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可能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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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能成功殺掉我,你野良助就能挽回聲譽,想必櫻花國也會重新接納你,對不對?既然如此,你認為我們會相信你的話嗎?”餘風言辭尖銳,卻不無道理。
對待敵人無需仁慈。
你若對他仁慈,
他說不定就在背後捅你一刀。
稍有不慎,便可能全軍覆沒。
情報準確性往往關乎生死。
若情報有誤,他們很可能全部葬身櫻花國。
聽著餘風的剖析,張三臉上不禁閃過訝異之色。
他沒料到餘風能考慮得如此周全,事實上他對野良助也充滿不信任。
隻是他未能像餘風這般思慮周全。
“看來我小瞧這家夥了。”
張三再次對餘風刮目相看。
這個看似隨性的餘風不僅實力不俗,頭腦也相當靈活。
“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你若不信,我也無可奈何……”野良助並未過多辯解。
有什麽可辯解的呢?
餘風所言皆是事實。
說實話,他原本並未想這麽多。
但此刻,野良助不得不承認自己曾有過刹那的心動。
不過那也僅是一閃而過的念頭,野良助絕不會愚蠢地重蹈覆轍。林北辰的恐怖實力他親眼見識過,想要算計他絕非易事。
對方精通風水玄學。
在占卜吉凶方麵也頗有造詣。
要想暗算這位,實在難如登天。
野良助連三成把握都沒有,又怎敢輕舉妄動?
要知道當初他自以為對林北辰下手有八成勝算,實際交手後才明白,自己連一成勝算都不存在。
一切盡在林北辰掌控之中。
麵對這樣的對手,實在令人絕望。
與其冒險,不如塌實跟隨他們做事。
正是抱著這種心態,野良助才會主動向林北辰提出建議。他想通過自己掌握的情報,幫助林北辰他們更快完成任務。
“是我冒昧了。”
野良助對林北辰不敢有絲毫怠慢。
見野良助主動打破僵局,林北辰不由微微一笑。
從野良助剛才的神情變化到現在,
他大致明白了野良助說這番話的緣由。
“說說看,你對本田義、鐵板大河這些高層人物了解多少。”
林北辰的話讓野良助心中暗喜。
這豈不是間接表明林北辰願意相信他?
他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欣喜,急忙應道: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僻靜處細談。”
“他們的情報我了如指掌!”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恐怕櫻花國那些高層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早已成為別人的目標。
昔日他們派人追殺林北辰,如今反成了林北辰的獵殺對象。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不過如此。
殺人者,人恒殺之。
隻能說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隻是他們萬萬不會想到,出賣他們的竟是昔日的櫻花國第一殺手野良助——在他們心中,野良助早已被華夏人處決。
他怎麽可能還活在世上?
林北辰收集了所有能獲取的情報。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選擇相信野良助,那就徹底信任。除了餘風仍暗自嘀咕外,其他人都未表懷疑。
張三並非相信野良助。
他是相信林北辰的判斷。
餘風也正是因為林北辰發了話。
才勉強接受野良助。
“那麽今日的刺殺目標就定為鐵板大河。”
林北辰眼中寒光閃爍,已然下定決心。
……
“野良助既然已死,我們之前的投入全都白費了。”
“這次華夏搞全球直播,往後恐怕沒有殺手雇傭兵敢去送死。即便還有人為利冒險,估計也是些不入流的貨色。”
“看來想殺林北辰和餘風已無可能。”
“可恨啊!!”
對此鐵板大河極為不滿。
他憎惡華夏。
更恨來櫻花國搗亂的林北辰與餘風。
這讓他們家族利益嚴重受損。
同時,他也感到隱隱不安,某種莫名的危機感縈繞心頭。
明明身處自家宅院。
卻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危險。
夜風依舊,樹葉沙沙作響。
這般景象他經曆過太多次,再熟悉不過。
站在院中熟悉的櫻花樹下,不知為何,鐵板大河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沒來由地心跳加速,恐懼襲來,渾身汗毛倒豎。
“父親,您怎麽了?”
“母親讓我叫您去用膳。”
這時,一個孩童來到鐵板大河麵前。
這是他的幼子,也是最疼愛的孩子。
“我這就去,你先走吧。”
鐵板大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他不願讓愛子待在身邊。
他確信那股危機感絕非空穴來風。
必定有危險!隻是自己尚未察覺。
“嗯嗯!”
孩子邁著歡快的步子朝前跑去。
可沒跑多遠,突然“哎呀”一聲摔倒在地。
隨後便再無動靜,如同失去生命的布偶。見此情形,鐵板大河心頭一緊。
他下意識快步上前。
越靠近孩子,越是恐懼。
仿佛印證了他的猜測——可怕的事發生了。
“誰?到底是誰在暗中搞鬼?給老子滾出來!禍不及家人的道理不懂嗎?有事衝我來,對我兒子下手算什麽本事!”他怒吼道。
憤怒將他徹底吞噬。
先前的恐懼此刻煙消雲散。
為了保護重要之人,人往往會爆發出非凡的勇氣。
不錯,他猜得沒錯。
方才,野良助已用飛刀結果了鐵板大河之子的性命。
對他而言,
殺死一個孩童不算什麽。
在專業殺手眼裏,孩童與成人並無區別。
不過是刺殺目標而已!殺手最忌感情用事,他殺過的婦孺不在少數,更何況目標是鐵板大河之子——那種莫名的興奮感讓野良助嘴角揚起。
身旁的餘風見狀撇了撇嘴。
他無奈道:
“笑得像個變態似的,你能不能收斂點。”
“好歹現在也算改邪歸正,是個正道人物了。”
餘風的話讓野良助表情一僵。
笑容凝固在臉上。
他隨即解釋道:
“這都是職業習慣,咳咳……我不是變態,這點你大可放心。”
險些暴露自己變態殺人狂的本性。
若是對無辜孩童,野良助絕不會隨意殺戮。
他隻殺任務目標,從不殃及無關之人。
“你覺得這種話我會信嗎?笑得那麽猖狂。”
有句老話怎麽說的?山河易變,天性難改……
有時候無論野良助怎樣偽裝,也藏不住骨子裏那股嗜血衝動。他畢竟做了這麽多年刺客,怎麽可能不是心理扭曲的人。
即便他堅持著自己的底線與行動規範。
但這依舊掩蓋不了他變態的本質。
所幸餘風也就隨口一提,野良助出手時的淩厲果斷令他暗自佩服,對付小孩對餘風來說也不難,算不上什麽挑戰。
但要做到如此不著痕跡、了無生息,這就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了。
野良助身上還有許多值得他琢磨的地方。
林北辰對餘風開口道。
“別打擾他,接下來我們就好好觀賞櫻花國頭號殺手的表演吧。”林北辰朝餘風擺擺手,這場血腥盛宴是專屬於野良助的。
他們不該介入。
他們隻需靜靜旁觀。
等到野良助將鐵板大河一家全部清除。
隻要他達成這個目標,就相當於交出了一份投誠狀。
到那時,野良助才能算作真正意義上的自己人。
屠殺仍在持續。
……
然而,最先喪命的並不是鐵板大河。
而是他的家人。
這恰恰印證了餘風之前的話沒錯。
野良助確實是個變態,一個極其殘忍的變態。
他沒讓鐵板大河立刻斃命,而是讓他逐漸體會絕望的滋味,麵對殺人魔頭,鐵板大河毫無招架之力。
耳邊不停回響著慘烈的呼號和哀鳴。
他顧不上確認兒子是否還有救。
“啊啊,你是什麽人?別過來,別過來啊……”
大廳方向傳來他妻子的尖叫。
鐵板大河心頭一陣絞痛。
他幾乎要發瘋了。
快步衝向大廳方向。
……
“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安心吧夫人,我是個很有職業素養的殺手,不會讓你太痛苦的,請別反抗哦。”
“越是掙紮就越難受。”
“我數三二一,這就送你走。”
“一……”
噗嗤一聲響起。
一字剛出口,野良助便了結了眼前這位端莊貴婦。
“啊啊,畜生!!”
“有什麽事衝我來,別傷害我的家人,你有種就對付我一人!冤有頭債有主,取我性命就夠了!別動我的親人!”
鐵板大河原本滿心恐懼,可親眼見到兒子和妻子相繼慘死,那份恐懼已化作歇斯底裏的狂怒。
人確實怕死。
但有些東西比死亡更恐怖。
眼睜睜看著最重要的東西從眼前消失。
這種感受,這種無力,讓鐵板大河幾乎崩潰。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別急,很快就輪到你了。”
野良助的嗓音忽然從他背後傳來,鐵板大河渾身一顫,猛地轉身望去,卻不見半個人影。
那聲音讓他覺得耳熟。
可具體在哪兒聽過,他又想不起來。
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他沒能記起這是野良助的聲音——之前金錢往來時他曾聽過。
殺戮持續的時間不算長,但也絕不短。
可為何這段時間裏無人阻止這場屠殺?
主要是因為林北辰在院落四周設下了風水陣。
在風水陣的影響下,這處大院內的動靜被完全隔絕。
所以野良助之前說的“喊破喉嚨也沒用”,確實不假。
“什麽,你說鐵板大河全家都死在了家裏?”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鐵板大河怎麽會死。”
第二天,鐵板大河一家慘死家中的消息迅速傳至櫻花國高層耳中。
得知這一消息,眾人皆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鐵板大河怎麽會死?
前一天他還好好的。
“也許各位很難接受,但昨晚他確實死了,這裏有些現場照片。”
“各位請過目。”
隨著話音落下,一迭照片被放在會議桌上。
看到照片的瞬間,眾人心中不禁升起寒意。
鐵板大河的死,也預示了他們即將麵臨的危機。
“是華夏派來的殺手做的嗎?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本田川語氣凝重地問道。
此時,他不禁想起寶貝兒子之前提過的詭異“三劍客”。
先前本田義跟他講起遇見三個華夏人的事,他還不以為意,隻當是本田義胡謅。
但經過這次事件,他不由得再次想起本田義說過的話。也許並非巧合,或許從那時起,危機就已降臨。
“鐵板大河死了,各位對此有何看法?”
本田川強壓內心恐懼,向眾人發問。
眾人沉默了許久,最終山本起身說道:“這肯定是針對我們櫻花國高層的行動,我建議之後大家都要注意自身安全,或者我們全部集中在一處更穩妥。”
“加強守衛力量,防止殺手潛入。”
“不行,絕對不行。”他剛說完就遭到反駁。
全部聚在一起,豈不是給人一網打盡的機會?這並非高明之舉,事實上他們本身就不是鐵板一塊,讓所有人待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因此這提議毫無意義。
“好了,不行就不行,你吼我做什麽。”
山本不耐煩地說道。
如今鐵板大河死了,他是最大受益者。
鐵板大河一死,山本家族便能迅速發展。
可以說,山本心中雖有恐懼,但更多是竊喜。
他將這份喜悅隱藏得很好。
若被旁人知曉他的想法。
終究不太妥當,畢竟除了鐵板家族,還有本田川的家族。倘若本田川也沒了,那他山本家族真能崛起。他暗中祈禱,那不知名的殺手順手把本田川也解決掉。
在場無人猜到山本心中所想。
當然,山本也明白自己可能成為刺殺目標。
但比起本田川,他認為自己的處境還算安全。
對方一上來就刺殺鐵板大河。
鐵板大河又與本田川同一派係。
這麽說來,下一個目標更可能是本田川。
會議室裏很快吵成一片,眾人商議後續行動。
更多還是各自擔憂安危。
他們現在隻想趕緊回家加強安保。
見此情形,本田川一個頭兩個大。
他心中又何嚐不害怕不緊張。
但作為首領,必須保持威嚴。
若讓下屬對他產生懷疑,那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畢竟鐵板大河已死,他可是最支持本田川的人,如今鐵板大河一死,其家族必受影響。
在這種關頭。
本田川的威望自然大打折扣。
從在場眾人已不把他話當回事的趨勢便可見一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