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文件送去市場部，這份送去品宣部。”
    秦域一早來到公司，便將各個部門的新一年計劃送出。
    各部門的經理依次接過。
    這時產品經理主動問了一句：“秦總，這些計劃的電子文件有麽？”
    秦域點頭，手伸到口袋裏想將u盤拿出，卻在抽出手的刹那，一條薄薄的黑絲連同u盤一起被扯出來。
    u盤在手裏。
    黑絲在地上。
    在場十幾位高層領導，瞬間目瞪口呆。
    幾個女經理甚至已經感同身受的替秦域社死了。
    幾位男領導則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衝秦域曖昧一笑。
    然而秦域從頭到尾都沒有解釋的想法。
    他非常淡定的將絲襪撿起來，又將u盤交給經理，表情平靜到沒有任何異樣：“還有什麽事麽？”
    顯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眾人脖子一寒，連忙告辭。
    可他們剛離開沒多久，八卦已經傳揚開了。
    “哎哎哎？你們聽說了沒有？秦總的小癖好？”
    “啥啊？秦總那種眼裏隻有工作的男人，也會有愛好？”
    “聽說是黑絲，還是那種少女貓耳朵係列的，長度隻到大腿的那種，賊帶感。”
    “臥槽！這麽勁爆？消息準確嗎？”
    “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你們猜，這黑絲是誰的？”
    “秦總對外隻有沈藍這一個女朋友，應該是她的吧？”
    “啊？可是那條黑絲的款式很少女啊，而且款式大小隻有十歲的女孩子能穿啊，沈小姐已經三十一了吧？”
    “這說不定是特殊愛好呢？”
    “沒想到秦總看著清心寡欲的一個人，居然玩的這麽花，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秦域回到辦公室，將黑絲丟在桌上，想著一路聽到的那些竊竊私語，心頭火蹭蹭蹭往外冒。
    生氣麽？
    有一點。
    然而這種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他還氣什麽？
    秦域甚至能揣測到她這麽做的原因。
    秦域將絲襪揉成一團，眼看就要扔掉，可掌心柔軟的觸感，又讓鬼使神差的將絲襪展開來看了看。
    款式很少女，長度也很曖昧。
    的確是她昨天去老宅穿的那一條。
    可昨天他心裏全被聯姻這件事占據著，根本沒怎麽注意看，結果這條絲襪今天就出現在他眼前。
    秦域碾了碾絲襪上的一個破洞，舌頭頂了頂口腔，將絲襪放到最下麵的一個櫃子鎖好。
    既然說要玩，他堂堂秦氏總裁，也不會玩不起。
    小東西，還有什麽手段，他接著就是。
    寒假轉瞬即逝，剛開學注定也是手忙腳亂的。
    秦芊芊在安頓好後，連忙回到劇組，將《驚鴻》這部劇其他場景拍完，便開始進行科班培訓。
    說到底，她熱忱雖有，但演技還欠雕琢，這一點在《驚鴻》多人場麵時可以忽略，但當與唐逐這樣的資深影帝對戲時，就暴露出來了。
    秦芊芊深知自己的缺點，所以開學之後，一邊上課，一邊學習，時間安排的很滿，一時間還真的沒空去找秦域的麻煩。
    時間一天天過去。
    在五月底的時候，《驚鴻》終於殺青。
    恰好趕上暑假，所以劇組為了這部劇撥了一筆錢來宣傳，秦芊芊、唐逐、顧明橙等主演，還要去參加一個首映會，時間安排在星期五。
    星期四的時候，秦芊芊剛剛從外麵回到學校，便被程硯秋一通電話叫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程硯秋意味深長的凝視著眼前這個學生，半晌沒有說話。
    秦芊芊似乎心裏也知道程硯秋找自己來幹什麽，有些惴惴不安。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程老師，您找我來……有什麽事麽？”是秦芊芊先開了口。
    程硯秋放下茶杯，看著出落的越來越標致的學生，想到了在首都表演的那一場比賽：“最近在拍戲是麽？感覺怎麽樣？”
    學生在上學期間，隻要不耽誤正事，業餘時間是自由安排。
    秦芊芊的舞蹈功底其實已經相當不錯了，但她依舊是一課不落，各位任課老師也很佩服。
    “感覺有點辛苦……”秦芊芊中規中矩的回答著。
    程硯秋道：“上一個從我手上走出去，成為一線的女明星叫喬輕疑，你想必知道。”
    秦芊芊點頭。
    “他們都說，喬輕疑是我的關門弟子，我並不這麽覺得，她隻是我當年的學生之一，隻是長得漂亮，遇到了貴人，所以吃了這碗飯，然而從她的近況判斷，她的這碗飯吃的並不順利，倒是你……”程硯秋打量著秦芊芊的每一個表情，“你似乎想接替她，成為第二個‘喬輕疑’？”
    秦芊芊聽到這裏，總算是聽出來不對味了。
    擁有一個一線女星當關門弟子，程硯秋似乎……並不是很驕傲？
    其實這一點，秦芊芊多少也能明白原因。
    程硯秋是舞團的專業演員，這種人，天生表演的就是高雅藝術，跟娛樂圈某種程度上是涇渭分明的。
    而也往往，這些人都是有真材實料的，更看不起娛樂圈這些沽名釣譽的渣滓。
    所以喬輕疑在外打著“程硯秋關門弟子”的稱號招搖撞騙時，程硯秋雖然沒有反駁，但心底想必是不快的，而現在秦芊芊似乎走上了跟喬輕疑相同的一條路，焉知會不會再丟一次她的臉麵呢？
    “程老師，《驚鴻》的經紀人能選上我，是因為我跟蘇綠共同運營了一個叫【芊嬌百媚】的賬號，而我從始至終也隻說我是南城大學的學生，從未攀附過您，如果給您帶來困擾，我可以出麵澄清的。”秦芊芊很誠懇的解釋。
    她對程硯秋這樣的專業舞者，心裏是尊敬的。
    任何一個曾想將她引到正途的人，她都願意善待。
    聽她這樣解釋，程硯秋也絲毫不意外，隻是略略掀動眼皮，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的性格與喬輕疑並不一樣，注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點我還是能看清的，我今天找你來，並不是想興師問罪的，我這裏有一個很珍貴的機會，想給你透個底，你考慮清楚再答複我不遲。”
    秦芊芊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還有點頭重腳輕。
    五月末，天氣已經有些暑熱。
    秦芊芊抬手遮了遮陽光，生出一些力不從心。
    蘇綠在外麵等了她半天，拿了一瓶水遞過來，秦芊芊捏了一下她的臉：“不要再給我做這些，我們不是上下級的關係。”
    “我知道不是，因為我也買了一瓶。”蘇綠嘻嘻一笑，“怎麽了？程老師找你什麽事？”
    “一個去法國交流學習的機會。”秦芊芊見蘇綠好奇，將程硯秋與她談話的內容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程硯秋在三月份收到了法國巴黎歌劇院發來的邀請，讓她派一至三名有實力的學生，去法國當交換生兩年，同樣的，他們也會派學生過來。
    出國交流在南城大學並不少見，程硯秋手下的學生加起來有幾百個，挑幾個出來沒什麽問題，難就難在這次出國交流時間是兩年。
    兩年，足以改變很多很多事情。
    蘇綠聽到這個消息，倒是非常激動：“巴黎歌劇院啊！！芊芊，你要是有了在那裏當交換生的經曆，隻怕從此以後導演都要求著你入組了。”
    秦芊芊勉強笑了笑：“話是這麽說……”
    “而且程老師不是還說了麽？有了這次交流的經曆，她能夠保證你碩博連讀哎？要是錯過豈不是腸子都要悔青了？”蘇綠喋喋不休的說著話，絲毫沒注意到秦芊芊越來越深的臉色。
    “是吧，但這個日期定在大三，所以現在也不急，我們先去下午的那場綜藝活動吧。”
    秦芊芊演的《驚鴻》雖然還沒有正式上映，但蘇綠也想讓秦芊芊增加一點曝光度，於是在征得公司同意的情況下，給她報名了一個娛樂綜藝，這個綜藝主要是讓展現自己的才藝，然後由投資方聘請導師擔任評選。
    秦芊芊報名的是唱歌。
    休息室中，秦芊芊遇到了另一位女演員，對方初出茅廬，接過兩部網劇，名氣也不太高，但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秦芊芊，秦芊芊倒也不好表現的太冷漠。
    兩人交換了聯係方式後，陳翩翩主動將自己的化妝品借給秦芊芊用。
    禮尚往來，秦芊芊也大大方方的將自己帶來的首飾擺出來，讓陳翩翩隨便挑。
    陳翩翩在一堆昂貴的首飾中挑了一圈，看中一個鑲嵌了紅寶石的王冠。
    秦芊芊張了張嘴，沉默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這個王冠價值並沒有特別昂貴，但它是秦域在秦芊芊十四歲生日時，在奧地利定製的生日禮物。
    上麵的紅寶石是歐洲皇室被拍賣的藏品，曾隸屬一位皇室公主。
    秦域給她戴上王冠的那一刻，很鄭重的告訴她“從此以後，他會是她終身的依靠。”
    將其他東西收起來，秦芊芊開始記歌詞。
    陳翩翩還在那邊照著鏡子自拍。
    在發了九宮格朋友圈後，陳翩翩得到了一些讚美。
    手指在留言上滑動著，陳翩翩看著評論區對王冠的來曆說明，心頭湧上一絲嫉妒。
    她瞄了一眼不知情的秦芊芊，斂了斂眸子。
    這麽好的東西，她隨隨便便就送人了，想必事後，也不會讓自己還吧？
    畢竟她包裏那麽多珠寶，隻是一兩件，也許壓根就不會放在心上……
    想到這裏，她顫抖著手，將圖片文案重新編輯，發了條微博：
    ——“今天來參加‘閃耀之星’，在後台遇到一個好姐妹，隨手就將王冠送我了，太想被這樣的富婆姐妹包養了呀▽！！暗戳戳說一句，姐妹告訴我說，這個王冠是她所有珠寶裏最不值錢的一個哦，隨便撒撒嬌就能跟男人搞到手了→_→~~”
    微博剛剛發出，評論區果然翻天了。
    根據陳翩翩的描述，這個女人顯然是同行，而且名氣不高，愛慕虛榮又傍大款，不是什麽好人，更重要的是，她也是今天晚上參加“閃耀之星”的歌手之一！
    蛛絲馬跡都有了，網友們堪比當代福爾摩斯，沒一會兒，就將秦芊芊的資料扒的幹幹淨淨。
    秦芊芊這邊還什麽都不知道。
    舞台上，主持人介紹完畢，秦芊芊深吸一口氣，走到了舞台上。
    拿起話題，秦芊芊正準備自我介紹，驀然看到評委席上的人，心髒瞬間收縮。
    秦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