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亂拳打死老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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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了,我們勝了...
“都督威武...”
“都督威武...”
初嚐勝利的滋味讓潰兵們欣喜若狂,一個個舉起手中的刀槍狂呼,對於他們好多人來說,這可能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戰鬥,結果就打敗了不可一世的順軍精銳,怎麽能讓他們不發
“嗨...”
劉文耀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是亂拳打死老師傅,一百多人齊上陣,才擊殺掉二十個輕敵大意的順軍,僥幸而已,對城裏的順軍主力來說,根本就九牛一毛,無關痛癢,有必要這麽激動嗎?
“誰殺敵有功,本都督都看在了眼裏,絕不會虧待一個弟兄,你,還有那個黑大個,暫代管隊,待戰後論功行賞,還有你們的好處,其他人別眼紅,本都督別的都缺,唯獨空白告身不缺,參將、遊擊、千總把總可都還空著呢,立功的機會多得是,現在快速速整隊,隨我去撈取你們的前”
“都督威武...”
“威武...”
士氣可鼓不可泄,劉文耀指出兩個作戰時衝在最前麵,膽氣壯的,直接就把大餅撒了下去,實實在在的好處讓他們當場看見,無異於在火上又澆了一盆油,把他們撩撥的嗷嗷直叫換,士氣大
隨後,又接連碰到了好幾波潰兵,人數有多有少,但無一例外,都被遠少於己方的順軍痛
一招鮮,吃遍天,劉文耀依然就是一招,以多打少,前麵槍陣擋住,後麵掄起石頭亂砸,在以多打少的情況下無往而不利,偶爾碰到硬茬子,或是弓箭,出現了傷亡,也根本擋不住士卒們升官受賞的決心,越戰越勇,負責扔石頭的每人身上都塞滿了一拳大小的磚石,走到哪,拆到哪,也不知道拆了多少人家的院
劉文耀身後的隊伍像滾雪球一樣飛速擴充,為了便於指揮,他一口氣提拔了二十幾個坐營官、哨總、管隊,原來的張把頭他們充作親兵督標營,雖然沒有時間磨合操練,指揮起來也不怎麽得心應手,但好歹是慢慢有了個框架,在這極短且混亂的時間內,越來越像一隻正規
但隨著隊伍的擴大,問題也隨之出現,人數多目標就大,小股敵軍不會再來觸黴頭,已經漸漸開始引起了大股、成建製敵軍的注
這樣的敵人可不好對付,順軍精銳老營常年跟著李自成南征北戰,多是弓馬嫻熟,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卒,配合非常默契,僅憑身後這隻七拚八湊的雜牌軍,對上了就是找
而且裝備也不夠看的,劉文耀在人群中掃了一眼,披甲的不足一成,都是從死去的順軍身上扒下來的,有大有小,多不合身,其餘的就穿著普通的衣服,甚至還有光膀子的,兵器更是一言難盡,棍棒菜刀占了多數,負責扔石頭的也快脫了力,使勁揉搓著發麻的膀
“去武備庫...”
劉文耀防守過皇城東安門,對京城的武備也很了解,很快就來到了最近的五城兵馬司,根據記憶,北京城破之前,在官衙左近的兵馬司武備庫中,臨時存放了大量的兵器,特別是火器,也存了不少,如果能把這些搞到手,還有一戰的可
可到了地方才犯了難,武備庫對順軍來說也是重點防禦對象,而且在修建之初就是為了存放兵器的,很是堅固,牆厚達三尺,中間還有膏泥夾層,水火不侵,窗戶狹窄異常,兩層大門都包了鐵,負責防守的士卒更是一早就合上了鐵門,下牢地鎖,現在就像個鐵王八一樣,根本無處下
數不清的精壯士卒掄起刀斧,圍著武備庫使勁劈砍,費了半天勁也隻是破了層皮,抬粗木撞門的士卒都換了三茬,卻依然拿武備庫無可奈何,還反倒引來了門內順軍的陣陣嗤
“都督,這勞什子武備庫太結實了,弟兄們實在是拿它沒辦法...”
說話的人是之前的黑大個,名叫胡萬,原本隻是一名護院,現已升為了坐營官,他做夢都想不到,就因為敢打敢拚,一個時辰內竟能連升五級,當上了人人羨慕的官老爺,這是多大的福氣啊,祖墳上都得冒青煙,他深知這一切都是劉文耀給的,所以幹起來更加賣力,更加的感恩戴
劉文耀並不急著回答,而是仔細打量起了武備庫的建築結構,他前世做過仿古建築修複,對其中的結構布局都大致了解,特別是北京的明清建築,基本就是當教科書在研究,不消片刻,心中有了計
劉文耀一連點出了好幾個地方,道:“胡坐營,帶人去這幾處,把隱藏的通風口都掘開,再找些濕馬糞過來,越多越”
“我這就去...”
胡萬扯掉外衣,露出了滿身黑亮結實的腱子肉,親自操起一把大斧,隻幾下就找到了第一個通風口,周圍的士卒瞬間歡呼起
“我也找到一個...”
“這邊也有...”
不多時,隱藏的通風口就全部找到,按照劉文耀的命令,幾個通風口處全燃起大火,倒上濕馬糞,馬糞不夠就用人的,還從附近藥鋪找來砒霜、巴豆,雜貨鋪找來陳醋、醬菜,有什麽算什麽,一股腦兒地加進去,瞬間就騰起了的濃濃的毒煙,熏的人眼睛發痛,直欲作
然後,每個通風口處還站著幾個自告奮勇的壯漢,用濕布蒙了口鼻,拚了命地猛扇,倒逼著濃煙通過風道,回流進
沒多久,武備庫就成了毒氣室,毒煙順著縫隙,鑽的到處都是,躲都沒地方躲,而且濃度還越來越高,直熏的人頭痛欲裂,特別是裏麵還加了砒霜、巴豆,有的守軍已被熏的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其他人再也忍不住,衝到門口,拉下了門
“殺...”
早就等在外麵的胡萬不待濃煙散去,就率先衝了進去,見人就殺,還活著的順軍此刻全成了待宰羔羊,毫無還手之力,不消片刻,就被殺了個幹幹淨
等濃煙散去,眾人卻傻了眼,隻見武備庫的刀槍早就被清理幹淨,隻剩大量的火器,口徑不一的火炮橫七豎八堆了一地,銅就是錢,不少銅鑄火炮已被監守自盜,中飽私囊的守軍融成了銅錠,整齊地碼在牆
“真是敗家玩意...”
劉文耀激動地撫摸著火炮,像是撫摸自己的孩子,有了這些戰場大殺器,自己還怕什麽,就算是碰到數倍的敵軍,也有了一戰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