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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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堪堪殺滅最前方的一層敵人,敵陣就透了亮,處於後方的守軍全像丟了魂一樣,把刀槍一扔,沒命地四處亂跑,追都追不
    劉文耀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原計劃是靠二百人守城門,拖住敵軍的主力,給胡萬等創造機會,二百人對幾千,本以為會有一場苦戰,結果震天雷用掉不足三成,隻一輪出擊,就大獲全勝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城裏的守軍主要還是天津三衛裏的衛所兵,明末時候,衛所製度已崩壞的不成樣子,除了各級軍將的家丁外,其餘的全成了奴仆一般的存在,那還有什麽戰力,原毓宗又是個鼠目寸光,舍命不舍財的糊塗蛋,大敵當前,仍梗著脖子一毛不拔,隻是不斷地催促城中商賈富戶籌集軍餉,卻一兩銀子也舍不得撥給抓來的守城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無糧無餉必全成懦夫,沒吃沒喝的壯丁們早就怨聲載道,此刻最大的依仗——城牆又被攻破,那裏還有什麽戰心,隻恨少長兩條腿,自己不能再跑快
    劉文耀如入無人之境,一路暢通地到達了巡撫官衙前,與胡萬等匯合到了一
    胡萬身上的糞汙還沒來得及洗,整個人臭氣熏天,但並不影響他的好心情,一見到劉文耀就興奮地大呼道:“都督,您來早了,再給我一會功夫,就能把原毓宗那老兒揪出來”
    陸黎也湊了過來,低聲道:“都督,我要給您稟報一聲,胡把總他擅自行動...”
    劉文耀揮手製止了陸黎的話,同時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悅,但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隻能容後再行處
    原毓宗及一眾親信都被堵在了官衙內,天津城本就是衛所擴建的,官衙也完全按照軍堡的規格來建,堅固結利於防守,一時間難以攻
    此時城中已大亂,無數的潰兵四處作祟,不少城狐社鼠,地痞無賴也趁火打劫,為害良善,以至於到處都是慘叫聲和燃起的大火,必須迅速平定負隅頑抗的原毓宗,要不然,天津城可就毀於一旦
    劉文耀把胡萬撤了下來,轉派陸黎上
    “裏麵的人聽著,我家大都督說了,隻誅首惡,脅從不問,念爾等也是受了原毓宗的蠱惑,罪不至死,快快放下兵器,開門受投降,要是再助紂為虐,破門之後,雞犬不留...”
    “誰要是能取下原毓宗和婁光先的人頭,不僅無罪,還有功,賞千金...”
    本來困軍已窮途末路,做好了拚死的準備,但現在有了活路,誰還願意去送
    隻片刻的功夫,官衙內便亂成一團,隨後,大門從裏麵打開,婁光先身死,原毓宗被五花大綁地扭送了出
    原毓宗頭發散亂的跪在地上,哀求道:“都督,都督,你我同朝為官,萬不可背負殺害同僚的惡名啊...”
    “不敢當,劉某吃的大明的俸祿,可高攀不起您這位順軍的封疆大吏啊...”
    “誤會啊,都督,都是馮元彪和婁光先逼的,我幾次三番勸阻,攔他們不住...”
    “胡說,本官活這麽大,從沒見過厚顏無恥之”
    馮元彪今夜在大牢內差點被害死,但他命大,被及時解救了下來,剛好聽到了原毓宗的辯詞,頓時氣不打一處
    見馮元彪沒死,再無狡辯的可能,原毓宗登時傻了
    “都督,都督,我後院裏藏著幾十萬兩白銀,各地的商行銀號裏也還有不少的份子,這些都可以獻給都督,隻求留我一命啊...”
    馮元彪再也不能忍,奪過一把腰刀,紮入了原毓宗的胸膛,還左右攪動了幾下,以解心頭之
    “馮大人受苦了,不知傷勢如何,能否先指派人手,隨我去平定城內亂軍,以安百”
    首惡既除,那張榜安民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士來
    馮元彪死裏逃生,對救命恩人心存感激,且天津也是他的心血所在,不忍毀之,於是一拱手道:“職責所在,義不容”
    說完就急匆匆地轉身去了,劉文耀不放心他的安危,派了一隊軍士跟
    馮元彪其實還是很有能力的,氣節和官聲也屬上佳,所以,原、婁二人奪權後也不敢輕易加害於他,直到形勢所逼,不得已才決定動手,可惜慢了一步,被劉文耀解救出
    他很快就召集齊了官衙裏的三班六部,典吏刑名,按照職屬分配好了任務,又抓緊時間組織民壯救火平亂,布置的井井有條,碰到散落各處的潰兵,隻要他出麵一震懾,就立即停止作惡,繳械投
    到了拂曉時分,天津城的內亂基本被平定,但因為還有諸多善後事宜要做,馮元彪仍然忙得腳不沾地,劉文耀也不急於一時,布置好值守後,就安排眾將士去休息,自己則入住了巡撫官
    持續奔勞了一天一夜,劉文耀也很疲憊,一直睡到華燈初上才醒,剛醒來,劉安就過來稟報,說是那個挑夫上午就來了,隨行的還有位商行掌櫃,一直等到現
    劉文耀冷笑道:“來的好,我正要找他們呢,去把他們帶到偏廳,我隨後就”
    偏廳華堂內,那名內應已不再做挑夫打扮,換上了一身得體的短袍,掌櫃模樣的則是一身圓領直綴,二人早就等得不耐煩,正繞著屋子踱個不
    劉文耀一進華堂,二人立即停住腳步,稍微頓了下,然後並沒有像普通百姓見了官員那樣行跪拜大禮,而是拱了拱手,行了個官員之間的偮手
    見劉文耀有些驚訝,掌櫃模樣的笑道:“劉都督不必驚訝,我張誌雖是山西商行的掌櫃,但也大清的一等輕車都尉,正三品,程言是我的親信隨從,從四品的騎都尉...”
    “嗷,原來是張大人與程大人,失敬失敬,快請上座,劉安,看”
    劉文耀雖然表明上笑靨如花,其實內心中早就殺心四