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多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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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嵬名峴在院裏等著楊臻出來,幾句之後確認全無收獲又問:“如此一來該如何是好?”
    “我總覺得……”楊臻與他往外走,“此事應該還有其他人知”秘密隻有爛在心裏才是秘密,既然說出來了就不一定會有幾雙耳朵能聽
    “還有那個穆淳,去問他?”
    楊臻幾乎是立刻便在心中否定了這一條路,何況他壓根就沒想過這條路:“我說的不是他,是鴻踏”
    嵬名峴有點明白如果鴻踏雪當時也在撫江侯府,怎麽可能不去偷聽呢?
    鴻踏雪不好找,但林半夏好再到狼圈之時已經沒人攔著他了,許是這兩日來往的緣故,狼圈裏竟然有了一絲人徐樞還未醒,好些的是身子底下好歹有了張涼席,林半夏與鴻踏雪俱在,烏顯煬來送東西還未離
    “你來得倒是快,方才還說你”林半夏晃了晃手中的皮籠
    有林半夏照看,自然無需擔心徐樞什幾句家常嘮完就該說點正事“連日辛苦,我請幾位喝壺茶如何?”楊臻林半夏的神態還算尋常,隻不過鴻踏雪那副憋出內傷的表情實在明顯,他在想辦法把鴻踏雪弄出去盤一
    “我不放心徐大哥,你帶踏雪去”林半夏直接
    三人複出,鴻踏雪有點躲著楊臻又不敢離開他的意思,畏畏縮縮鬼鬼祟祟,甚是別離開侯府,連著路過兩家茶館四塊茶攤,最後在一座酒樓前停下
    “不是要喝茶嗎?”鴻踏雪站在十分禮貌的位置
    “你喜歡喝茶?”楊臻問
    鴻踏雪幹脆地說了句不喜歡,而後迅速竄上了酒待楊臻與嵬名峴跟過來之時,堂倌已經領完吩咐退出了雅靜默長久,適後兩撥堂倌來呈菜的時候都覺得詭異又尷胡吃海塞了半天,鴻踏雪慢慢停下了手上嘴裏的動作,盯著楊臻看了片刻問:“你沒有話要問我?”
    “你先”楊臻繼續與嵬名峴推杯換
    鴻踏雪哪裏還吃的下平日裏的沒心沒肺不是裝的,但眼下讓他裝作無事發生他卻真的做不“我怎麽還吃得下?”鴻踏雪激動起來似乎是要站到桌
    “吃不下,”楊臻指了指桌上的殘局,“你更像是餓了三”
    鴻踏雪把筷子拍在了桌上長歎一聲:“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你倒是說點讓我沒心思玩笑的事”楊臻放下酒碗臥臂於桌
    “他們審問徐樞的時候我趴在上麵偷聽來”鴻踏雪板正姿態認真地說,“他說的事跟你有”
    “徐樞的夢話裏有我?”
    “我倒希望他說的都是夢話!”鴻踏雪脾氣不
    嵬名峴受不了他這副磨磨唧唧的樣子,開口道:“有何麻煩你直說就是!”
    鴻踏雪再憋得慌都理智清晰,朝嵬名峴發火撒氣的事他是決計不會幹的,萬般幽怨最後隻凝結成一記怨懟的斜他在反複確認上下裏外再無外人偷聽之後才說:“他說你是溫婉的兒子,你身上有府庫地圖!”
    “沒有”楊臻再自然不過地回應了後半他身上有什麽東西他自己還不清楚嗎?等會兒……
    鴻踏雪腦瓜子機靈,蹬開椅子湊過來問:“你知道你娘是溫婉的事?”
    楊臻點頭:“地圖是怎麽回事,徐叔說明白了嗎?”
    鴻踏雪鯉魚上灘般撲騰著連拍了他幾下,直到求生的警惕讓他發覺嵬名峴在瞅他之後才住了他挨近了楊臻說:“他說你身上有溫氏家徽,家徽就是地圖!”
    兩雙大眼睛左搖右擺地對視了片刻,楊臻才長應一聲:“哦……”怪不得徐樞不肯說,所以隗冶也是因為這個才必須死的?可這個必要好像有點牽強……
    鴻踏雪覺得楊臻這個反應不對勁,亦或是不隨他意,“你一點也不驚訝?”
    楊臻飲盡碗中酒,能有多少驚訝?就鴻踏雪這個吊胃口慢騰騰的樣子,沒來得及驚訝不等鴻踏雪說完他就猜完了,還能驚訝什
    鴻踏雪很掃興,他又看向嵬名峴,嵬名峴倒是有一點驚訝,可雖有一點驚訝,全部的反應與動作也不過是盯著楊臻的後背看而
    “你們倆怎麽回事?”鴻踏雪蹦上了椅子,“你倆都知道?合著就我一個人把這當成驚天大秘密被嚇得夠嗆?”
    “我們知道的時候你在躺屍”楊臻拖著椅子往旁邊靠了靠,省得鴻踏雪一激動踩空了跌下來砸到
    鴻踏雪逐漸被他的態度感染,慢慢也無所謂下“你身上真有溫氏家徽?能當地圖的家徽得長什麽樣呀,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他上下其手地準備自己探
    楊臻把酒碗扣在他臉上把他推開:“起開!”
    “別這麽小氣嘛!”鴻踏雪還想再纏上去,但楊臻卻直接坐到了嵬名峴的另一邊,他隻好老實下來,回過頭去對付桌上不吃白不吃的飯
    “這該怎麽辦?”近幾日來發生的事嵬名峴隻能負責問如何是
    “費這麽些周折問出來的線索,他們卻都不肯用,有意”楊臻徐樞不肯說是為了護著他不受牽連,聞南曜知道了結果卻隻顧買醉也是因為不願把他卷進來,可穆淳封人之口是為什麽?
    鴻踏雪邊吃還不忘亂想亂講:“徐樞說家徽隻在溫家之主身上出現,這麽一來神兵城夜牙璽什麽的就都是你的了?不過也沒什麽,神兵城就隻剩一堆破爛了,夜牙璽要是不用來開庫,賣也賣不了幾個虧我嚇得夠嗆,那麽擔心你,浪費感情!”
    “不管穆淳是出於什麽目的殺隗冶滅口,也不預設他有什麽謀算,既然是皇命難為的事,必然不可能就此作罷,隻不過到目前為止,我似乎還沒有必須自己主動湊上去的理”楊臻
    鴻踏雪停了停筷子,滿嘴是飯地說:“你對世子的防備還是這麽重啊?”
    “有何不可呢?”楊臻反
    鴻踏雪連話帶飯一起噎住,灌了口酒告饒道:“我什麽都沒”
    楊臻的目光在他心虛的臉上懸浮片刻,隱晦一笑後繼續說:“既然他們需要溫氏家徽,給他們就是了,怕隻怕他們有了家徽做地圖也找不到”
    “謔,照你這意思,你是要幫他們找嗎?”鴻踏雪總算吃飽
    “我難道就知道怎麽找嗎?”楊臻唏聲,“莫名其妙被劃入了溫氏一列,可我與溫氏能有多少幹係呢?”
    鴻踏雪擦嘴拄著臉歎氣道:“你啊,就這一點是我不羨慕”他輕手利腳地起身往外去,楊臻還有心思笑問一句:“這就吃好了?”
    鴻踏雪捶腰眼說:“你放心周大教主在男人堆裏徜徉,我可不行!”
    人最經不起念叨,他們回到侯府是才得知周從燕真的來了應隻不過此刻她人在南直隸府,是扈堅良來往的公差把消息帶到了侯如此一來,侯府就留不住楊臻再見到大教主之時,楊臻隻覺得她整個人看上去亮晶晶的,盈盈皎潔,甚是引或許是神女峰上的家業有成,自信滿滿,讓周從燕整個人看上去都不大一樣
    重逢之下,周從燕也沒有了從前那副歡天喜地的小姑娘模樣,儼然是今非昔比
    “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我原本計劃十五之前來的,倒黴路上遭了兩場”周從燕
    楊臻後知後覺地算了算才意識到今日已經是八月十“你給我提了個醒,”他說,“明兒是表哥的生”
    周從燕笑道:“你忙什麽呢?我不來的話你還能忘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