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冤枉的？”
    秦川打量著眼前的張小二，看其麵相確實不像是什麽大奸大惡之輩。
    不過是不是冤枉的，跟他也沒什麽關係，他又不是什麽聖母婊，你冤枉你找衙門的人說去，跟我說又有什麽用？
    “我真的是冤枉的。”
    張小二點了點頭，道：“我本黑水城東街人，雖然也算不上什麽好人，但平常最多幹點小偷小摸的事情，從來沒幹過販賣人口這種有損陰德的惡事。”
    他的話說得有點急切，看得出來是把秦川三人當成了一個希望。
    一個洗清自身的希望。
    但秦川終究是要令他失望了。
    “哦，既然你不是人販子，那看來是我們找錯了。”
    秦川正著急破案呢，哪有閑工夫管他這閑事，所以收起卷宗之後，轉身就走。
    這一幕把張小二看得一呆，眼看著自己希望就要破滅，急忙在地上快爬了幾下，堵在牢房的門口。
    “貴人！小人真的是冤枉的，求您幫幫小人吧，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童，小人不能就這麽不清不白地死了啊。”
    此時的他再也不複先前的鎮定，跪在地上就砰砰砰地磕了起來。
    用力之大，僅僅兩三下，就把額頭給磕破了。
    看著這家夥滿臉鮮血，卻猶不知疼，心底也是難免生出了惻隱之心。
    “行了，你是不是冤枉的，我說了也不算，不過我可以讓衙門的人對你的案件重審一遍，若你真的是被冤枉的，那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出來了。”
    秦川給了個承諾後，道：“現在，你趕緊把路給我讓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然而張小二似乎有些不知好歹，非但沒有把路讓開，反而是一把抱住了秦川的大腿。
    “貴人，求您帶我出去吧！”
    他張小二雖然不是什麽人物，但平常混跡街麵，接觸的都是三教九流之人，對於這衙門大牢內裏的不成文規矩也是十分了解的。
    既然進了大牢，不管是不是真的被冤枉的，隻要你敢在這裏喊冤枉，那你就別想活過當晚了。
    所以，現在的他隻有兩個下場，要麽乖乖等死，要麽抱住眼前之人的大腿，讓對方把自己帶出大牢。
    秦川自是不知道這些不成文的規矩，他隻知道現在多耽誤一點時間，破案的機會就會小一點。
    所以，他隻是輕輕一震腿，就把張小二給震開了。
    “沒有衙門的命令，我不能隨便帶你出去，你且再此安心等候。”
    話音落下時，秦川三人便已經走出了牢房。
    吱！
    隨著三人出去，一直守在牢房外的獄卒便將牢門再此關上了，而滿心絕望的張小二，在看到獄卒那陰冷的眼神後，心底的絕望便更甚了。
    雖然獄卒沒有明說，但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嗬嗬，敢在老子的牢房內喊冤，你小子死定了。
    噗！
    張小二被獄卒的眼神嚇得肝膽俱裂，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求生使然，剛剛坐下的他，忽地又猛然彈跳了起來。
    接著，一個狂奔，雙手就扒在了牢門上，臉上的恐懼也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瘋狂之色。
    獄卒被他嚇了一跳，腳下不由向後稍退，接著嘡啷一聲就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你要幹什麽，給我滾回去！”
    此時的獄卒麵對一臉瘋狂之色的張小二，不由顯得有些色厲內荏。
    因為此時的牢門雖然已經關上了，但並沒有上鎖。
    而這些死刑犯，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他雖然也有點武力傍身，但並不敢說自己就能完勝這些凶劣之輩。
    然而，張小二並沒有從牢房內衝出來的打算，也沒有去管顧獄卒，隻是扯著嗓子嘶吼道。
    “貴人！小的有用！小的真的有用！小的雖然不是人販子，但這黑水城，但凡有點名頭的人販子，小人全部都知道！”
    剛才秦川的話就在他的耳邊，所以隻需要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剛剛的那位貴人是在找人販子，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但他也不需要知道，反正能把自己弄出去就行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話音剛落，秦川三人就反身回來了。
    相比於在上萬份卷宗裏重新找出一個還活著的人販子的檔案來說，辨別一下張小二所言是真是假更容易一些。
    “貴人！小的說的都是真的，小的真的知道全城的人販子。”
    看著秦川的回轉，張小二一時激動間，不禁有些語無倫次。
    秦川點了點頭，轉而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司眾，後者點了點頭，表示對方說的並非是假話。
    “好，如果你能幫我找到我想要找的人，我就給你記上一功。”秦川看向張小二，隨即話風一轉，道：“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在欺騙我，那我非但會把你送回來，還要再給你加上一個欺瞞官差的罪名。”
    “你可懂了嗎？”
    最後一句話時，秦川的眼底忽然爆發出一股攝人的寒光，看得張小二不禁為之一顫。
    “是，小的懂了。”
    張小二老老實實地點著頭，再看向秦川的眼神裏，就多了一絲敬畏。
    眼看著秦川一兩句話就嚇住了張小二，一旁的倪紅葉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嘴角。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話啊。
    不過是一個月未見，這個隻能任由他戲弄的小家夥，就已經身具一宗之主的氣質了。
    剛才那一眼，他恍惚間看到了他那位宗主師伯訓人的場景了。
    秦川不知道她的心思，在得了張小二的保證後，便隨手拉開了牢門。
    “出來吧。”
    張小二大喜，急忙從裏麵出來，接著秦川轉身看向了仍持刀的獄卒，道：“這個人現在關係到我斬妖司的一件案子，還望這位大哥通融一二，讓我把人帶走。”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好處，想要從牢房內把犯人帶走，隻需要征得獄卒的同意就行了。
    當然，把人帶走肯定也是需要一些手續的，但手續的事情，不用他管，自然會有斬妖司的人去辦，至於怎麽辦，那就跟他沒關係了。
    看著禮貌有加的秦川，獄卒自是不敢拒絕的。
    要是別的衙門的人，想要從他這裏帶人走，他還有點底氣與對方抗爭一下，但現在麵對的是斬妖司，縱使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拒絕。
    “大人客氣了，大人請自便。”
    獄卒滿臉笑容間，不難看出其中的諂媚。
    “多謝！”
    秦川一拱手，便帶著幾人離開了。
    出了大牢，一路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倪紅葉的公房，後者素手一揮，就著急了手下的司眾，讓他們全部在院內待命等候。
    而秦川則是帶著張小二進到了公房之內。
    “張小二，你可知道有誰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數名孩童悄無聲息地在街道上拐走？”
    房門一關，秦川就直接開門見山。
    張小二深知這是自己唯一的活命之機，自是不敢馬虎，稍微沉思了片刻，才道：“回貴人的話，據小的所知，能做到此種程度的，在整個黑水城也不會超過二十之人。”
    “他們分別是，城東的王麻子，李二牛，城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