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十七:命如野草,生生不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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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係統空間的時候蘭霜還有些恍惚,看著周圍的電子屏幕,有種時空割裂的感覺。
她站了一會兒,忽然發現腿邊多了個小可愛,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她。
蘭霜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走吧,下一個世界。”
小可愛888搖搖頭:“宿主,下一個世界是你本次任務的最後一個世界了,如果成功,你的快穿任務到此為止,圓滿結束。但若是失敗,你就要繼續穿梭時空,所以這最後一站非常重要,你一定要時刻保持清醒。”
蘭霜疑惑地挑眉:“保持清醒?我平時就很清醒啊,你特意說這麽一句,難道是有什麽變數?”
888點點頭,“嗯……你去了就知道了,你要是做好準備了,咱們現在就開始傳送。”
“那就開始吧,我做好準備了,早點幹完早點回去休息,這一次任務時間可真是夠久的,太累了。”
蘭霜邊打哈欠邊走向傳送陣。
888看著她的背影,心情非常微妙,但還是按下了傳送鍵。
在蘭霜消失的瞬間,他低聲說:“宿主,加油啊。”
……
“還沒醒啊?太陽都曬山頭了,這丫頭是不是偷懶呢?”
“好像是昨晚回來晚了,有點著涼,你一會兒去找點藥給她吃,可別病得嚴重了,家裏的活都沒人幹。”
“藥多貴啊,你倒是一點都不心疼……”
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逐漸遠去。
蘭霜睜開眼,隻覺得頭疼欲裂,她按了按太陽穴,想坐起來,頓時天旋地轉,她又躺了回去。
帶起的風送來一股陳舊的味道,她轉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大紅大綠,上麵印著早期的那種什麽大錦鯉,大荷花的圖案,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被子裏麵用的也不是什麽好材料,棉花被壓實了,又重又悶。
她踢開被子,那股味道頓時散了不少。
“小八八,你是給我傳回了十年前嗎?”
“宿主你怎麽知道?按照現代的時間看,應該是十五年前,但這個世界和現代世界不是一個世界,是另一個平行世界,和現代出入挺大的。”
蘭霜皺了皺眉,她抬眼掃了眼房間,很小,很舊,牆上貼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舊報紙,窗戶大開著,是那種從裏麵拉開的玻璃窗,裏麵糊了一層紗窗,勉強擋住蒼蠅蚊子。
“把這個世界的記憶傳給我。”
888小聲說:“宿主,這個世界沒有記憶哦,要你自己去挖掘,不過可以告訴你一些基礎信息。”
蘭霜的疑惑更濃,“嗯?”
“你現在的這具身體也叫蘭霜,十八歲,下麵有兩個弟弟,二弟蘭威十六歲,三弟蘭茂才五歲,你是家裏的大姐,上麵是你爸爸蘭耀武,媽媽方依楠。”
“你現在所處的地方是蘭家村,這裏姓蘭的人很多,一塊瓦砸下去,十個裏八個是你的親戚。”
蘭霜:“……”
那倒也不必。
她按了按眉心,“我怎麽感覺他們對我這個大女兒不是很關心呢?吃片藥都嫌貴,這是親媽說出來的?”
888訕訕道:“這就是另一個不得不說的問題了,他們家重男輕女,而且很嚴重。”
蘭霜揚了下眉,“真是一點也不意外呢。”
“那原主的心願是什麽?”
888語氣沉重地說:“原主的心願是改變自己的命運,走出這座大山。”
“走出這座大山?”蘭霜一怔,“是字麵意思還是有什麽深層含義?”
888:“就是字麵意思,走出這座大山。”
“好,我明白——”
“砰——”
話還沒說完,門忽然被推開了,從推門的力道可以看出來人心情很糟糕。
“麻煩,就吹個風也能著涼……哎,你醒了。”
方依楠走進來對上蘭霜的視線,背後說壞話被人家聽個正著,她尷尬又心虛,然後語氣更不好了,看著被踢到一邊的被子,開始借題發揮。
“你昨晚睡覺不知道關窗?山裏晚上有多冷你不知道?你是傻子嗎?生病了還不蓋被子,你等著發燒?你知不知道鎮上的診所有多貴?去一趟要花多少錢?我養你這麽大你就一點也不知道心疼我!”
方依楠喋喋不休地數落著蘭霜,說著說著把自己感動了,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蘭霜靜靜地看著她演,啞著嗓子開口,“我知道了媽。”
“你知道什麽?把藥吃了,吃完趕緊起來把柴劈了,劈完記得給你弟弟做午飯,我和你爸要下地,你看著他們,要是出了什麽事,你仔細你的皮!”
方依楠把破舊的藥盒扔在炕上。
蘭霜低頭看了一眼,好家夥,還有一天這藥就過期了。
真是會卡時間。
“888,這藥能吃嗎?裏麵沒變質吧?”
888檢測了一下,“能吃的宿主,放心。”
“那就好。”
然而說是讓蘭霜吃藥,也沒給她送杯溫水來,她幹咽嗎?
沉默片刻,蘭霜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洗的發白的藍色短袖,看款式像是方依楠的。
褲子是黑色寬鬆的不知道什麽料子,貼著腿涼颼颼的。
不過好在沒讓她衣不蔽體。
她起身下炕,地上擺了雙兩邊開裂的深藍色塑料拖鞋。
蘭霜再次沉默。
她真是好久沒經曆過條件這麽艱苦的世界了,哪怕在古代她穿的都比現在好。
推開根本關不嚴的木門,眼前的一切更讓她震撼。
灶台上沒刷的大鐵鍋裏放著一堆沒洗的碗,粘著褐色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湯汁,地上沒貼瓷磚,是用水泥抹的,時間長了水泥都呈現深黑色,乍一看像土地。
左一塊右一塊不知道是什麽液體。
蘭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下腳。
888看著這一幕也沉默了,良久之後歎息一聲,“宿主,你受苦了。”
蘭霜:“……不辛苦,命苦。”
888不吱聲了。
蘭霜找了半天,終於在碗櫃裏找到了一隻看起來還算幹淨的碗,然後問題來了,沒有水。
她又到院子裏的水井那兒壓了半天,才壓出一桶水,她打開煤氣罐,用燃氣燒了一壺水,等晾涼的功夫坐在桌邊發呆。
不料對麵的門忽然開了,走出一個睡眼惺忪,頭發和雞窩似的男生,穿著大背心大褲衩子,趿拉著拖鞋,看到蘭霜後,語氣不善地問:“還沒做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