砸在地麵發出清脆響聲,險些炸在虎島雄介身邊。
    “虎島,雖然你有這份挑戰的心,我很尊敬你,但是畢竟比起反使者或者同晶子,我們使者的能力更加有跡可循,也更能依靠能力的‘規律’來逐個擊破。比如說你的能力——應該是軍火庫對吧?”泉荒波平靜的聲音傳來,虎島雄介緊鎖眉頭,“……既然如此,那麽你的能力中就攜帶了被‘軍火庫’本身所禁錮的特點,比如說——需要子彈,可能走火,必須有完整的結構。”。
    “……您說過的問題,我也確實注意到過,且不止您一個人提起這個問題。”虎島雄介退後幾步抬手將機關槍收回,接著又召喚出兩把柯爾特左輪,雙手持槍各發兩槍將鎖鏈擊碎,緊接著又躲過湧來的鎖鏈襲擊,丟掉右手的手槍轉而抓住鎖鏈,忍著疼痛攀爬上去又瞄準泉荒波的頭顱猛開幾槍,“很多人都說我不適合擔任使者……但是我已經在使者訓練中心待了那麽久了。
    “如果不當使者的話,我還能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