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蕭綸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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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南方形勢是這樣的:任約幹掉了江州蕭大心蕭大心幹掉了蕭範),準備溯江西上開疆拓土;蕭綸、蕭恪占據郢州,以盟主自居,準備東下討伐候景;蕭繹兼並了湘州蕭譽,以盟主自居,準備對其他兄弟子侄下手;蕭詧占據雍州襄陽,投靠了西魏;蕭紀占據益州時刻想順江而下;候景占據以建康為核心的長江下遊地
1.郢州兵敗
任約派馬仔於慶先後擊敗豫章侯瑱、新淦黃法氍,聲威大蕭綸感覺後背發涼,再不采取行動,自己就會成為下一個蕭大心了:“任約來了,咱們必須要行動”“王爺,這湘東王蕭繹)一直對咱們虎視眈眈……”司馬蔣思安囁嚅
“司馬此言差矣,兄弟鬩牆外禦其辱,大敵當前,咱們應當齊心協力一致對”蕭恪說“咱們倒是一心為國,隻怕別人……”蔣思安還是不放心蕭
“將軍隻管帶兵去偷襲任約,老七那邊,我自會寫書信曉之以”蕭綸給蔣思安五千人,讓他主動出
蕭綸這一招穩準狠,任約部措手不及,軍隊潰蔣思安得手後,緊張的心也放鬆了,也不設任約隻是被打跑,有生力量都還在,深諳兵法的他剛召回人馬就下令反攻,蔣思安大敗虧輸,帶殘兵逃回郢州
“報!邵陵王來信!”
“老六?他寫信來幹什麽?”蕭繹一臉狐疑,讓王褒接過來並讀王褒讀完後,蕭繹大怒:“本王才是大梁之主,老六怎麽能擅自行動?真不懂規矩!”
突然,王琳闖入帳中,徑直走到蕭繹跟前,說了蔣思安兵敗的消蕭繹轉怒為喜:“哈哈,老六活該,這就是不聽話的下諸位,哥哥有難,我這做弟弟是是否應該幫忙呀?”
蕭繹用僅存的一隻眼掃視著左右大臣,殺氣從眼縫裏蹦出來,砸到大家身上叮當有經驗的王僧辯感受到了領導的意思,附和道:“末將願意為王爺分憂,帶兵去幫助邵陵王抵抗賊”
鮑泉也識時務:“末將願同王將軍一同前”“好!你二人帶水軍一萬,速速奔赴郢州、江州兌付任約,把我六哥救回”蕭繹大喜,隨手寫下敕令,說是要接蕭綸到江陵避難,並且授予他湘州刺史一
蕭繹一高興,把王琳封為宜州刺史湖北宜都市),讓這位陪伴身邊多年的大舅哥出鎮一方,增強自己勢550年農曆8月17日,王僧辯、鮑泉率兵順江而下,直奔郢州而
“可惡!”蕭綸把案幾掀翻在地,大罵道,“好你個蕭繹,這麽肆無忌憚地來攻打我,還說是來幫我兌付任約的,太不要臉了!”
一旁的蕭恪也不知該說什麽,眼前一亮:“蔣司馬呢?他之前不是提防著湘東王麽?想必他有應對之策!”
蕭綸這才想起蔣思安來,大聲呼喚“父親!”蕭躓跌跌撞撞跑進來,一臉沮喪,“父親,蔣思安兵敗怕被責罰,率隊朝著王僧辯的方向逃跑了!”
“什麽!蔣思安這混蛋!”蕭綸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眉頭皺成一團,“躓兒,快,你趕緊帶人去追擊,既然不能為我所用,也不能讓他投靠老七!”
隨後,蕭綸寫了一封信給王僧辯,對其行為表示控訴,對蕭躓說:“兒呀,你追上蔣思安後,別輕舉妄動,王僧辯來勢洶洶,你不是他對手,隻需把寫封信交給他,我們再做計”蕭躓領命而
長子蕭堅、次子蕭確都是死於和候景的對抗中,蕭躓是蕭綸僅存的兒子,也是他目前唯一能信任的
蔣思安兵敗後,第一時間派兒子聯絡上王僧辯表示歸王僧辯一行已到鸚鵡洲武漢漢陽區),得知郢州內部有人來歸附,十分高興,立刻派人接應蔣思
蔣思安在前往鸚鵡洲的路上,被蕭躓追上蔣思安手下隻有殘兵敗將,根本不是蕭躓對手,一場戰鬥下來,蔣思安單騎逃
蕭躓派使者把父親的信送給王僧辯,信中寫道:“王將軍您出身高貴,卻在前年殺害了人家的侄子蕭譽),現在又來討伐人家的兄長蕭綸),以此來邀功請賞,您不怕天下人笑話?”
王僧辯讀罷,不覺麵紅耳赤,隨手把信送回江陵,報給蕭繹蕭繹的回複隻有:冷冰冰幾個字:“邵陵不死,君莫”
王僧辯這才長舒一口氣,心想著:並不是我不仁不義,這是湘東王的命令,邵陵王你就別怪我減輕了道德壓力後,王僧辯不顧一切向郢州進
九月十四日,蕭綸在西園召開軍事會議,談論何去何蕭綸哭著發言:“我一心隻想消滅候景,別無所求,湘東王卻以為我要和他搶奪帝位,故而興兵攻打現在要防守,卻是糧道已斷;要作戰恐怕會兵敗被俘貽笑千”大家七嘴八舌,各自討論著,蕭綸的部下,以長史韋質為代表,堅決表示要出
“出戰就算了,束手就擒我是不願意的,我們還是去下遊避避風頭”蕭綸下定了決心,他知道出戰的勝率是很低的,因為郢州內部已經分蕭恪一派傾向於投降
,反正自己是堂兄弟,並不具備和蕭繹爭天下的威脅性,跟著蕭綸還是蕭繹都一
會議結束後,蕭綸、蕭躓帶著少數親信,登船從北門逃跑王僧辯兵不血刃進入郢州城,蕭恪隨即投靠蕭繹被封尚書令,蕭方諸被封郢州刺史,鮑泉留下輔助守
2.投身汝南
趕跑了蕭綸,蕭繹下一個目標就是江州的任約蕭繹任命蕭應為江州刺史,徐文盛為長史,都督各路將領討伐任蕭應是蕭繹五哥蕭續已故)的兒子,徐文盛祖上世代為官,在太清之難中,官居寧州刺史的他,曾帶領幾萬人奔赴前線勤王,這些行為得到了蕭繹的欣賞,故而召入麾
任約大敗蔣思安後,乘勝追擊,進軍西陽、武昌,徐文盛、任約二人在武昌相遇,雙方都是兵強馬壯,不敢輕許妄
再說蕭蕭綸在逃亡路上遇到了裴之高,裴之高趁火打劫,把蕭綸的武器裝備洗劫一裴之高自從進攻候景受阻後,跟柳仲禮一樣,成為了軍閥,聽說蕭繹、蕭綸兄弟大戰,裴之高立刻選邊站隊,決定攻打蕭綸以作為投靠蕭繹的投名
行動很成功,加上弟弟裴之橫的引薦,裴之高如願以償得到蕭繹重用,被任命為新興、永寧二郡太
裴之高這麽一搶劫,蕭綸和韋質等部下走散,帶著兒子逃亡武昌澗飲寺躲一個叫法馨的僧人曾受過蕭綸的恩惠,法馨把蕭綸藏到一個岩洞之中,這才算保住一條
韋質聽說領導還活著,就派人去把蕭綸父子迎接出來,並遊說附近那些結柵自保的流民歸附蕭蕭綸從洞穴中出來,便獲得了千流民的支持,加上收集來之前散失的士卒,共計一萬
蕭綸帶領部下在齊昌湖北黃岡市蘄州鎮)駐紮下該帶著這一萬人去哪兒呢?韋質、蕭躓都建議去投靠北“齊國?”蕭綸自顧自念叨著,放眼望去,這天下如此之大,好像除了北齊也確實沒有容身之處,一陣蒼涼之感從身後襲
西麵是虎視眈眈的蕭繹、王僧辯,東麵、南麵是凶狠的候景、任約,隻能選擇北齊高洋聽說蕭綸來降,腦海裏快速飄過當年高澄玩弄蕭範的故事,睿智聰明如高洋,他知道這又是一次開疆拓土的好機高洋立刻冊封蕭綸為梁王,表示自己要派兵保護小弟蕭綸,雷聲大雨點小,遲遲不派
聽說蕭綸投降了北齊,而且駐地裏西陽湖北黃岡東)不過八十裏,任約笑了:“嗬嗬,正愁沒辦法打開局麵,蕭綸這不是找死麽!”
副將叱羅子通問道:“將軍何出此言?”
“哈哈,高氏是出了名的白眼狼,他不來咬你就罷了,你還主動送上門去,那還有好下場麽?”
叱羅子通恍然大悟,他也想起了蕭範投靠高澄的事情,故而主動請纓,要去收拾蕭任約給叱羅子通兩百騎兵,偷襲蕭
蕭綸還在苦苦等待高洋的援軍,誰知道正在和徐文盛對峙的任約會來偷襲?又是一場大潰敗,韋質戰死,蕭綸、蕭躓二人逃原來,蕭繹也怕蕭綸狗急跳牆,在蕭綸投靠北齊後,緊接著派使者出使北齊,和高洋聯盟,讓他不要出兵幫助蕭綸,並送上了大量金銀珠
高洋幹嘛和金銀珠寶過不去呢?自然選擇了蕭繹,把蕭綸給賣任約派趙威方出兵拿下齊昌,蕭綸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一路狂奔,失聲痛哭“童話裏都是騙人的
蕭綸經過齊安縣湖北黃岡西北)時,定州刺史田龍祖派人來迎“父王不可,這田龍祖是七叔的人,他一定不安好”蕭躓勸蕭綸想到蕭繹一心要致自己於死地,就後怕,婉言謝絕了田龍祖的邀
所幸,蕭綸命不該絕,他來到汝南得救汝南城南梁的喬縣,地址不可考)現在是西魏的管轄範圍,城主李素是蕭綸曾經的部下,二人關係不李素是在漴頭之戰後,跟著柳仲禮投降的西魏,被宇文泰就地安置在汝南做了城
蕭綸對李素知根知底,李素也一直想回到大梁的懷抱,二人一拍即
3.宇宙將軍
任約得勝,士氣大漲,乘勢拿下了西陽、武昌二消息傳回建康,候景喜出望外,革命兩三年了,是時候給自己升官進爵領導有需求,馬仔就要主動滿足,九月二十四日,周石珍、蕭賁二人向蕭綱建議,冊封候景為漢王,並賜特殊禮
蕭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也不敢有異議,隻得同一番痛哭流涕後,又和蕭大器、周弘正、徐摛徐陵父子等去談論詩詞歌賦去
不過,候景並不滿足“漢王”這個頭銜,他也不會讓蕭綱那麽悠哉悠十月十九日,候景冥思苦想後,終於給自己找到了一個霸氣的稱號:宇宙大將軍、都督諸軍他興衝衝地告訴王偉,王偉聽後也是自歎不如,拍手稱讚:“我一直以為我很了解漢王,沒想到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您是何等威武!”
很快,周石珍、蕭賁二人把候景自封的事情通知給了蕭綱:“陛下,我家丞相已經進位為宇宙大將軍了
!”蕭綱正和徐摛父子下棋聊天呢!“啥?將軍還有宇宙這樣的稱號!”蕭綱的眼珠子仿佛要崩出眼眶一樣,手中的棋子掉落一
這就是候景:要麽流芳百世,要麽遺臭萬總之,好不容易來世上走一遭,老子總要留下點什麽,憑什麽帝王將相可以裝潢門麵,老子卻不可以?老子要擺脫世俗的眼光,活得瀟灑自在,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
老子就這麽直接,不像你們這些虛偽的貴族老爺,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分明就是巧取豪奪、世襲繼承來的財富、權力,還要說是自己奮鬥出來的,臭不要臉!
我們可以嘲笑候景的狂妄和愚蠢,但我們無法嘲笑一個出身底層想迫切改變命運的人,我們無法嘲笑一個出身羯胡卻試圖打破貴族社會壁壘的人,我們無法嘲笑一個敢於挑戰現存等級製度的人,我們無法嘲笑一個敢對特權階層說“不”的
候景做了我們每個人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毫無疑問,他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時
4.貝磯之戰
蕭繹忙啥呢?怎麽不趁著任約偷襲蕭綸的時候,讓徐文盛出兵偷襲任約呢?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蕭繹的背後有八弟蕭自從上次蕭圓照率兵東下被蕭繹勸退後,蕭紀、蕭圓照父子都很不爽,你不讓我出兵勤王是吧?我偏要!
但蕭紀的益州也不是那麽太平,總有刁民要搞之前蕭紀不是讓楊乾運去攻打楊法琛了麽?楊法琛拒劍閣天險抗拒楊乾運,楊乾運兩萬人頓兵堅趁此機會,一個叫孫天英的和尚率領幾千軍隊就敢圍攻成都,所幸,蕭紀親自出馬,斬殺了孫天
“父王,咱們順江東下吧,再不去,好處全都被七叔撈走了!”蕭圓照勸道,他一直對開疆拓土表現出很高的熱
“好,這一次本王親自帶”十一月,蕭紀在成都大搞閱兵儀式,對外宣稱要幫助蕭繹對抗反賊候因為保密工作做得好,參軍徐怦也被迷惑住了,還真以為蕭紀這次要去勤
蕭紀聲勢浩大,很快就被蕭繹得知王褒、庾信等人紛紛建議,表示要做好準備提防武陵王蕭蕭繹笑著說:“老八我太了解了,做事總是瞻前顧後的,想得多做得他著急發兵,不過就是想找存在感撈好處罷了,本王一封信就可以將他勸”
蕭繹提筆寫道:“聽說孫天英剛剛起兵攻打成都,蜀人彪悍,兄弟你好好鎮守,剿滅反賊的事情還是我來你不必在哥哥麵前耍花招,說什麽勤王都是假的,不就是想要做大哥嗎?將來天下平定後,我們就學孫權劉備,各自成佛作祖豈不好?”
蕭繹不愧是真小人,咱就是這麽直接,把利害關係都說得清楚明白,蕭紀一聽就懂行吧,老七你還是懂我的,知道我要的是什麽,還顧及兄弟我的尊嚴和感受,隻要你承認我的地位,那這勤王不勤王也無所
蕭紀隨即就停止了出兵的行徐怦得知實情後,又是搖頭歎息:“真是兄友弟恭呀,好一對情真意切的兄弟!”蕭圓照建議殺掉徐怦,蕭紀還是忍了:“隨他去吧,別讓一個書呆子毀了我們的大”
十一月十八日,蕭恪帶領群臣向蕭繹進言,共同推舉蕭繹為相國、總領百蕭繹自然欣喜若狂,這不就是自己皇帝夢的開始麽?作為一代文學宗師嘛,謙虛和低調是最基本的涵養,蕭繹當場拒絕了蕭恪的請求:“本王不才,難當大任,此事休”
蕭恪雖沒有成功拍馬屁,但這一舔狗行為成功引起了蕭繹的注意,蕭繹暗中積極培養蕭恪的勢力,為將來自己稱帝做準
二十一日,徐文盛和任約正麵對決的時機到任約還是采取了偷襲這一老辦法,帶著水軍逆流而上襲擊駐紮在貝磯湖北鄂州市長江南岸)的徐文盛軍,叱羅子通、趙威方為前
徐文盛一直關注著任約的動態,早就想和任約大幹一
“我不去找你,你反而來找我!來得正好!”徐文盛大帳下杜幼安、杜崱等人紛紛請
任約水軍遠道而來,進入了徐文盛的埋伏圈,偷襲變成了被偷襲,一場戰鬥下來,革命軍損失慘重,叱羅子通、趙威方戰死,徐文盛聲威大震,任約率殘兵退守西
蕭繹、候景雙方貝磯一戰後,都消停下來,各自準備下一次大這時候已經是十二月了,蕭綸卷土重來
5.蕭綸殞命
蕭綸夾在蕭繹、候景、北齊三股勢力之中無處可去,被李素收留後,他產生了向西魏尋求生存空間的想李素與之不謀而合,進言道:“安陸的馬岫,本來是我大梁的人,我們一邊寫信勸降,一邊做好武力進攻的準”“好!”蕭綸找到了絕處逢生的感
兩人商議後,加緊時間修繕城池、撫恤士卒,將目光放到了重鎮安陸
安州刺史馬岫自從用安陸投靠西魏以來,處處想著表忠心,這不,李素給了他機馬岫直接把李素的勸降信送到了長安,並且寫信請求宇文泰發兵攻打汝
宇文泰剛讀完馬岫的信,蕭繹的信也來
“嗬嗬,蕭繹居然寫信讓我去討伐蕭綸,真是好兄弟”宇文泰笑了,將馬岫、蕭繹的信傳閱眾
在蕭繹看來,西魏不過是癬疥之疾,而蕭綸、蕭紀、蕭綱、蕭勃、蕭詧這些兄弟子侄才是心頭大加上之前被楊忠的陣勢給嚇到過,雙方結盟以安陸為界,也算是半個盟
於謹撫弄著胡須,笑道:“丞相,這是上天要把梁國送給咱們,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呀!”
“思敬所言甚是!虎將揜於何在?”
“末將在此!”楊忠一身戎裝,傲然挺立在朝堂之
“上次漴頭之戰,揜於大勝歸來,這次安陸告急,還是你去吧,你對那裏熟”
聽說宇文泰又要讓楊忠出戰,柳仲禮咳嗽了一聲,楊忠隻是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說,那眼神像一把火,仿佛要把柳仲禮燒成灰
楊忠帶著一萬人馬向火速安陸進發,在馬岫的帶隊下,大軍很快來到汝南城蕭綸不想自己的意圖已被西魏洞悉,更不想楊忠來得這麽自己本來是打算去包圍安陸的,卻被楊忠、馬岫反包圍
已經是551年正月下旬,汝南城孤立無援,天降大雪,時間一久,要麽被餓死要麽被凍蕭綸首先想到的求救對象是襄陽的蕭詧,畢竟自己當初寫信勸過蕭繹別去進攻蕭詧、蕭譽,蕭綸和蕭詧之間一直沒有過衝突,而且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蕭詧應該不會對叔叔見死不救吧?
想到這裏,蕭綸連夜給蕭詧送去救援蕭詧收到信後,隻是感歎,親叔叔豈能不救?可是自己這梁王的頭銜都是宇文泰給的,如今好不容易抱了西魏的大腿,躲過了蕭繹的趕盡殺絕,怎好和西魏翻臉?
“大王,咱們發兵汝南吧!”尚書左丞王操勸蕭詧並沒有理會他,隻是自顧自地歎
看著叔叔寫的“若不來救,叔叔我死無葬身之地也”,蕭詧淚流滿想想自己鬱鬱而終的老爹蕭統),想想自己慘死的哥哥蕭譽),再想到自己寄人籬下做了宇文泰的走狗,蕭詧有苦說不出,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蕭氏子孫會走到今
“父王,你哭什麽呀,來陪我玩兒”八歲的兒子蕭巋眨巴著雙眼,水汪汪地看著蕭
蕭詧一把抱起蕭巋,抹去淚水,笑著說:“父王沒事,隻是沙子吹進了眼睛,你快去玩兒吧,父王還有事情”
蔡大寶見狀,進言道:“大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仰人鼻息,根本沒有還手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蕭詧仍然不說“您總得考慮小王爺的前途吧,他才八歲呢!”蔡大寶這話戳到了蕭詧心
宇文泰是個狠人,你要是惹毛了他,下場就是死全蕭詧立刻就有了判斷,決定袖手旁
蕭綸焦急等待著回信,結果蕭詧遲遲不回“別等了,嶽陽王蕭詧)身不由己,王爺,咱們還是靠自己”李素拔劍而出,準備殺出
“李將軍,楊忠文韜武略,咱們哪兒是他的對手……”
“那也比等死強!”不等蕭綸同意,李素一聲怒吼就帶人衝出了“楊忠,你欺人太甚!看我李家槍法!”李素緊握長槍,衝了過
“嗬嗬,賣主求榮的找人,看我楊家大刀!”楊忠大刀拖在地上,騎著駿馬飛馳而來,大刀在地上蹭得火星直
二人剛一接觸,楊忠的大刀就砍了下來,李素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隻覺得虎口發疼,長槍已被大刀劈成兩李素肩部大出血,倒地身
李素死後,汝南城人心惶惶,蕭綸失去了主心骨,六神無楊忠派馬岫切斷了汝南城的補給,並給蕭綸寫親筆信勸
“要我投降?門兒都沒有!死也不做亡國奴!”蕭綸把勸降信撕了一地,“傳令下去,死扛到底!”
蕭綸已經沒有容身之處了,故而說得這般豪可蕭綸是孤獨的,李素在的時候,軍民還給個麵子,李素一死,誰認得你蕭綸這個外來戶?軍民在馬岫的引導下,紛紛表示願意投
二月初一,楊忠下令發動總西魏軍兵不血刃進入汝南,蕭綸、蕭躓父子在大帳中正襟危坐,慨然赴
“王爺,識時務者為俊傑,投降”馬岫笑著勸慰“嗬嗬,能敗給楊將軍,本王不至於你馬岫,我大梁就是因為有你這種吃裏扒外的小人才淪落至此,呸!”蕭綸朝馬岫吐了一
蕭綸其實和馬岫不一蕭綸是蕭氏集團的主要成員之一,大梁覆滅,蕭綸是跑不掉的;馬岫出身扶風鹹陽興平)馬氏,大貴族,本來就來自北方,跟誰都是吃香喝辣,宇文泰這個外來戶還需要依靠馬氏這種地頭蛇的支持
“你!”馬岫又氣又惱,說不出話馬岫準備拔刀,蕭綸罵道:“你是什麽東西?要殺本王,你還不夠資格!”
馬岫看了看楊忠,楊忠向他揮了揮楊忠一直在聽馬岫
和蕭綸的對話,看來蕭綸一心求死,自己上次放過了柳仲禮,結果柳仲禮卻在宇文泰麵前詆毀自己,那這次就不能重蹈覆轍
沉默片刻後,楊忠說道:“好,邵陵王,我就成全你!”楊忠拔出佩刀,親手送蕭綸去見蕭衍去蕭躓也被下令處死,加上之前戰死的蕭堅、蕭確二人,蕭綸一家也算得上是忠烈滿門
“六叔!”蕭詧知道後,放聲大他派人去和楊忠接洽,要回了蕭綸、蕭躓的屍體,並好好安就這樣,老六蕭綸在南梁皇帝競選複賽中被淘汰出
蕭詧因為西魏大哥的保護,直接晉級決賽;蕭勃因為占據廣州,山高水遠,實力小但也晉級決賽;蕭綱本來就是皇帝,決賽名額有一個;蕭紀依靠蜀地天府之國,也是決賽成員之
楊忠全勝而歸,蕭繹屁也不敢放一麵對蕭綸的慘死,蕭繹決定榨幹他最後的價“六哥,你死的好慘,我要給你報仇!”蕭繹那一隻眼睛,無論怎麽用力,半天也擠不出一滴淚來,隻好用袖子去遮著臉
群臣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隻是一片沉蕭繹對外宣稱,是候景這幫亂賊殺死了蕭綸,一定要把候景打服為止!
蕭繹得意洋洋之際,南邊的陳霸先又送來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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