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給你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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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蓉蓉把紙打開,對冷知棠說:“你和你婷婷姐那麽好,應該認識她的筆跡吧?來,看看!”
    冷知棠不明所以,湊近低聲看,隻看兩行就大驚失色。
    “這……這是!”
    “這是她親筆寫的,看到沒有,最後還有手印,我就是用這個讓顧尚書想辦法,為王府求情。”
    長寧王妃掃一眼,眉頭微蹙。
    冷知棠不可置信:“怎麽會這樣?婷婷姐她……”
    “小姑娘,人心難測,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人,更是會撒謊。以後要擦亮眼睛,當然了,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
    冷知棠羞臊又有點不服:“眼睛看到的怎麽還能不是真的?”
    “以後你親身經曆過就明白了,”顧蓉蓉把罪證收起。
    冷知棠還想說什麽,長寧王妃拉住她製止。
    顧蓉蓉也懶得再理她,靠著牆,意識進入空間。
    流放的話,這長路漫漫,總要有些準備才行,別人怕,她可不怕。
    隻要準備充足,於她而言,這一路上就和遊山玩水差不多,至於嶺南,她就更不怕了。
    好在空間物資充足,經過對顧家的一番搜刮,財力又得到大幅度提升,吃穿足夠。
    隻是,顧蓉蓉這空間隻能儲物,不是農田空間,有點遺憾。
    異能組的人異能各不相同,有幾個就是農田空間,種什麽長什麽,又快又好,尤其是水,還有強身作用。
    當時在異組的時候,農田空間是最底層,因為沒有什麽用,大家都不缺吃喝,到了現在,這一路流放,顧蓉蓉還怪羨慕的。
    她盤點,冷知棠小聲對長寧王妃道:“母親,您說那罪證是真的嗎?”
    “應該是,否則顧家也不會賣力氣替我們求情。”長寧王妃握著她的手,“知棠,有一句話她說得對,人心難測,以後要多長幾個心眼。”
    王妃有點後悔,因為家世不錯,冷知棠又是最小唯一的女兒,因此保護得太好,沒有讓她見過什麽人心險惡。
    冷知棠噘著嘴,點點頭,眼睛偷瞄顧蓉蓉:“您說,她是怎麽做到的?”
    長寧王妃搖頭,心裏疑惑又警惕——顧蓉蓉能用所謂的謀反證據逼迫星赫,現在又用這種罪證威脅顧尚書。還真是不能小看她。
    母女倆正低聲聊,獄卒從外麵進來,拎著個包袱。
    “王妃!這是給你們的,收著吧!”
    長寧王妃接過,還沒等問,獄卒又走了。
    她們雖然改了流放,但也算是重犯,別人是不能探視的。
    冷知棠湊上來,打開包袱,看到裏麵的東西,眼睛一熱:“是大哥,大哥給我們送的。”
    裏麵是她和王妃愛吃的東西,以及幾件衣物,雖然不多,但看得出用了心思。
    長寧王妃長歎一聲:“他沒事就好。”
    顧蓉蓉從空間退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長寧王妃從包袱裏取出兩塊精致的點心,走過來。
    “這個給你。”
    顧蓉蓉看看,漂亮的點心,淺淺的粉色,做成桃花形狀,中間還有黃色蜜糖做花芯點綴。
    但說實話,在這種地方,還不如二斤饅頭管用。
    她無聲笑笑,富家子弟,果然不懂什麽人間疾苦。
    沒關係,流放路上,自然就會懂。
    夜色降臨,顧文樓又來了。
    這次不同往日,連冷知棠都看出來了。
    以往的顧文樓意氣風發,穿淺色錦袍,走在陰暗的牢房,就像一道月光。
    而今日的顧文樓,穿著深藍近黑的衣裳,光線昏暗,像個行走的鬼魅。
    顧蓉蓉反而笑得開心:“喲,大公子來啦!”
    顧文樓陰沉著臉不說話,顧蓉蓉氣死人不償命:“怎麽不說話?大公子的牙還沒長出來?”
    “顧蓉蓉!”
    顧蓉蓉摸摸耳垂:“幹嘛呢?我耳朵又沒聾。”
    顧文樓不理會她,大步往外走。
    到馬車上,顧蓉蓉目光習慣性往小幾上一掃,這回幹淨,什麽都沒有。
    “今兒怎麽沒有點心?我還想再吃點。”
    顧文樓咬著後槽牙:“顧蓉蓉,你別得寸進尺!”
    顧蓉蓉漫不經心:“我一個犯人,哪來的什麽尺寸?”
    她忽然眉眼微彎:“要是顧大公子不嫌棄,我倒是可以再送你個驚喜。”
    ……
    冷星赫在不遠處跟著,冷慢慢小聲道:“世子,你說她真的會把昶王治好嗎?”
    冷星赫沒回答,腳步一頓,目光在一棵樹上凝固住。
    冷慢慢:“世子?”
    “你先跟上去。”
    “是。”
    冷星赫到樹下,手指撫過上麵的一個不起眼的七芒星刻痕。
    這是他和顧婷婷的相見暗號。
    自從相識以來,雖然有過約定,但畢竟都是出身高門,冷星赫在王妃教導下,又恪守規矩禮節,所以總共私下用的次數不超過三次。
    訂婚用過一次;再就是上次顧婷婷得知他要娶顧蓉蓉,用過一次。
    這是第三次。
    冷星赫麵無表情,清冷的月光穿過樹木枝葉,落在他眉眼間,不辨喜怒。
    半晌,他追上顧蓉蓉的方向,沒去和顧婷婷約定的地方。
    昶王的身體又好轉一些,精神也好,眼中不再是倦色,而是閃著光彩。
    顧蓉蓉起了針,他臉上薄汗未退,便問道:“你是怎麽讓你父親忽然替王府求情的?”
    顧蓉蓉不答反問:“王爺以為,顧尚書最在意的是什麽?或者說,他最愛的是誰?”
    昶王聽她說“顧尚書,”眉梢微不可察一挑:“最愛?聽聞顧尚書與夫人舉案齊眉,不過,本王也聽說前幾年曾因一個外室而鬧得不怎麽愉快。”
    顧蓉蓉心微動:還有這事兒?
    昶王繼續說:“父母愛子,若說最愛,當屬他的一雙嫡子嫡女。”
    昶王話又頓住,覺得這話欠妥。
    顧蓉蓉無所謂地笑笑:“沒關係,我不在乎,王爺不必顧忌。不過,王爺說的都不對。”
    “嗯?”昶王興致勃勃,“怎麽說?”
    顧蓉蓉笑容譏諷:“顧尚書,最愛他自己。所以,隻要和他自身利益相關,會影響到他前途的事,對他來說,都重要。”
    昶王眸色深深,凝視顧蓉蓉半晌,輕笑出聲。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