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餘悸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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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重昌本來就傷得不輕,被楊臻問了許多話之後更是撐不住了,昏過去之後便被人抬進了屋楊臻跟著過去,給他搭了脈擬了方後又回到了院
再次站到院子中時,院裏已經又多了不少人,各大門派的主要人物都到
楊臻徑直走到秋清明身前,“師”
秋清明沉著眸子搖了搖頭,說:“先去辦”
“”楊臻應著,朝聚劍山莊莊主錢津達走過
錢津達此時正和圓淨說話,楊臻遠遠聽著,大概是他在為自己的手下未留情懺
“大”楊臻先向圓淨立
“阿彌陀佛,檀越有”圓淨
“晚輩有些事想問一問錢莊”楊臻不廢話,直接轉向了錢津
“但說無”錢津達
“不知錢莊主為何出現在此?”楊臻一句話問得直戳心
崆峒家門中的事,最後竟是由他錢津達一個外人結束的,他自然需要給眾人一個說
錢津達也不避諱,坦白道:“我與扈侯爺素來有些交情,今日晌午本是來看望扈侯爺的,卻不曾想正好趕上了梁奉一要殺徒滅口,我本想和事,但梁奉一卻跟殺紅了眼一樣,對我也招招索命,我無甚辦法,隻能接招,結果誤傷了”
誤傷?
楊臻在心中重複了一下這個說詞,一劍穿心的誤傷?
不過,即便楊臻憑著直覺覺得事有蹊蹺,但沒有證據就沒法多說什楊臻向錢津達道了聲謝後便走開他本想去向秋清明回話,扈堅良卻在此時追了過
“賢侄啊,事到如今該如何是好啊?”扈堅良他本想借著崆峒的力量搜尋嵬名峴,如今崆峒的事與嵬名峴沒關係了,他自然沒轍
“禍害崆峒的嫌疑算是洗清了,但他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還在”楊臻說,“日後怕是要辛苦侯爺”
扈堅良啐了一聲,有些惱火道:“你說這嵬名峴,既然崆峒的事與他無關,那前幾日又為什麽要出現?”
“他本人比誰都清楚他的冤枉,當時都說嵬名峴要屠盡崆峒,但這話到底是不是嵬名峴說的還倆說,更多是武林中人的訛傳罷了,他想來探個究竟也在情理之”楊臻皺眉日前他扮成嵬名峴的樣子露了一麵是為了刺激行凶之人,若行凶之人覺得真正的嵬名峴就在身邊某處,行事自然會更為謹當然,這一設想是基於行凶之人下一個目標是梁奉一的判斷,可如今梁奉一成了行凶之人,先前楊臻所懷疑的許重昌隻不過是梁奉一打的花刀——這是楊臻不曾想到
如此說來,讓杜三斤放消息給嵬名峴的人可能正是梁奉以施行遠為誘餌將嵬名峴騙去,為的可能是控製住嵬名峴,在事成之後能有拿得出手的替死畢竟當時嵬名峴已經中了化元散,若不是被楊臻趕上,嵬名峴說不定早就落入梁奉一的手中
隻是這中間還有一環尚無著落——六木陰噬脈從何而來?
楊臻抬手順了順眉毛,心道這件事絕不能因梁奉一的死而結
蔣固寧領著一群人姍姍來按理來說,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作為地主的蔣家早就應該出麵調解
果不其然,蔣固寧給院中眾人好一番道
蔣固寧帶著人將院中事處理好,收斂了梁奉一的屍首,又派了兩人照看昏迷不醒的許重將一切打點好後,他才有空跟楊臻搭句
“固寧,蔣莊主呢?”楊臻問
“我爹有事走不開,隻好先讓我來看顧著”蔣固寧氣喘籲籲,顯然是一路趕來時太著急
“崆峒都這樣了,難不成還有比這更要緊的事?”任去來吹胡子瞪眼
“前輩有所不知,晌午前來了位大人物,我爹他們都在忙著接待呢!”蔣固寧
“什麽大人物?”任去來怎麽聽都是不
蔣固寧搖頭:“不清楚,好像是哪家的世”
此話一出,四下一陣安
若是世子,那必然是王侯家的子
與撫江侯不同,真正的王侯或是有軍功或是有姻親血脈,人見了稱一聲王爺或者侯爺,這一聲稱呼是可以世襲與那些顯貴的王侯相比,撫江侯不過是朝廷對外的一隻手,也就在江湖中他算是個侯爺,真放到朝廷中喊侯爺的話那就成笑話
經崆峒之事一鬧,試武大會最後一日的後半場幾乎是散了,原本該做為重磅壓軸的石門擂上冷清零星,叫得上名來的門派大多沒有參與,隻有些小門小派、遊俠散客參與其蔣文彬一麵要招待造訪承賢山莊的“大人物”,一麵還要分出精力周全七零八落的崆峒,實在是忙活得厲
其實從前就有不少達官貴人喜歡來武林盛事瞧瞧新鮮,隻是這回的這位大人物來晚了些,錯過了最熱鬧的時候,要想再看眾派聚首,就隻能等第七日晚上的公榜宴公榜宴是試武大會的尾聲,算是個總結性的宴席,把日榜和總榜宣讀一下,也是提前預告一下武林的熱點人
許重昌這一睡便是半天,時近傍晚才緩緩醒
楊臻一直守在這裏,和韓驍等幾個崆峒弟子一起,不為別的,他還有話要問許重
自然,除卻楊臻以外,也還有其他的人守在這不知是否是出於愧疚,錢津達也是寸步不離地坐在床邊等著,另外,與崆峒同宗的武當和昆侖也派了弟子在房外留蔣文彬似乎還沒從接待大人物的忙活事中脫身,此時也隻留了蔣固寧和幾個小廝跟著楊臻看著許重
許重昌醒時楊臻剛好出去看小廝煎藥了,錢津達讓蔣固寧去喊楊臻,自己則留在房裏看
楊臻不一會兒便趕了過來,噓寒問暖的話錢津達已經說過了,他也無須多講,直接搭了脈查探情習武之人隻要不過損真氣,傷筋動骨都不是大事,受點皮外傷流點血更是沒什麽了,兩貼補藥就能找摸回來
等著許重昌差不多清醒了之後,楊臻才說:“我有話要問”
“楊兄請”許重昌由一旁的武當齊睿扶坐起
“你既說劍影訣鮮有人會,你又是怎麽‘略知一點皮毛’的呢?”
“我與昆侖派的東衢兄素來喜歡鑽研劍法,這一點劍影訣的皮毛正是如此得來”
這個答複讓楊臻皺了眉,他的眼睛隻是左右擺了一下,便又問:“那個田溢是個喜歡擺弄毒的人?”
許重昌點頭:“田溢生性孤僻,少與人交流,武功上沒什麽心得,平日裏總是一個人琢磨些稀奇玩意兒,因為從來沒傷到過人,所以師長們也沒說什”
“黑鴆花……”楊臻猶豫了片刻,“還有麽?”
許重昌隻道不知:“我不曾問過,殘害師長的事,我實在……”他說不下去了,垂下頭去似是有些哽
楊臻覺得哪裏不對,又問:“你說是梁奉一逼你做的,他拿什麽逼你?”
錢津達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起身擋在許重昌前麵,插話道:“小兄弟,畢竟事發不久,還是不要問太多了吧?”
楊臻抬眼看他,無所言現在追問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不過此時不問,難不成還眼看事過境遷?
蔣固寧明白楊臻的想法,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是悄悄地拉了拉楊臻的袖子,希望他不要和錢津達鬧得不愉
許重昌悶了好久,抬手攔住了錢津達,他慘慘一笑:“多謝錢莊主的好意,晚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