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血光之災(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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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初拿著手中的賣身契,三兩下撕成了碎片。
    胡霸天一愣,接著就是大怒,“淩姑娘,你什麽意思?”
    就連陶成都一愣,沒想到這個姑娘竟然敢將那賣身契給撕了。
    “淩姑娘是吧,難不成你以為把賣身契撕了,這人就能變成你的?”
    陶成聲音陰冷,進了他口中的東西,別人休想再拿走。
    淩初並不畏懼這陶管事,“不用變,這丫鬟本來就是我的人。”
    胡霸天再忍不住怒火,“淩姑娘,什麽叫做是你的人?你就算撕了賣身契,也改變不了事實。”
    他雖然在陶管事麵前卑躬屈膝,但他可不怕這個淩姑娘。
    畢竟如今的她,可不再是貴女。
    淩初麵對胡霸天,冷聲道,“你這賣身契雖然是真的,但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這劉香菊可是我先買下來的。”
    胡霸天皺眉,“你什麽時候買的?”
    淩初慢悠悠道,“什麽時候?我可是當著你和那盧管事的麵買的。”
    胡霸天脫口而出,“不可能。”
    他怎麽不記得淩姑娘什麽時候著當他和盧管事的麵買過人?
    “怎麽,不記得了?沒關係,我不介意提醒你。”
    “就在上次你去劉家討債,我幫你尋找藏銀那次。葛氏當著大家的麵,說要帶著閨女劉香菊賣身給我。”
    這事剛過去不久,胡霸天還記得,可是,“淩姑娘,你那天可沒有買下葛氏母女。”
    淩初看他一眼,理直氣壯地道,“誰說我沒買下?那天我走之前,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了葛氏二十兩銀子,那銀子就是我買她們的身價銀。”
    頓了頓,淩初慢悠悠道,“這事,錦衣衛指揮使寧大人可是證人。”
    胡霸天忽然覺得一肚子火被憋在心中,吐不出咽不下。
    憋得他難受極了。
    可淩初這話,他卻無法反駁。
    那天,她確實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了葛氏二十兩銀子,雖然沒有簽賣身契,但葛氏曾經當眾跪求淩姑娘買下她們母女。
    淩初說是她先買下劉香菊的,誰也不能反駁。
    淩初看了一眼怒氣衝天的胡霸天,有點擔心他忍不住動手。
    若是隻有她自己,倒不怕。但是她總得顧著劉香菊和夏至。
    但讓她放棄,那也是不可能的。
    非但沒有放棄,淩初還決定將虎皮扯緊一點。
    “不瞞兩位,那劉東羅,在將劉香菊賣給你們之前,還將那她賣給了一夥人販子。不過那夥人販子,如今全被寧大人抓進了大牢裏。
    據寧大人說,那九個人販子,輕則被判流放邊關,重則絞刑。”
    淩初這話雖然說得不重,但胡霸天聽出了她話中的威脅。
    若是那劉東羅此刻在這裏,胡霸天真想一刀將他捅死。
    沒想到終日打雁,卻反被雁啄了眼。
    盡管胡霸天氣得不行,卻並不敢對淩初如何。
    倒不是因為他懼怕淩初。
    他怕的是她身後的錦衣衛指揮使寧大人。
    陶成聽完倆人的對話,臉色更是陰沉如墨。
    沒想到這姑娘竟然認識錦衣衛指揮使。
    對那位寧大人,他並不敢惹。
    別說他,就是他背後的東家,對上那殺神也隻有退讓的份。
    可就這樣讓他放棄到手的人,實在是不甘心。
    淩初掃了一眼陶成和胡霸天,一看就看出他們不甘心。
    也難怪他們會不甘心,這明明是他們掏錢買的人,如今卻得知被騙了。
    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損失銀錢還在其次,被騙損了麵子更令他們憤怒。
    正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淩初今天過來,隻想把劉香菊帶走,並不想將這兩人得罪死。
    “陶管事,我觀你印堂發青,你這幾日是不是諸事不順,常有意外發生?”
    陶成一臉狐疑地打量淩初,他確定今天是第一次見這個姑娘,可她是怎麽知道他的事?
    這幾日他何止是諸事不順,簡直是倒黴透頂了。
    前天用早膳的時候,吃個包子,差點被噎死。
    中午,他跟別人在酒樓吃飯,吃得好好的,卻被魚刺卡了喉嚨。
    坐著轎子走在街上,那轎子突然壞了,他從轎子底摔了出去。雖然傷得不重,卻丟盡了臉麵。
    昨天東家叫他過去,原本以為是要誇他事情辦得好,誰知卻是將他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晚上摟著愛妾在溫存,正在興頭上,窗外突然冒出來一隻野貓,那淒厲的叫聲,當場將他嚇軟了。
    還有,今早出門,下台階的時候,好端端的,卻腳步一滑,扭傷了腳。
    如今還在隱隱作痛。
    坐馬車來賭坊的路上,那匹素來最是溫順的馬突然發瘋,在街上橫衝直撞。
    幸好車夫見機快,立刻將那馬給殺了。
    雖然沒有撞死人,卻撞壞了幾個攤子,他不得不賠了一筆銀子出去。
    而在馬瘋跑的時候,他的身子在馬車裏撞擊了好幾下,身上好幾處都是淤青的。
    陶成不知道自己這幾天到底是怎麽回事,簡直倒黴到喝水都塞牙。
    陶成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倒黴,淩初卻知道。
    那陶管事的後背上,此時正趴著一個倒黴鬼。
    他若是能過得順心如意,那才怪了。
    見陶成一臉狐疑,淩初笑了笑,“陶管事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在道觀長大,學了一點看相的本事。”
    陶成麵上淡淡,“原來姑娘會看相。”
    心中卻不屑,如此年輕,能有多大本領。
    不過是學了一點皮毛,就敢到他麵上來大放厥詞。
    淩初見他神情,就知道他不信。
    不過這在她意料之中,
    淩初突然神色一凜,“陶管事,你今天會有血光之災。”
    這話剛說完,突然門外有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過來,“陶管事,不好了,兵部尚書府大公子和平郡王世子打了起來。”
    陶成臉色一變,顧不上眼前的事,匆匆忙忙出了雅間。
    兵部尚書府大公子和平郡王世子身份尊貴,可不能讓那倆人在賭坊出事。
    陶成跟著那小廝趕到平郡王世子那個包廂,剛一腳踏進去,迎麵一個骰盅朝他飛過來。
    察覺到危險,陶成本能就想往旁邊一躲。
    可卻不知為何,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骰盅直直朝他的額頭飛過來。
    砰的一聲響。
    骰盅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劇痛傳來,陶成本能抬手捂住額頭,觸手卻一片粘膩。
    很快,鮮血順著指縫,沿著他的臉,一路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